楚予恬腦袋都被楊洪剛才揪著頭發撞牆的那一下砸得昏昏沉沉的,但在楊洪將她壓在身下,伸手想來撕她衣服的那一刻。

強烈的不適感把楚予恬給惡心得徹底清醒了過來。

她劇烈的掙紮著,稍坐起身的之際“嘔——”的一聲,胃酸跟食物殘渣以及葡萄酒之類的混合物,全吐在了楊洪的身上。

以為正要得手的楊洪,當即就萎了。

“格老子——”

看著楚予恬還有要繼續吐的架勢,楊洪罵咧著立即以迅雷之勢的從楚予恬的身上爬起來。

立刻脫掉遭殃最嚴重的西裝外套,但褲子跟襯衣甚至是手上卻還是沾了到不少。

“次奧!”楊洪當即就怒了,指著還在不斷作嘔的楚予恬,怒罵道:“你特麽是不是就是故意的!”

楚予恬也早在楊洪剛站起來的時候,就在腦海裏醞釀好了一個計劃。

故此也沒再做出什麽激烈的反應,而是吐完之後,用特別可憐的眼神看著他。

“楊總,我剛才之所以掙紮就是想告訴您,我喝太多了想吐,但您一點機會也不給人家,就撲上來了。”

雖然酒店房間裏還彌散著一股難聞的嘔吐物的氣息,但楚予恬那可憐到極點的語氣跟姿態,還是讓楊洪立刻就心軟了不少。

一臉狐疑的問她:“你剛才推開我就是想說這個?”

“不然呢?”楚予恬臉上的表情簡直無辜極了:“您又不是沒在金陽會館見過我,我何必在您麵前裝呢?”

如果剛才楊洪隻信了五分的話,在她如今的這番話下,他已信了八分了。

楚予恬說著還主動朝楊洪伸手,示意對方將她從地上拉起來。

楊洪自然不會錯過楚予恬主動讓他接近的機會,在襯衫上胡亂的擦了擦後,握著她的手,將她從攙扶起來。

楚予恬強忍著被他握著手時的那股嚴重的不適感,沒有急切的當即將那隻鹹豬手甩出去。

而是在站定後,稍微緩了緩,才借著揉額頭的動作,將自己的手從楊洪的手裏抽了出來。

嬌嗔的埋怨:“您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就下這麽狠的手,好疼的。”

“是我錯了。”

楊洪當即眉開眼笑的,一邊向她賠不是,一邊就想上前來對她做些什麽。

楚予恬忍著不適,做出一副實在不怎麽好聞,才捏著鼻子皺眉的樣子。

“楊總,您先去洗個澡好不好,等您洗完澡,我再好好的陪您。”

“寶貝,我們其實也可以一起洗啊。”楊洪當即道。

楚予恬慘白的臉色這會更是變得透明了幾分,但卻又不得不佯裝出一副嬌羞的樣子。

“討厭。”楚予恬捏著嗓子,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自己都差點再度吐出來。

她捂著胃部,故作不適道:“我剛才是真被灌了不少,估計還得吃點醒酒藥緩緩,不然我怕一會再吐出來就太壞氣氛了。”

楊洪一想也的確是這個理,於是打電話讓前台替楚予恬送醒酒藥過來,自己則先去洗澡。

但他進洗手間洗澡的時候還刻意沒鎖門。

位於玄關處的洗手間,大大咧咧的敞開著門,楚予恬要想逃出去的話,就必須經過洗手間門口才能出去。

但凡楚予恬有任何異樣的舉動,他有的是機會將她抓回來。

楊洪這樣想的,洗澡的時候還愉悅的哼著情哥哥情妹妹之類的歌。

但楚予恬可不是隻有出門這麽一條路可走!

將身上有些被撕破的衣服,能稍微整理好的地方整理好之後,楚予恬拿上自己的包,打開窗戶便跳了下去。

全磨砂感的半透明玻璃牆,隱隱的能看見房間內的光景,等楊洪注意到楚予恬開窗往下跳的動作,帶著一身泡沫追出來的時候,腳底一滑——

“啊!”慘叫了一聲,重重的摔倒在地。

楚予恬閉著眼睛從酒店二樓的房間翻窗一躍而下,落地的時候也是手掌跟膝蓋率先著地,被水泥地撞得齜牙咧嘴,疼得好似骨頭都斷了似的。

不過有過上次的經驗,楚予恬蹲著稍微緩了緩後,站起身來就要跑。

可就是這睜眼抬頭後,看清麵前的光景時,她反而給愣住了。

酒店這麵的窗戶正對著公園湖邊柳樹小道,而在她麵前的竟然是傅謹珩跟韓韻雅相對而立,彼此僵持著的樣子。

低沉的氣場,就算是瞎子也能靠感覺的察覺到不對,更別提是楚予恬了。

大概是她突如其來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正都側過臉的看向她。

氣氛似乎更怪異了……

楚予恬一時間不敢動也不敢吱聲,三人間的詭異氣氛並沒持續過於長的時間。

從地上爬起來楊洪,追到了窗戶邊。

因為傅謹珩跟韓韻雅的身影被柳樹遮擋著,他隻能看見還站在窗戶下的楚予恬。

楊洪怒不可遏的指著她破口大罵:“好你個臭女表子!居然敢耍我!”

“你特麽要是不乖乖上來給勞資賠禮道歉,信不信我特麽明天就炒了你!”

楊洪威脅的聲音跟赤著半身的醜惡嘴臉,因為是在傅謹珩跟韓韻雅的麵前,楚予恬更覺得無比無地自容跟窘迫。

偏偏她還不能保持沉默的就這麽直接逃走!

楚予恬舉起手機,直接對著從窗外探出頭的楊洪打開了錄像模式。

“你真當我稀罕你公司的那份職位,非在那上班不可啊?”她緊咬著後槽牙,半點氣勢也不輸的衝其喊:“你繼續叫囂繼續罵,我都給你錄下來明早就寄給你妻女!”

“次奧你馬德女表子!”

提及到妻女,看著楚予恬舉起正錄像的手機,楊洪爆了句粗口後,果斷退回窗戶內,“啪”的一聲將窗戶給關合上了。

終於逼退了楊洪,但楚予恬卻一點也沒覺得輕鬆。

眼前正僵持著的韓韻雅跟傅謹珩,所帶來的壓力氣場比剛才房間裏的楊洪,還要讓人喘不過氣。

她正遲疑著自己是不是該佯裝什麽都沒看見的低頭離開,韓韻雅的纖纖玉手卻突然指向了她,眼睛卻緊盯著傅謹珩。

揚聲質問傅謹珩:“我是跟人出來開、房了又怎麽樣?你之前不也背著我,跟這個誰都勾、引人盡可夫的賤、人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