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傅謹珩說的會再給她的補償。
這麽大的恩惠,徹底將她的嘴堵死。
今後就算有緣再見麵,也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楚予恬原本還滿是欣喜的情緒,瞬間跌落至穀底。
“傅先生,一向這麽大方嗎?”心都被掏空了,她偏偏還笑:“艾莫斯教授應該不是光砸錢就能請來的吧?”
“的確是麻煩了些,做了不少工作艾莫斯教授才鬆的口。”林森倒也坦承,想著傅謹珩的態度隨即又補了一句:“不過老板對於跟過他的人一向都很大方。”
楚予恬臉上的血色漸褪了些,再也說不出逞強的話。
林森完成老板交代的任務後,也沒再多做停留,將筆記本一合,便客氣的與其笑了笑後轉身離開。
對於楚母能醒過來的事,祁玉自然是十分開心,但對於傅謹珩的此番行徑,她其實頗有微詞。
“楚楚,傅謹珩究竟是什麽意思?”祁玉皺著眉頭,不滿道:“一邊要跟別的女人訂婚,一邊又在這對你好,吊著你,他究竟想做什麽?”
“他安排這些不是要吊著我,他隻是……”楚予恬唇角的笑容有些蒼白:“不想欠我的,借此劃清界限罷了。”
原本正為有人將自就傻閨女當成魚塘裏的一尾魚釣著,而憤憤不平的祁玉,一聽楚予恬的話,這才明白過來傅謹珩的意思。
他們這一類人,在想跟某人徹底劃清界限的時候,的確會給予所謂的補償。
“楚楚……”
看著楚予恬那張不施粉黛而又慘白的臉,祁玉想要安慰的話,甚至都不知該從何說起。
楚予恬靠在祁玉的肩頭,略帶哽咽的聲音甕聲甕氣的喃:“玉兒姐,你知道嗎?其實他從來都不曾欠過我,反而是我,還有好多的恩情我都還沒來得及還。”
如果當年不是傅謹珩出現,救了被心懷不軌的醉漢拖進小巷爛尾樓的她,還給了她一大筆錢救治她的母親……
可能早在十年前,她跟她的母親就已經徹底消散在這世上了。
所以傅謹珩哪曾欠過她。
就連現如今的她的難過跟黯然神傷,也都是因為她擅自做主的愛慕,跟逐漸失控想要得到更多的貪心,而自找的。
明明一開始的時候,她隻要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偷偷的看上傅謹珩一眼,她就可以開心上好幾個月。
……
傅謹珩帶韓韻雅來到四九城秦宅的時候,意料之中的碰了壁。
秦宅的管家前去詢問,過了好一會才姍姍來遲的回來。
回稟道:“大少爺,真是不巧,夫人正跟祁夫人跟祁小姐說話,今天大概是沒時間見韓小姐了。”
韓韻雅也不是蠢人,一聽就知道這話是托詞。
還有什麽人能比兒子帶著未來兒媳,上門商議訂婚的事來得重要,真相根本就是不想見她。
韓韻雅也早知傅謹珩的母親不喜歡她,但的確沒料到對方竟然也不顧及傅謹珩的麵子,連見她一麵都不肯!
傅謹珩抿著唇沒說話,但身上的氣場卻明顯驟降了不少。
韓韻雅用小拇指安慰的勾了勾傅謹珩的手,一副強忍著屈辱的哽咽,反過來小聲的安慰傅謹珩:“謹珩,我沒事的。”
傅謹珩卻反過來緊握住韓韻雅的手,態度堅定的與老管家說:“麻煩福伯轉告母親,我明天再帶韻雅過來。”
“夫人這段時間的行程全都安排好了,實在不知道什麽時候有時間。”老管家露出適當的無奈,從善如流的應對著。
為了表示不是故意針對傅謹珩帶韓韻雅回來的這件事,老管家甚至還主動的說:“您的房間一直都打掃保留著,不如您帶著韓小姐在秦宅裏先住下,夫人總有有時間的時候。”
韓韻雅抿著唇未語,隻是在眼眶打轉的眼淚,這會終於克製不住滾落而下,妝都花了。
隻能借秦宅的洗手間補妝。
待一個傭人將韓韻雅去洗手間後,傅謹珩冷聲的問老管家:“母親她非要做得這麽無情嗎?”
“少爺,夫人之所以這麽做也都是為你好。”老管家無奈的長歎了一口氣:“她也不希望您和她之間的母子情分被區區一個女人影響。”
傅謹珩清冷的桃花眼,冷眼看著老管家。
雙方僵持中,祁玉從樓上緩緩的走了下來。
“傅少,這麽巧?”祁玉與他打著招呼,巧目故意在前廳裏左顧右盼:“不是說韓小姐也來了嗎,她人呢?”
祁玉就是聽說秦宅的傭人說傅謹珩帶著韓韻雅來了,秦女士刻意避而不見,所以才借故下來就是想看看韓韻雅被冷落後鐵青的臉。
老管家不明祁家大小姐與韓韻雅之間彎彎繞繞的關係,笑笑著如實的回答:“韓小姐去洗手間了,祁小姐要敘舊的話,稍等一會估計就回來了。”
“這樣啊,那就等等吧。”祁玉說著,還真就饒有興致的在旁邊的單人沙發處坐下等了起來。
期間祁玉就不斷的在打量著傅謹珩。
即便是別的不論,光是這百世無匹的皮囊跟氣質,也難怪她家那傻丫頭能對其一惦記就惦記了十年有餘。
明明是自己被耍了也全覺得是自己的錯……
祁玉正端詳著傅謹珩的時候,沒一會補好妝的韓韻雅也在傭人的帶領下回來了。
因為角度的原因,韓韻雅也沒看見祁玉,笑著與傅謹珩說:“謹珩,我弄好了,我們先回酒店吧。”
“韓小姐怎麽剛來就急著走呢?”祁玉故意開口問。
韓韻雅這會才注意到坐在沙發上的祁玉,想起其跟那朵小白花的閨蜜關係,剛補好妝容的臉,臉色都變了變。
祁玉還揣著明白裝糊塗,故意刺激韓韻雅:“你們不是要要找秦女士,商量你跟傅少訂婚的事嗎?”
原本還想調整表情,客氣與其做麵上寒暄的韓韻雅:“……”
簡直就是殺人還誅心!
但祁玉卻嫌不夠,憑什麽她家楚楚難過成那樣,人都瘦了好大一圈,而韓韻雅跟傅謹珩還能濃情蜜意的逍遙度日?!
祁玉撥動了一下那頭風情萬種的黑色港風長卷發,似突然才想起什麽的與傅謹珩笑。
“對了,傅少先前特意不惜重金的將艾莫斯教授請來國內,為楚楚母親治病的事,楚楚還一直很想親自好好的感謝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