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氣得身子都在顫,也不敢找祁玉發難,轉身便怒指著楚予恬。

“我兒子願意跟你戀愛都是屈尊降貴了,還幫你養著你那成植物人的媽!”

“你不感恩就算了,現在還帶著人來攪合我們何家的大事?!”

“你——”

何母罵到最後的時候,已經走到了楚予恬的跟前,甚至還氣急敗壞的還想動手打人。

但祁玉特意聘請來的四個保鏢也不是吃素的,何母的手才剛抬起來,幾個保鏢就訓練有素的三人護著楚予恬,一人上前上手就捏住何母揚起的手,把人挾製住。

其實也沒多大的力氣,但何母卻在那發出如骨頭斷了似的嚎。

“啊,殺人了!殺人了!”

原本還對楚予恬心存愧疚的何戚,一看母親被這麽欺負,立刻就不樂意了。

“起開!誰給你們的權利跟膽量來我家鬧事!”

何戚大手將挾製著自己母親的保鏢推開後,連忙將母親攙扶起來,關切的詢問她:“媽,你怎麽樣了?”

何母捧著手,裝模作樣的在那咿呀咿的叫喚,一副已然是疼到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

就想趁這機會,讓兒子跟這種壞她家好事的狐狸精拖油瓶徹底斷幹淨才好。

一直沒出聲的何父自然也看懂了妻子的意思,沉著臉的站起來。

“祁小姐,我知道你們祁家的勢力強大,但擅自闖進我家,還傷了我的妻子,我想即便是祁老爺子在場,也得給我何某人一個交代,如若不然——”

何父說到最後的時候重重的冷哼了一聲,威脅之意無須言表。

怒氣上頭的何戚也不由的怒視著楚予恬,揚聲朝她吼:“我說了讓你等我一會,我會好好的跟你解釋,你倒好直接讓你閨蜜壞了我家的事,還動手打我媽!”

看著對楚予恬發脾氣的兒子,何父跟何母的眼睛都閃過一絲得逞的暗光。

可這樣的得意還沒維持超過兩秒,在楚予恬抬起頭的瞬間便炸成了灰。

楚予恬盯著何家人,逐字的開口問:“是不是你們故意找人把我媽撞成那樣的?”

“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恬恬!別胡說!”

何母跟何戚幾乎本能的朝她揚聲嗬斥,那樣子就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貓似的。

何父也沉著麵,客氣的語調裏聲音暗藏威脅跟警告。

“我不知道你是在外聽說了什麽,不過這麽沒憑沒據的上門胡說八道,我們有權告你誹謗。”

祁玉當即就笑了:“你們不會真以為我們什麽證據也沒有,就敢上門找你們吧?”

上一秒還在叫囂著的何家人幾乎同時沉默下來。

在不知道也不確定楚予恬跟祁玉她們手裏有什麽證據把柄之前,誰也不敢輕易開口。

就怕是她們道聽途說了什麽,故意來詐他們。

楚予恬拿出祁玉準備好的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而且我費了這麽大的心機,又是找人撞她媽,又讓人去圍堵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她,你讓我就這麽放棄?!憑什麽!”

“你以為我們千方百計的幫你做這些下作計劃,真的就隻是為了讓你跟那樣的女人好好在一起?”

何戚跟何母的聲音相繼從錄音筆中清晰的傳出來,讓何家人的臉色紛紛變得異常難看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楚予恬身前還有四個人高馬大的保鏢擋著,這會估計已經衝上去,搶過錄音筆毀屍滅跡了。

楚予恬沉聲道:“這隻是其中節選出來的一小段,你們早上說了什麽,我還有完整的錄音。”

女子冰冷的聲音,讓何戚突然想明白楚予恬突然答應跟他在一起的真正意圖。

“你是不是早就懷疑了,所以才假裝答應我的追求跟我在一起?”何戚陰沉著眼的死盯著楚予恬,厲聲的逐字問她:“你根本從來就沒喜歡過我,對不對!”

“阿戚,閉嘴!”生怕兒子將全部事情抖出來的何父揚聲斥停了他。

何母早就顧不上裝疼了,上前勾住兒子的胳膊,用眼神暗示他,不要自亂陣腳。

光是這點錄音的證據,他們完全可以說是楚予恬他們偽造的,根本就不可能作為指控他們的證據!

“行了,少裝少演了,大家都是明白人,我們也知道光憑這點證據,不能真正的在法律上拿你何家怎麽樣。”

祁玉從容笑著,說著便走到了楚予恬的身邊,與她並肩站著注視著何家的父母子三人:“但輿論可以有多大的力量,三位應該是沒親生體會過,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跟我們賭賭看?”

當代社會,輿論的力量就算沒設身處地的體驗過,但誰不知道輿論的威力啊?!

隻要運作得當的情況下,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而且華國最大娛樂公司就是祁玉的直係表親家開設的,手裏還有這麽一份錄音,要運作起來,很可能真的讓他們何家全軍覆沒!

一向沉著冷靜的何父,此刻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尤為扭曲。

沉默許久後,何父嘴上還是要強道:“如果祁小姐非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人,鬧得我們兩家兩敗俱傷的話,我們可以試試。”

“兩敗俱傷?”祁玉譏諷的笑了一聲,眯著眼睛衝何父笑:“你們也配。”

“……”

何家人都被祁玉這目中無人的態度給到暈厥。

偏偏還無法反駁!

“我們既然敢上門來找你們,手裏握著的肯定不僅僅隻是這件事。”祁玉笑得十分自信,緩緩的問他們:“你們確定要跟我賭?”

“你們究竟想要做什麽!”雙方僵持中,何母最先承受不住,咬著後槽牙的對她們喊。

“我想要的一直很簡單。”楚予恬抬頭看著他們,沉聲道:“你們找的肇事司機交出來之外,還得有一個人站出來承擔這件事,我媽不能白被你們害成植物人!”

何母覺得她這要求簡直是獅子大開口!

不過隻是她何家的一個保姆,撞了她大不了賠錢就是,還想把他們家的人拉下馬送去坐牢?!

“楚予恬!”何母暗藏警告意味的罵:“你別以為仗著祁家大小姐在這,就不知好歹!”

楚予恬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無視了何母的話冷聲的對他們下出最後的通牒。

“是要保你們的寶貝兒子,還是自保,你們自己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