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秦家的巨變,讓秦老夫人的臉上再度泛起了愁容。
一直在病房裏緊握著自己老伴的手,滴水不進,連楚予恬端著餐食受在旁勸也沒什麽用。
楚予恬知道秦老夫人一定是在擔憂自己的兒女以及秦家的未來,而她卻什麽也做不了,隻能將希望寄托於還在國外治療的傅謹珩身上。
但是傅謹珩連她昨天發過去的孩子的B超,跟後來的懷孕後的檢查報告單之類的消息,也沒回複。
楚予恬打他的電話也一直都是關機的狀態,連林森跟賀景川之類的傅謹珩身邊的得力幹將,也跟他一樣處於失聯狀態。
楚予恬一遍又一遍的撥打著傅謹珩的號碼,那一刻說不出心裏具體是什麽心情。
既怕傅謹珩是不是在國外也出了什麽事,但又怕傅謹珩其實什麽事也沒有,而是跟上次一樣,隻是手機丟失在跟朋友開派對才沒來得及補辦之類的。
兩種結果,無論是哪一種楚予恬覺得她都難以承受。
但她不能倒下,更不能衝到國外去找傅謹珩,秦老夫人還得需要她照顧。
而且醫生經過詳細的檢查後,說她雖然懷孕了,但因為體質的關係,容易流產的幾率也比其他正常的孕婦高很多,最好是多注意休息,避免操勞跟長途跋涉之類的。
還給她開了不少每天都必須吃的藥物。
明明在孫太太的照顧下,懷孕也該日漸豐盈起來的身軀,不到三天的功夫,竟比之前還要消瘦了不少。
傅謹珩還是聯係不到,唯一的好消息是,在孫太太的開解下秦老夫人終於願意多少吃點東西,不用靠輸液來維持身體日常所需的機能了。
這天孫太太臨時有事不能親自過來,楚予恬好不容易才哄得秦老夫人多喝了小半碗粥,不速之客就來了。
秦卿踏進病房的時候,身邊還簇擁著不少秦氏財團的高層,可謂是風光無限。
一來就坐到了病房沙發的主位上,優雅的撩撥著光鮮靚麗的發絲。
跟走必要程序似的,先簡單的關心了一下秦老爺子的病情後,立刻就進入了正題,想勸秦老夫人將她手裏的股份交出來讓秦卿代管。
旁邊的秦氏財團的幾個高層還跟著勸。
“老夫人,國不可一日無君,兩位小秦總如今是一個已經進去了,一個還自身難保,秦老先生又還昏迷著,秦氏財團如今總需要一個能真正做主的。”
“秦卿小姐的能力其實非常不錯,但也隻是空有頭銜,手裏的股份也還不足以完全讓手底下的人聽命。”
“您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先生花一生的精力,好不容易才打下的秦氏江山,毀於一旦不是?”
“……”
眾人對著秦老夫人七嘴八舌的勸著,無一不是讓她交出股份,好讓秦卿能夠得到所有人的承認,真正的坐穩秦氏財團一把手的江山。
待其他人都說得差不多了,秦卿才舍得擺出晚輩該有的姿態,恭恭敬敬的喊了秦老夫人一聲:“外婆。”
還將擬定好的承諾書拿出來:“我真的就隻是暫借的代您稍微保管一段時間,期間該屬於您的收益,絕對不會私吞一分。”
“而且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一家人,一起生活了這麽長時間,您難道還不願意相信我嗎?”
秦卿將話說得漂亮,還將自己的姿態擺在了一個特別可憐的位置,如果不是因為秦建賢一家跟秦玉娥身上發生的事就擺在那,還真就像是一個單純無害的小可憐似的。
秦老夫人直接冷笑了一聲:“既然需要股份,你直接去找你的、媽媽我的女兒借,豈不是更容易?不至於到來跟我一個老婆子開口,惦記我那點養老的股份吧。”
秦卿今天上來,雖然進門之後的話說得客氣,但她不信秦老夫人勾絲明白她帶這麽多她自己的人過來,真正的目的就是要‘逼宮’。
沒想到她都這麽客氣了,這老太婆還是不識相。
秦卿漂亮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明晃晃的惡毒,但還沒到徹底翻臉的地步。
秦卿用眼神示意除邱雪跟幾個保鏢以外的其他秦氏財團的高層都暫且退下後,也直接開門見山。
“外婆,我知道您不信任我,但這麽多年我對珩哥的感情您也是有所耳聞的吧?”
“我這次之所以這麽做,為的也都是他。”
秦卿唯有在說到這裏的時候,眼睛裏的赤城才的熱烈的。
她憧憬著屬於自己跟傅謹珩的未來,聲音裏還帶著些甜蜜,道:“等他回來跟我結婚之後,我一定會把我如今掌握的一切,毫無保留的全交還給他。”
無需楚予恬開口,秦老夫人便先一步的冷聲道:“可是小幺他不愛你,更不可能願意娶你。”
“我知道,都是因為她楚予恬吧。”秦卿看向楚予恬的時候,眼睛裏的惡毒跟殺意這次是一點也沒掩飾。
她問楚予恬:“聽說你這不爭氣的肚子,這次終於懷上珩哥的孩子了?”
楚予恬護住自己的小腹,本能的往後退了半步。
還沒來得及說話,秦卿便自言自語咬牙切齒的問她:“你怎麽敢懷上他的孩子?”
“卿卿。”邱雪在旁輕喚了秦卿一聲,安撫的拍了拍她的手,看著楚予恬就跟看個死人般冷漠道:“不過就是一屍一命,跟一屍兩命的不同罷了,本質上區別也不算大。”
秦卿一聽邱雪的話,當即就笑開了顏。
楚予恬跟秦老夫人也意識秦卿這次是徹底瘋了,竟然毫不避諱的直言要她跟她孩子的性命!
在秦卿身邊的保鏢開始對楚予恬動手的時候,木笙就衝了出來。
可是木笙就算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還是這麽多訓練有素的打手的聯合算計。
在木笙倒在地上的時候,其中一名打手更是舉起了匕首就要朝木笙的致命脖頸刺下去——
見此情景,楚予恬再也克製不住的衝出去擋在了木笙麵前。
她看著秦卿,氣憤到極致的聲音怒極了的開口道:“你要殺的人是我,別傷及無辜!”
“比起這種小蝦米,你願意親自受過當然是更好。”秦卿笑著,手一揮那幾名打手立刻收斂起殺戮的氣息,暫時退到一旁。
秦卿戴起手套,接過打手剛才的那把長匕首遞向楚予恬:“你如果自己動手的話,免得我辛苦的話,我就放過你這個保鏢,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