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予恬還在失神的想著,秦婉茹不知什麽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壓低聲音的朝她挑釁:“之前在病房裏不是還特別囂張的唯你獨大嗎?這會兒我們真正的秦家人都過來了,你倒是知道老老實實的站最邊上不開腔了?”
楚予恬哪能聽不出來秦婉茹就是特意上來嘲諷她就是一個外人的,但卻連眼神都欠奉的懶得往其身上掃一眼。
她掏出手機,遲疑的想了想後,還是發微信把秦老夫人已經醒過來的事發消息告知了他。
挑釁被無視的事讓秦婉茹怒在心中燒,隻是顧忌到病房裏還有這麽多長輩在,才沒發作。
忍又忍的將怒氣壓下去後,秦婉茹才壓低聲音的繼續道:“你也別以為你還能囂張得了多久,我之前就告訴過你,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的,咱們走著瞧!”
楚予恬壓根就沒把秦婉茹的挑釁放在眼裏,隻覺得聒噪得煩人。
掀抬起眼簾看著她,也沒跟她似的刻意壓低聲音:“如果婉茹小姐敢直接放聲把剛才的威脅當著麵再說一遍的話,我估計會真信的忌憚你幾分。”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麵對放話基本上都是要麽忍氣吞聲,要麽以同樣的音量還擊回敬回來,秦婉茹就沒見過這種直接揚聲點破的。
所以在病房內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下來,眾長輩的目光齊齊看向她的時候,秦婉茹甚至都沒反應過來,連惡狠狠的看著楚予恬的揚聲都沒來得及收斂。
“發生了什麽事?”
“宛如,你在跟恬恬說什麽?”
秦玉娥蹙著眉,聲音跟秦老夫人一前一後的幾乎同時響起。
秦婉茹這才反應過來,用‘你居然暗算我’的錯愕眼神看著楚予恬,後知後覺的為自己擺手辯駁:“我隻是跟嫂子閑聊了兩句,她自己小門小戶出來的,沒什麽見識才誤會了我的意思!”
秦婉茹的母親眼睛一轉就知道是自家女兒咽不下之前被楚予恬抓住把柄,趕出病房的那一口氣,又主動跑回去挑釁了,所以哪敢給機會讓其他人反應過來。
一聽女兒的話就立刻接腔。
“恬恬,我們家宛如的性子可不是那種仗勢欺人威脅人的,你可別亂說話啊。”秦夫人說著還與秦玉娥歎氣道:“大姐,你也別怨我這做弟媳的多嘴,這小門小戶出來的姑娘就是上不得台麵,自尊心強到可怕,稍微跟她說幾句話就認為是別人在挑釁威脅她。”
作為丈夫的秦建賢聽到妻子的話自然也是立刻附和,借著指責自己的女兒的方式來罵楚予恬:“宛如,你非瞎好心的跑上去跟這樣的人說話做什麽?人不識好歹連話都聽不懂,還不快過來。”
一家人一唱一和,三言兩語的話就顛倒了黑白,反倒成了楚予恬的不是了。
楚予恬倒是淡漠依舊的看著這家子演。
但秦玉娥跟秦老夫人的眼中卻明顯的出現了不滿的神色。
秦玉娥還算稍微客氣,淡聲道:“你們還是先管教好自己的女兒,再來對我兒媳評頭論足吧。”
秦老夫人就是直接冷聲道:“我看是你們一家忘了恬恬家之所以隻剩她們孤女寡母,都是誰一手造成的了。”
秦老夫人這話一出來,想到如今還在監獄裏呆著的秦美,秦建賢一家立刻都閉上了嘴。
隻有秦婉茹還稍有不服氣的小聲嘟囔了句:“小姑姑都已經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而且楚家的事是小姑姑做的,又不是我們家做的……”
“婉茹,閉嘴!”看著母親不善的臉色,秦建賢立刻揚聲打斷了女兒的話。
秦婉茹癟著嘴,在與父親的眼神對峙後,雖還是不服氣但最終還是低下頭,沒敢再多言其他。
“媽,婉茹她不是哪個意思,她……”秦婉茹的母親剛諂笑著的想為女兒說上幾句好話,就被秦老夫人毫不客氣的直接打斷。
“我老眼雖然昏花了,但還沒到瞎到能讓你們隨便糊弄的地步,什麽人是什麽樣我還看得清。”
秦老夫人不善的語氣,讓秦建賢一家全都低下了頭。
像是被病房裏烏泱泱的一堆人給弄煩了,秦老夫人甚至直接道:“你們的父親還不知道能不能醒過來,你們在外麵要怎麽爭得你死我活,都是你們自己的本事,我也不想插手不想管,但別在我麵前的時候還來髒我眼睛。”
“媽,爸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醒過來。”
“就是啊,媽,您別亂想。”
秦玉娥跟秦建賢幹巴巴的寬慰,換來的直接是秦老夫人的一聲冷笑。
“你們要是真覺得你們父親會醒過來,就不至於鬧得這麽難看了,秦家現在就是外人眼裏的笑話!”
話一來,在場的兩波人臉頰都發熱,紛紛低下頭移開視線的不敢直視秦老夫人的眼睛。
秦老夫人末了擺了擺手:“行了,你們都回去吧,這裏有恬恬照顧我們就行,你們就跟之前一樣,沒事少來我麵前晃給我添堵就行。”
楚予恬是秦玉娥這邊的人,秦老夫人沒醒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秦老夫人都已經醒過來了,秦建賢一家哪肯讓她一個人呆在病房裏掌握大局啊。
怎麽也得再安排一個自己的人才放心。
但他們連話都還沒說出來,就被秦老夫人抬手讓楚予恬送客了。
楚予恬用眼神讓木笙留下後,起身親自將人送出病房。
在等電梯的時候,秦玉娥就牽著楚予恬的手:“恬恬,有你在醫院照顧他們,我很放心,有什麽事或者有什麽需要,隨時給我打電話。”
“嗯,您放心。”楚予恬乖順的點著頭。
看著她們相處和睦的樣子,秦婉茹的母親就陰陽怪氣的跳搬弄是非:“也不知道是誰當初死活不讓人跟自己兒子在一起,現在倒是演得親熱。”
無需秦玉娥開口,楚予恬便直接淡聲回懟:“我之前原以為也就隻有鄉下那些成天沒什麽事幹的長舌農婦才喜歡人前人後的搬弄別人家的是非,還真沒看出來原來秦二嬸也是這樣的人。”
“你——”
被楚予恬點名罵的秦二嬸,聞言怒指著楚予恬的鼻子差點跳腳,還是被自己的丈夫給拉住了。
秦建賢不願在這爭這點口頭上的勝負,冷眼看著自己的秦玉娥:“姐,你別以為你這沒過門的兒媳在醫院守著就能給你帶來多大的便利,我是秦家唯一的兒子,秦家本來就該是我的,你別想從我這奪走。”
一番大清言論,秦玉娥連眼神都欠奉的不想多給一個,隻道:“父親可從來沒說過秦家是你一個人的話,想要獨掌秦家,還是等你這次競爭贏過我再來說這種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