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這樣的瘋子也不止是一兩次了,楚予恬也完全有了應對的經驗。
在珍妮抓過餐刀就要朝她的臉揮下時,楚予恬連眼皮也沒掀一下,冷著臉在珍妮身邊的經理正試圖阻攔這個瘋女人的行為時,她直接揚起手,一記耳光重重的扇在了女人的臉上。
“啪——”
十分清脆的巴掌聲,讓餐廳頓時陷入一種死一般的寂靜中。
不論是那經理還是珍妮全都不可置信的在看著楚予恬,顯然是沒想到一個看起來這麽嬌滴滴的女子,動起手來竟然這麽不含糊。
珍妮在短暫的愣神後,怒氣也徹底被點燃了。
“我要殺了你這個賤、人!”在珍妮的怒聲叫囂中,高舉起的餐刀直接被趕來的療養院保鏢給打飛,人也迅速被製服。
珍妮身邊那個幫其抱著皮草的壯漢原本是想幫忙的,但療養院的保鏢都是隨身佩戴著槍械的。
對著那槍口,那壯漢也隻能舉起雙手老老實實的呆在那,不敢輕舉妄動。
在珍妮被趕來的保鏢製服後,楚予恬這才緩緩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剛才她的話我想您應該是一字不落的都聽到了。”楚予恬看向餐廳經理。
“是。”經理擦著額頭驚出來的冷汗,仍還是一副餘驚未定的模樣。
但憑借著多年的職業素養,也無須楚予恬再多加吩咐什麽,便直接道:“我們會聯係她的家人來接她回去,今後療養院附近五公裏內都不會允許她靠近,絕對不會讓她傷害到您,請您放心。”
楚予恬對於這樣的處理勉強也算是滿意的,點頭“嗯”了一聲後,繼續坐下來拿起菜單點起了菜。
直到這一刻,珍妮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被楚予恬給算計了?!
“狡詐的華國賤、人!卑劣人種,居然敢算計我!”
珍妮一邊試圖衝破保鏢的製服,一邊揚聲的衝楚予恬謾罵著,早已沒了剛才來找楚予恬時的光鮮優雅模樣。
像個歇斯底裏的瘋子。
楚予恬也沒怎麽正眼瞧她,隻是在珍妮即將被保鏢徹底帶離開的那一刻,淡聲的對她說了一句:“我不在的時候,你那麽多心思手段都沒能把我男人勾、引過去,現在我來了,你還做白日夢就不禮貌了。”
珍妮自然是被楚予恬的話氣得更要發瘋,但叫囂的話甚至都還沒說完,就被人強行帶離。
餐廳經理為了表示招待不周的歉意,還特意送了楚予恬一支不錯的紅酒,免了她這一餐的飯錢。
楚予恬拒絕無果後,也隻能表達了謝意。
僅此一戰,療養院內不少人都知道了傅謹珩身邊那個看起來嬌弱的女人,並不是什麽好欺負的貨色,經過口口相傳後更是以訛傳訛的成了欺男霸女的狠角色。
畢竟連最不好惹的珍妮小姐都被她趕走了。
傅謹珩才接受完當天的治療,一出門就被不少病友用同情且憐憫的目光瞧著。
在得知了自家小朋友做的事後,反而忍不住輕笑出聲。
他抬手拍了拍那個正一臉憐憫的看著他,還勸他要是遭受了家庭暴力,可以尋求法律幫忙的外籍病友的肩膀。
不加以解釋還自理所當然的笑道:“哥們兒,這是我跟戀人間的甜蜜情趣,我喜歡她這樣。”
為了徹底掐滅自家小朋友在這裏可能冒出來的桃花,傅謹珩並一點也不介意替其塑造出一個惡女的形象。
除了站在傅謹珩身後一臉無語的柳時宿之外,誰也沒發覺傅謹珩的有心險惡,都是一臉不可置信或滿眼震驚的看著他。
傅謹珩在眾人的目光中,跟柳時宿一起率先離開了治療大樓。
在往住宅區方向走的時候,柳時宿一想到傅謹珩剛才的話,都不由的好一陣失笑:“為了掐斷你家小朋友潛在的桃花,你這手段未免也太狠了些,也不怕她知道了跟你生氣。”
好好的一小姑娘,性子也軟得跟水似的,到了異國他鄉竟成了眾人眼中惡霸一般的存在……
傅謹珩聞言倒是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自信道:“一聽就知道你還不了解我家小朋友,她才不會因為這種事跟我生氣。”
“你這是就仗著別人喜歡你,所以才這麽有恃無恐。”柳時宿毫不客氣的揭穿。
傅謹珩非但沒否認的意思,反而連唇角都上揚了幾分,顯然是還在引以為傲。
他家小朋友隻需要跟他在一起就好,跟這裏的其他人又不會有別的交際,就算名聲再怎麽凶惡,也是沒關係的。
柳時宿看著傅謹珩,猶疑了片刻後,還是不禁試探道:“最近跟你家那小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你沒再亂想什麽不該想的了吧?”
傅謹珩自然知道柳時宿所問的是什麽意思,但……
他輕垂下的眼簾,半遮住了淺色的眼瞳,也隱住了情緒,麵上半點也不顯的輕鬆笑道:“跟恬恬在一起我開心都來不及,哪有時間去想別的。”
柳時宿聞言臉上卻並沒有半點的懈怠與輕鬆,反而變得相當嚴肅起來。
傅謹珩剛才的表情跟話騙騙尋常人還可以,但作為一個從業幾十年的專業心理醫生,柳時宿第一個時間就抓到了他的每一個細微的微表情。
“如果你還堅持要繼續在我麵前隱藏情緒不說實話,我就隻能如實把你現在的情況轉告給楚小姐,讓她自己做選擇了。”
柳時宿才一開口,傅謹珩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連目光也一下變得凶狠起來。
無需開口,光是眼神就足以表明他的不讚同甚至是威脅之意。
“你也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柳時宿一點也不懼,輕歎了一口氣後,方才直言道:“你如果真的想保護你家小朋友,不想她知道了難過的話,配合我接受治療才是唯一的辦法。”
傅謹珩又如何不知道。
但楚予恬就這麽一個寒假的時間可以呆在這裏陪他,相處還沒多久就又要分離……
他不想……
“馬上就是春節了,過完年寒假也就沒多少時間了,這段時間就算是暫停治療,我能控製得住。”傅謹珩寒聲道。
“你確定你真能控製住?”柳時宿立即反問,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語氣顯然是不相信的。
更是直言道:“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你繼續堅持讓她留下來,繼續給你情緒的自控施壓,不但治療得終於有了起色的病情會惡化,甚至連這幾個月的治療都可能會功虧一簣!”
“為了多半個月的相處,鬧到這一步,你自己想想這筆生意劃不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