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其他人,就站在祁玉身邊的楚予恬在聽到這番言論後,都吃驚得不行。

當然,楚予恬更多的是那種想暗暗的對祁玉豎起了大拇指的表揚成分居多。

這些人本來自己就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自己的根早就爛透了,還要穿著一張自詡高貴的皮,搬出祁玉的那年少輕狂時的作為,上來踩一腳。

也不先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東西。

我呸!

“胡說八道!”馬家千金漲紅了臉,好半天才擠出這麽一句嗬斥話來反駁。

說話的態度雖然看著還挺強硬,但誰都能聽出來這簡直就是心虛得不行。

不止祁玉跟楚予恬聽出來了,就連馬家千金身邊那幾個原本還半信半疑的名門千金,也都聽出了這薄弱話裏的心虛成分,全都站得更遠了些。

祁玉看著其他人這種立即跟馬家千金拉開距離的行徑,還嫌有些不夠。

還準備再加一把火,把事情鬧得更大時,楚予恬一眼就看出了她想做什麽,於是連忙從旁邊挽住了她的胳膊。

笑著提醒祁玉道:“玉兒姐,今天是你奶奶的壽辰,我們別因為這種人鬧得不愉快,免得真‘髒’了你奶奶的壽宴。”

楚予恬一開口,就輕描淡寫的將她之前說祁玉的那些話,原封不動的還敬了回去,祁玉聞言臉上立刻綻放出了笑容。

“還是我家楚楚說得有道理,我帶你去給我奶奶賀壽,不跟這些髒人拌嘴多呆。”

祁玉說著拉著楚予恬的手就讓傭人帶著賀壽禮去找祁家老夫人,馬家千金站在原地臉都氣青了。

她還想跟自己的小姐妹們解釋的說些什麽,但其他人這會避她就跟避瘟疫似的,都找理由去別的地方了。

意識到自己名聲敗壞,徹底要被孤立了的馬家千金,這會更是氣得險些暈過去。

……

相較於宴會廳外圍的那些來賀壽的小家族成員,越往裏走,賓客的身份就越是尊貴,也終於看見了祁家的一些家族成員在招待賓客。

其中便有那差點真成了傅謹珩未婚妻的祁僑。

祁僑一見她們,立刻跟正說話的名門千金說了一聲後,快步的朝她們迎了上來。

“玉兒姐,楚小姐,好久不見。”祁僑熱情的上前打招呼。

“好久不見,聽說祁小姐的娛樂公司做得越來越不錯了。”楚予恬也笑著寒暄。

“跟你男人做的那些比起來,我這就是小打小鬧,算不得什麽。”祁僑落落大方的擺手,但看著祁玉時,臉上的笑容才變得沒那麽輕鬆了。

似乎是在猶豫什麽。

“有什麽話要說就說,憋著也不嫌難受?”祁玉直接開口就道。

祁僑看了看周圍,確定沒什麽人靠得特別近之後,才壓低聲音,小聲的與祁玉問:“玉兒姐,你是不是又跟賀景川在一起了?”

祁玉的美眸抬眼直接睨了她一眼,就差在臉上直白的寫上一句:怎麽,難道你們連姑奶奶睡個男人也要管?

祁僑連連的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惡意。

低聲解釋:“你先別生氣,我隻是告訴你一聲,我昨晚上聽到舅媽正私下跟賀景川聯係,想邀請人過來呢。”

這話連楚予恬聽了也不禁蹙起眉頭,就更別提祁玉了。

“次、奧。”祁玉直接不雅的爆了聲粗口。

之前看不上賀景川,寧可把女兒逐出家門也要逼人分手,如今看人有了權勢,分析利弊之後甘願自打臉也要重新把關係建立起來。

不管是從一開始,還是現在,都沒考慮過祁玉的意願。

他們不覺得打臉丟人,祁玉自己還覺得難堪呢。

祁僑見祁玉難看的臉色其實也非常能理解,連忙安撫她:“我就想提前跟你通個氣,讓你提前知道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別到時候被買了也不知情……”

雖然祁僑跟祁玉從來就算不上親近,但也的無什麽深仇大恨的恩怨,再加上同為女子,對於這方麵的事還是會上心一些。

也是真的不忍心看祁玉一直被家裏人壓迫。

那些人向來隻盤算著自己的利益,然後輕易的決定女兒的未來,在父母跟親戚的眼裏她們這些人,就跟展示櫃裏那些精致的珠寶禮服沒什麽區別,都是待售,然後尋個好買主賣個好價罷了。

楚予恬有些後悔拜托祁玉帶自己來參加晚宴,再趁機去見秦老夫人的決定了。

明明祁玉可以不由出席,在私底下向她奶奶送上祝福也是一樣的。

但現在卻因為她,從踏入祁家老宅的那一刻,就開始被人非議,這會又聽到這種也隻會讓人心情不好的消息……

楚予恬心裏愧疚,挽著祁玉的手也逐漸的開始鬆了鬆。

就快放下來的時候,就被祁玉重新挽了回來。

祁玉也已經徹底的回神冷靜了下來,鄭重的向祁僑道了謝後,才繼續往裏走的去尋祁家老夫人。

“玉兒姐,你還好嗎?要不要先休息一會?”楚予恬還是忍不住的小聲先問了祁玉一句。

祁玉卻朝她揚唇一笑,拍著她的肩膀做出一副特別誇張的神情道:“楚楚,你這是在質疑你玉兒姐我的無情無義程度嗎?”

楚予恬還就沒見過能把這樣的話都說得這麽理直氣壯的,但她所知曉的祁玉從來沒有無情無義,反而是用情至深。

當初跟賀景川在一起的時候,她寧可放棄一切也要跟所愛之人在一起,還是後來被她的母親撿回來後,與她們一家真心換以加倍的真心……

但楚予恬雖然心裏十分清楚這一點,但卻也沒有要揭穿她的意思,而是將挽著她胳膊的手,改換為主動來牽握住她的手。

雖然一句話也沒說,但祁玉也知道楚予恬的意思,安慰的朝她笑:“放心吧,我早就已經習慣了,要是那天他們突然真成了什麽為女兒終身幸福著想,不考慮任何利益的話,我還覺得反常不習慣呢。”

楚予恬也想明白了些,緊握著祁玉的手,輕輕的嗯了一聲:“早知道,我們也能早做準備,或許不算壞事。”

“本來就不是壞事。”祁玉還笑。

兩人正往前方走,完全沒注意到,一雙眼睛正緊緊的黏在楚予恬的背影上,等人走出老遠也還收不回來。

直到看不見人影後,才立刻快步來到剛才與她們說過話的祁僑身邊。

“祁僑,剛才跟你表姐在一起的那位是誰啊?”吳少問著,眼裏的垂涎直叫祁僑皺眉,覺得惡心。

吳少是出了名的名聲極差,才成年那會兒就爆出玩廢了好幾個年輕小姑娘,再圖財的人家但凡稍微有點良心也覺不會讓女兒跟他牽線聯姻,所以雖然家世不錯,但也一直單身到三十好幾。

他這一問,祁僑便知道了他的意思,冷聲警告道:“少打人姑娘的主意,那位可是傅少傅謹珩的未婚妻,心尖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