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冷不丁的從殷耀口中聽到秦卿的名字,秦玉娥抬頭看他的時候都是滿眼詫異,一副‘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嗎’的表情。
秦玉娥更是直言道:“卿卿雖然在鋼琴上的造詣非常不錯,但明顯不是一個經商的料,別說跟謹珩比,就連跟公司裏那些實習生比,卿卿都還差上一大截。”
“做我們這行,除了實力,天賦也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顯然她沒這天賦。”
秦玉娥將話說得無比的直白,以至於殷耀聽了都無奈:“您說話還是收斂些,這要是被卿卿小姐聽到了,指不定得多傷心呢。”
秦玉娥卻直接道:“如果連這點實話也無法承受,那她也沒資格做我秦玉娥的女兒。”
兩人說話期間,一點也沒注意到就在他們不遠處的轉角,一個身影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後,快速將身形退了回去。
那身影正是原本應該在琴房練琴的秦卿。
她原本是想起來今天還沒跟秦玉娥說晚安,正道晚安,懂事的讓母親好好休息休息,結果卻聽到了這樣的一番話……
秦卿靠在牆壁上,淚花一直在眼眶裏打轉,想克製又怎麽都克製不住。
她是知道自己不是秦玉娥的親生女兒,也已經清楚的意識到自己在秦玉娥的心裏其實沒有那麽重要。
但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秦玉娥的心裏的地位居然會這麽低!
連秦氏財團裏的實習生也比不上……
秦卿一想到這裏,眼淚就洶湧的從眼眶裏溢出,心裏更是恨得不行。
甚至還有衝出去找秦玉娥攤牌,問個清楚的衝動。
隻是還沒等她將心裏的這股衝動付之於現實,一雙手就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秦卿驚恐的抬起頭,看見的就是正對她做著噓聲手勢的邱雪。
邱雪示意她別出聲後,才立刻將她帶離開了那片區域,來到了樓上的琴房。
關上房門後,邱雪在琴房的茶吧裏給秦卿泡了壺花茶,倒了一杯放到秦卿的手中:“喝點熱茶緩緩,難過的話想哭就哭,在我這裏不用忍著。”
秦卿聞言當即忍不住的洶湧而出。
“阿雪姐姐。”秦卿撲進邱雪懷裏,放肆的嚎啕大哭起來:“我一直把她當親生媽媽,就連明知道她沒把我當做親生女兒,對我有區別對待,我也還是把她當成媽媽,但她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竟然覺得我連薑氏財團的實習生都比不過,也根本就沒想過讓我繼承她的衣缽,接手秦家!”
秦卿越說越覺得委屈,哭得甚至連大氣都喘不上來了。
邱雪則一直的輕拍著她的後背,無聲的陪伴與安慰她。
過了好一會,秦卿越是說出那些秦玉娥對她區別對待,沒將她當做親生女兒的例子,一樁樁一件件的細數出來。
越說,秦卿心裏的憤怒與不甘就越是無法克製,越是覺得委屈。
“阿雪姐姐,你之前不讓我去勾、引殷耀,那我現在還能怎麽辦啊?真等著到了年紀,成為秦家與人聯姻的犧牲品,隨便找個男人嫁了,這輩子就算完了嗎?”
秦卿看著邱雪,眼神跟聲音裏滿滿的都是不甘,顯然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你真的決定好了?”邱雪撫、摸著她的腦袋,似十分遲疑的模樣,而且還提醒般的說:“即便秦女士之前很多地方對你都不錯?”
秦卿聞言當即就冷笑了一聲:“她對我的好,不過也就是因為當年拋下了我爸,覺得對我爸愧疚,才想辦法的想要彌補我罷了,根本就不是真的想對我好。”
聽著秦卿那滿是怨恨的話語,邱雪的眼睛裏快速的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但很快便隱了下去。
邱雪拉過秦卿的手,如常般的朝她笑著承諾道:“小姐還記得我曾說過的話嗎?隻要是你想要的,我肯定都會幫你,無論是什麽。”
“我就知道隻有阿雪姐姐才是對我最好的!”秦卿開心的歡呼了一句後,便迫不及待的問邱雪:“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雖然不想承認秦玉娥對自己的評價,但秦卿也知道,她的確是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達到自己的野心跟目的。
“小姐別急,秦女士不願意教你的東西,我都會教你。”邱雪朝秦卿笑著,但也開口道:“不過在那之前,你必須保證,得聽我的安排,不能輕舉妄動。”
“要是讓秦女士察覺到異樣,我們就都得完蛋。”
聽到最後的這一句,秦卿立刻連連的點著頭,答應道:“我都聽阿雪的!”
“好!”
邱雪也笑著應下來,笑得慈愛的目光底下,盡是滔天的憎恨。
隻要蟄伏得足夠久,想達成的目標都會達成。
邱雪猜秦玉娥肯定就連做夢也一定不會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最視若親生骨肉一手養大的女兒反咬一口。
光是想到秦玉娥落敗後得知真相的模樣,邱雪心裏的笑就越是癲狂,但臉上看著秦卿時,笑容就越是疼惜跟慈愛。
……
傅謹珩正式卸任了心公司中的職務,轉退到幕後的那天夜裏,他喝了不少酒。
但還不至於到酩酊大醉的地步,意識還是清醒的。
隻是故意裝醉的靠在自家小朋友瘦弱的肩膀上,非要讓她攙扶著自己回家。
楚予恬好不容易才將傅謹珩扶到沙發上坐好,提他解開領帶後,自己都顧不上坐下喘口氣休息會。
“珩哥哥,我去廚房給你煮碗醒酒湯,很快就回來,你先休息。”
楚予恬說著,就要起身去廚房。
但腳才剛移動,就被傅謹珩大手一攬的擁入懷中,雙手箍得緊緊的不願放她離開。
“小朋友,先坐下來多陪哥哥一會好不好?”傅謹珩勾著唇,聲音裏有一些明擺著就是故意勾、引的成分。
還道:“哥哥想要小朋友多陪陪我。”
心上人的懇求楚予恬哪舍得拒絕,於是紅著耳朵,坐在他的腿上乖乖的“嗯”了一聲。
“這次公司的事算是有了個能徹底解決的方式,哥哥以後也能有更多的時間陪我家小朋友。”
傅謹珩一邊說著,帶著幾分酒氣的吻也斷斷續續的落在楚予恬纖細白皙的後頸。
在她又酥又癢,下意識往他懷裏躲的時候,還是故意問她:“小朋友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