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陰翳的眼神,就跟食物鏈頂端的雄獅,正咬著自己的獵物,警告性的盯著前來窺視的豺狼似的。

即便是在西方社會連真正的黑手黨都見過不少的尤金,在被傅謹珩用這樣的眼神盯著時,也不由的一顫。

低下頭在那完全不可抗拒的眼神威壓下低頭快步原路返回,連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傅謹珩收回了眼神,但吻楚予恬的力道卻不受控製的又加重了幾分。

像是恨不得把楚予恬給吞入腹中,與自己完完全全的融為一體,再也不受任何人窺探似的。

楚予恬也很快就察覺到了傅謹珩的不對勁。

平時傅謹珩雖然也一向在這方麵的事情上對她十分熱情,但也還是有個度,至少在外絕對不會弄得這麽過火!

楚予恬想要停下來,問問傅謹珩究竟是怎麽回事。

可後者才察覺到她掙紮的意圖後,吻得更凶了!

就好像是怕自己到手的獵物跑了似的,連手臂也環錮著楚予恬的腰身,將她抱得很緊。

楚予恬好不容易才在這樣的環境下,搶回到一點喘、息的機會。

連忙提醒他道:“珩哥哥,你先停一下,再這麽弄我真要斷氣了。”

傅謹珩這才將這個吻止住,沒再固執得非要吻上來,隻是環抱著她腰的手,卻一點也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楚予恬緩了好一會後,主動的也回抱住了他。

開口問道:“是喝多了想起什麽事了嗎?感覺珩哥哥突然不是很開心。”

溫和的聲音,也讓傅謹珩的神經逐漸的放鬆了些。

他低下頭,將腦袋靠進楚予恬的頸窩中後,這才終於肯出聲道:“就是看你一直在跟那金毛小子說話,都不理我,所以我才有些忍不住吃醋了。”

聽到傅謹珩給出的這一理由,楚予恬忍不住噗嗤笑了。

她發現傅謹珩跟她在一起時間長了之後,莫名的也開始變得有些‘幼稚’了起來。

換作是之前,她可是連想都不敢想傅謹珩居然還能有這麽幼稚的一麵。

居然連這種事也要吃醋計較。

但對於楚予恬來說,這並不是什麽壞事。

楚予恬笑了好一陣後,主動側臉的在傅謹珩眉骨上落下了輕輕的一吻。

“尤金是詹姆斯先生的兒子,媽媽跟他正式結婚之後,就是我的半個親哥哥,你不用連他的醋也吃。”

楚予恬軟糯的聲音溫溫柔柔的,傅謹珩莫名的突然想到,如果他跟楚予恬將來有一個孩子的話,他家小朋友絕對會是一個特別好的母親。

會在孩子胡鬧,被他這個做父親的訓斥後,用這種溫柔的腔調來哄他們的孩子,耐心而溫柔。

走神的想到這裏,傅謹珩那種因為尤金的窺視而逐漸變得陰翳不受控的情緒,也逐漸的徹底放鬆下來。

跟楚予恬在休閑區的沙發上膩歪了好一會,兩人才回到餐桌上。

兩個長輩倒沒怎麽注意到,但一眼就看出楚予恬補了口紅,也擋不住唇微微腫起的模樣,曖昧的朝楚予恬擠眼睛。

就差將‘小夫妻日子過得可真滋潤’這句話給刻在那雙風情萬種的美眸中了。

楚予恬被祁玉調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借著低頭扒飯的動作來避開她調笑的眼神。

傅謹珩都怕自家小朋友這樣弄下去會撐到自己,掏出手機給祁玉發了條微信,打算一箭雙雕。

祁玉看著傅謹珩剛發來讓她把尤金拉走的微信,其實不怎麽想搭理。

雖然跟人精似的她也看出了尤金對楚予恬各種獻殷勤下的真正用意。

但這麽好的一個機會,可以看戲,讓傅謹珩在旁邊氣得臉色都沉了卻毫無辦法,不能立刻發作的模樣,她還覺得挺精彩的。

所以不是很想插手。

隻是祁玉還沒將自己的想法打字告訴傅謹珩,後者就已經發過來一張剛在她喜歡的包包店裏,購置了一隻新款包包的訂單截圖發給她。

地址跟收貨人都是她!

收了傅謹珩實實在在的好處,祁玉立刻端起酒杯,揚起笑容的主動走向了尤金。

以祁玉健談的能力,讓尤金在整頓飯接下來的過程中都無暇再多跟楚予恬多說半個字。

讓作為雇主的傅謹珩非常滿意,並且很快決定以後要是還遇到這樣的情況,也可以一並交給祁玉來解決。

至於賀景川會不會對此有意見……

這條完全不在傅謹珩的考慮範圍內。

……

一餐結束,詹姆斯跟楚母當晚的飛機要回詹姆斯的故鄉。

一行人將兩位長輩送至了機場。

都到商務航班樓了,尤金卻突然跟詹姆斯說自己難得來談華國,想在這邊多玩幾天。

詹姆斯自然也同意了,並拜托傅謹珩多多照看尤金。

尤金看著傅謹珩的時候,就像到了對方當時那滲人的眼神,擺手剛要婉拒,傅謹珩便笑著應下道:“嶽父放心,我一定會多多‘照看’尤金的。”

尤金看著傅謹珩那溫和的笑容,隻覺得後背莫名的升起一股涼意。

連楚予恬也不自覺的悄悄扯了扯傅謹珩的衣袖。

低聲提醒他:“你別欺負尤金。”

傅謹珩雖然表麵上點了點頭,但淺色桃花眼的眼底卻快速的閃過了一絲別樣的陰翳。

……

楚予恬被傅謹珩折騰到很晚,以至於第二天楚母的電話響了三遍,她才聽到。

接通電話,才“喂”了一聲,那一個字都跟是從破鑼嗓子眼裏發出來的似的。

別說楚予恬沒認出來那是自己的聲音,就連著急打電話找楚予恬的楚母,也沒認出來。

還以為是自己女兒粗心大意,把手機弄掉了呢。

所以開口便問:“你好,請問是我女兒的手機掉了被你撿到了嗎?”

楚予恬聽出母親的聲音,艱難的睜開眼睛確認了一下,來電顯示人的確是自己的母親後,這才無奈的應道:“媽,我就是你女兒……”

“恬恬?!”楚母都驚了,連忙問她:“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嗓子啞成這樣了?”

提到這個問題,楚予恬臉紅到就跟個西瓜瓤似的,也就被那滿盈至脖子上的吻痕淺上幾分。

慶幸是隔著電話,母親看不見自己此刻的模樣,謊稱道:“大概是昨晚坐車的時候忘記關窗戶了,所以有些被吹感冒了。”

她哪敢說自己是被傅謹珩折騰成這樣的啊!

好歹也是得要點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