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說話時的表情跟聲音都非常的冷漠,甚至都沒有半分的怒火。

因為是電話的關係,楚予恬也聽不到電話另一端祁玉的父親是怎麽回的,又是什麽樣的心情。

但她光是聽著祁玉的話,就覺得心疼得不行。

楚予恬伸手去握住了祁玉的手,無聲的想要給予她一些力量,告訴祁玉自己在陪著她。

祁玉抬頭迎對上她擔憂的目光後,笑著朝她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讓她別擔心。

祁玉也沒再跟父親說什麽,掛斷電話後,將手機往褲子口袋裏一揣,然後對著楚予恬露出了一副有些可憐的懇求表情,撒嬌申請道:“楚楚寶貝,我們再可以來點啤酒嗎?”

“不能要太多。”楚予恬看出了祁玉那雙美豔狐狸眼中蘊藏著的難過,所以還是鬆了口。

“沒事,你什麽時候看姐醉過了。”

祁玉還擺著手,但當她抬手準備向老板要酒時,耳邊就先一步傳來楚予恬淡漠的提醒聲。

“你上次還沒喝多少就醉了。”

“……”祁玉聞言訕訕的笑了笑後,準備報出三打啤酒,最後還是直接銳減了一半:“老板,先來一打半啤酒。”

與她們相熟的燒烤攤老板,送酒過來的時候還笑著奇怪的問今天怎麽要這麽少。

祁玉無顏回答,楚予恬則在旁邊偷笑。

不過顯然在心情不好的時候,這一打半的啤酒對祁玉來說的確是杯水車薪。

又加了一些燒烤跟啤酒,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祁玉就已經明顯喝得有些上頭了。

大半個身子靠撐在還剩半瓶的啤酒瓶上,美目迷離。

紅唇輕啟的還在低聲嘟囔:“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狗東西。”

楚予恬知道祁玉難過,酒精雖然無用,但卻也是眼下她能唯一紓解藉慰的東西,所以也並未刻意的加以勸阻。

隻是眼下在外,祁玉喝多了她就必須得保持足夠的清醒,這樣她們才能平安的回去。

所以楚予恬一直在旁邊默默的照顧跟陪伴著。

等祁玉終於消停了,楚予恬這才結了賬,用手機喊了個代駕。

原以為是終於可以回去了,結果就是在等代駕的途中突生變故!

“玉兒姐,我們先回車上等吧。”楚予恬攙扶起祁玉,溫聲的勸哄著。

祁玉眯著眼睛,看了她好一會才認出來。

“我說這麽漂亮的美人是誰呢,原來是我家的楚楚小寶貝啊。”祁玉樂嗬嗬的笑著,伸手抱住楚予恬的脖子,對著臉重重的親了一大口。

嘴裏還遺憾的嘟囔:“你說我……我怎麽就不是男的呢?這樣又不用再被那人渣渣,還能娶個像我家楚楚寶貝這麽漂亮的媳婦。”

“說真的,我告訴你哦,我都有點羨慕傅謹珩了。”

聽著祁玉的這番話,楚予恬就知道她是真醉得不輕了,所以也不再試圖跟她商量,將祁玉攙扶著從椅子上拽起來,艱難的往先前停車的方向走。

明明不算遠的路程,但卻走出了唐僧取經九九八十一難的架勢,走出了一身的汗。

但還好是快到越野車前了。

楚予恬剛鬆了一口氣,突然一道輕挑的男聲便突然響了起來。

“喲,這不是我們的祁大美人嗎?”

說話間,三個身形高大的男人已經走上來攔住了她們的去路。

楚予恬心裏滋生出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但還是本能的先將祁玉護到了自己的身後。

“翔哥,這妞不會就是你上次說的,房都開好了,結果又反悔放你鴿子的那個吧?”其中一瘦高的男子湊上來,一雙眯、眯眼猥瑣的打量著被楚予恬護在身後的祁玉:“夠可以啊,難怪你之前惦記了這麽久。”

被稱之為翔哥的高大男人,點了點頭後,再度朝兩女走近了些。

“祁小姐……”

男人才剛開口要說話,就被楚予恬給打斷了。

“不好意思,我姐妹今天喝多了,沒辦法跟你們敘舊,幾位要是有什麽話要跟她說的話,等她酒醒了再聯係她。”楚予恬說話的方式也是盡量的客氣,不想在這種明顯處於完全劣勢的時候,跟這些人再起衝突。

隻是即便她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想要帶著祁玉繞開麵前的三人離開時,那三人還是湧上來,堵住了她們的去路。

“別急著走啊美女。”翔哥從另外兩人的中間走了出來,胡攪蠻纏的不願放她們離開:“難得這麽有緣碰上了,跟哥幾個換個地方再好好玩玩怎麽樣?”

楚予恬算是看出來了,這些人就不是那種三言兩語就能善罷甘休的。

楚予恬那雙杏仁眼眸色一冷,也不再跟人客氣。

寒聲警告道:“如果你們還要糾纏,我就報警了。”

一聽楚予恬要報警,那翔哥跟其他兩個人才不由的露出了驚慌的神情。

彼此看了一眼後,翔哥才退一步道:“不然這樣,我們也不為難你一小姑娘,這是我跟祁小姐之間的恩怨,你把她交給我,你自己可以走。”

楚予恬看翔哥的表情就跟看一個傻子似的,讓她把祁玉交給他們?

這做什麽春秋大夢呢!

楚予恬也懶得再跟他們廢話,摸出手機就要直接打電話報警。

“敬酒不吃吃罰酒!”

三個男人的臉色當即冷了下去,動手上前去搶她的手機。

楚予恬一個矮個子的女生,還帶著一走路都費勁的醉鬼,哪能是這些人高馬大的男人的對手。

報警電話還沒播出去,手機就被其中一個男人搶來摔在了地上。

在翔哥要拽祁玉的時候,楚予恬也顧不上什麽手機了,死死的抱著祁玉,不管誰伸爪子過來,要麽用踹的,要麽用咬的。

死活也不肯讓這些人把祁玉從她身邊帶走。

雖然一時間是真的護住了祁玉,但也徹底的激怒了這三個男人。

“媽、的。”其中一個被楚予恬差點把手腕上的肉都咬下來的男人,往地下吐了口唾沫爆了句粗口,從身後一把扯住了楚予恬的馬尾辮。

楚予恬感覺自己的頭皮都快被拽下來了,但還是緊緊的拉著祁玉不願鬆開。

哭著大喊祁玉,試圖喚醒她:“玉兒姐,玉兒姐,你快醒醒,快醒醒!”

但即便是這樣,楚予恬的力氣還是被耗盡了,被人從祁玉身邊扯開後,將她重重的拽著向後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