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娥強忍了一路,要不是因為提前吃過藥,她肯定撐不到這會,早被自己這兒子給氣到發病了。

看傅謹珩跟楚予恬楚予恬分手這麽長時間一直沒再聯係,再加上也跟秦卿在一起了,所以秦玉娥也信傅謹珩是真的清醒了,決定不犯渾了。

可直到今天股東大會上,傅謹珩在‘被抓顯形’完全出於劣勢狀態,她心都跟著提起來在心裏為他盤算了。

結果哪成想,傅謹珩居然手裏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還牽製住了她那蠢弟弟一個勁的將秦美打得毫無還擊之力!

直到秦美被警方帶走之後,秦玉娥才後知後覺的回過味來,傅謹珩哪是清醒了不犯渾了,根本就是憋了個大的。

就是要把秦美整進去,替那丫頭片子出氣後,再去找人複合!

“你知不知道你外公跟外婆最厭惡的事情是什麽?!”秦玉娥怒問著傅謹珩,氣急敗壞道:“你以為你外公今天在家宴上敲打的那番話真的隻是在說秦美的事?”

“他那是在警告你!”

“可你呢?”

“非但沒有任何的反省,還當著秦家上下的麵說你要跟那菟絲子複合?!間接性的承認這一切事情就是你有意為之,故意把秦美弄進去的!”

“那丫頭究竟給你種了什麽蠱,下了什麽咒,把你的心智迷成這樣?!”

秦玉娥理智全無的對著傅謹珩就是好一通的揚聲訓斥,而最讓她生氣的就是在她都已經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之後,她這兒子看她的眼神依舊還是淡淡的。

秦玉娥不禁咬牙怒罵道:“你——你真是想氣死我啊你!”

“如果真的把您氣死就能以絕後患的話,的確還挺讓人心動的。”傅謹珩開口淡聲如此道。

“……”

秦玉娥這次是真的被噎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看著傅謹珩的眼神陌生又有些暗藏著難以察覺的受傷。

傅謹珩掀抬起眼簾,看著秦玉娥的目光淡淡的,道:“在你查到恬恬家跟小姨的過往,刻意利用這件事,在那場家宴上引導恬恬,讓她跟我分手的時候,就該準備好我會有不擇手段的這一天。”

自己的算計都被兒子看透後,秦玉娥眼底的神色徹底斂了個幹淨,一身的怒氣也逐漸的斂了個幹淨。

秦玉娥冷聲道:“資料就擺在那,是你自己蠢,沒派人去查,還好意思怪我拿這件事來做文章?”

傅謹珩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的確沉默了一陣。

他承認,一開始是覺得沒必要。

自以為除了在床笫以外的地方,他跟楚予恬不可能再有別的交際,所以沒必要做更深層次的全麵調查。

但後來真的跟楚予恬在一起之後,知道校服上那朵修補的山茶花是出自楚予恬之手,他要的就隻是楚予恬這個人。

她過往的一切於他而言都不再重要。

所以傅謹珩才一直沒讓人去查過。

隻是沒想到就是因為這樣,才讓秦玉娥抓住了可乘之機,驅使他將他的小朋友帶到老宅,在那樣的情況下猝不及防的見到秦美。

讓他家那善良過頭的小朋友,自己捂著滿身傷從他身邊逃開。

每每想到這裏的時候,傅謹珩對自己這母親說不恨不怨自然都是假的。

不過還好,他的小朋友總是心軟,願意一次次的給他機會去彌補。

傅謹珩想到楚予恬的時候,目光都不自覺的柔和了下來。

他也不願意在這裏繼續多跟秦玉娥浪費時間,隻想去見他的小朋友。

所以朝秦玉娥微微頷首,算是做了個告別的姿態後,傅謹珩就要邁步上車離開。

但秦玉娥卻不似從前一般,不隨她的意後就將他視作空氣,反而快步追上來擋在了車門前。

“你究竟知不知道你這次做的事,代表著什麽?”秦玉娥眼神牢牢的注視著他,每一個字都像是咬緊了後槽牙才發出來的似的。

傅謹珩懶懶的半掀起眼簾的看著她,一點也沒有要開口回答的意思。

秦玉娥惱極了他著死性不改的模樣,咬牙切齒的逐字說:“代表你會被秦家徹底放棄!!!”

聽到這,傅謹珩終於動了動唇,開口所言的話語隻加劇了秦玉娥的怒火。

他淡聲的說:“想要秦氏財團的一直都是你,不是我。”

“說到底你還是就想要那個楚予恬。”秦玉娥失控的揚聲怒斥:“她究竟有哪值得你為了她自毀前程!”

傅謹珩看著秦玉娥那怒不可遏的樣子,唇角彎起一抹冷笑的弧度,淡聲道:“您的眼裏心裏,除了您那白月光跟他遺腹子,還有滿腹的利益之外還有什麽?”

“……”

秦玉娥當即就啞然的站在那,嗓子眼裏就跟被堵了一團棉花似的,半個字眼也擠不出來。

因為,她好像是真的無法反駁。

她的確從未在兒子麵前建立過什麽好母親的形象。

想到這裏,秦玉娥擋在車門前的手,也逐漸的垂了下去。

見她不再糾纏著自以為是的說教,傅謹珩也想再將任何多餘的時間耗費在秦玉娥的身上,拉開車門就準備上車離開。

“等等——”

就在傅謹珩準備關上車門時,才坐著另一輛車追上來的秦卿,小跑上來後伸手一把拉住既然關上的車門。

傅謹珩一心隻想回去見自家的小朋友,接連被兩個厭惡的人打斷,這會眉頭已經不悅的蹙了起來,看著秦卿的眼神裏也充滿了不耐的意味。

秦卿就算視線被眼淚模糊了,但也還是看清了他那厭惡的眼神,隻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緊拉著傅謹珩駕駛座的車門,不願鬆手。

她哭著,卑微極了的哀求:“珩哥,你不能這樣,我們之前明明當著外公外婆的麵說好了,你要跟我結婚娶我的,怎麽可以說取消就取消。”

“我可以接受我們的婚期延期的,延期多久都沒關係。”

秦卿做出她自認為最大的讓步,哽咽的連聲道:“但你別回找那個女人,別去找她……”

秦卿哭得臉上的妝都花了,但傅謹珩從始至終都隻是冷漠的看著,眼底還毫不掩飾的露出了厭惡跟不耐煩的意味。

待她哭得差不多了,傅謹珩這才緩緩的開了口。

他冷聲道:“你不是早就猜到我隻愛她,所以才特意讓邱雪買通了一個走投無路的司機,想開車撞死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