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珩倒是反應特別迅速,見楚予恬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身形一顫時,便伸手攔抱住她的肩膀,先護住了她。

楚予恬從未見過祁玉的對人如此不留情麵的直接動手的,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情況是異常的。

她擔憂蹙著眉頭,下意識就要上前去關切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明明她剛才被闖進來的祁玉跟那陌生男人塞進窗簾後時,就看見兩人抱在一起突然吻了起來,也沒誰有不願的意思。

怎麽會突然……

楚予恬心裏揣著的擔憂跟疑惑甚至都還沒能上前靠近二人,就被傅謹珩攬著她肩膀的大手阻止了她的舉動。

“抱歉,剛才手有點抽筋,不是故意的。”祁玉笑麵如花的看著麵前的男子,輕描淡寫的給了個極不走心敷衍理由後,還笑笑著的反問他:“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玉兒……”

男人輕喚著這一昵稱,聲音中似乎蘊含了壓製不住的劇烈情感。

但他非但沒有責怪或介意,而是拉過祁玉甩他耳光的那隻手,看著她發紅的掌心,心疼的低頭吻了吻。

問:“疼嗎?”

“肯定很疼。”男人摩挲著她發紅的掌心,自問自答後又道:“以後要是生氣,直接跟我說一聲,讓我自己打就行,你別親自動手。”

楚予恬他們所站的角度隻能看見男人的背影,看不出具體的樣貌跟說話時的表情,但祁玉的表情楚予恬還是看得真切的。

在男人說出那番話之後,她就看見了隱隱在祁玉眼眶中打轉的淚光。

除了祁玉剛被她母親撿回家的那段時間,楚予恬就從未在她沒喝到酩酊大醉前,再露出這樣的神態過。

她心疼的剛想上前,就被傅謹珩從旁一把捂住了她的眼睛,將她從東側牆壁上那麵落地全身鏡的暗門處帶她離開。

暗門的出口,正對著的就是消防通道的位置。

出了暗門後,傅謹珩這才無奈的提醒她:“小朋友,不該插手管的事就少管,讓他們先自己解決。”

楚予恬立刻從傅謹珩的話中聽出了其中的深意,立刻連番追問道:“你認識那男的?他跟玉兒姐是什麽關係?靠不靠譜?他……”

看著自家小朋友這副全將注意力轉移到祁玉跟那男子的身上,把他當成個情報員似的,也不說想他,上來就叭叭問個不停的模樣,那雙淺色桃花眼眸子中的無奈幾乎都快實體化了。

甚至都想幼稚的問上楚予恬一句,究竟是他重要,還是祁玉重要了。

但傅謹珩最終還是沒將那些話說出來,隻是低聲的提醒她:“這裏不是什麽說話的好地方,我們上車再說。”

楚予恬聞言立刻姑姑的跟著傅謹珩去到了停車場的位置。

剛坐進車內,車門一關楚予恬就睜著自己那雙黑白分明的杏仁眼眼巴巴的看著他。

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所關心的問題就差直接掛在臉上了。

被那眼神瞧著,傅謹珩也隻能開門見山的提示她。

“你知道祁玉上大學那會有一個初戀男友的事嗎?”

聽到這個問題的楚予恬差點氣憤得從沙發上躥跳起來。

她怎麽可能不知道!

那是祁玉這輩子栽過最狠的一個跟頭。

改變了祁玉的習性跟處事風格,從在上流圈子裏不少人都要敬畏四九城的天之驕女小霸王,變成了被那些千金小姐跟富家太太們茶餘飯後的鄙夷的存在。

祁玉為了跟那個男人在一起,連自己的身份跟家世都放棄了,懷著身孕跟那男人走。

但那男人卻還是收了祁玉父母的錢,離開了祁玉。

祁玉流產後,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也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變成如今這種可以輾轉無數床榻,隻談性不談情的浪**性子。

都是敗那個男人所賜!

楚予恬雖然也真是在祁玉最落魄的時候與她相識,從而有了這麽一位無比要好的閨蜜,但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寧可從不要與祁玉有這種機會見識,也不希望她承受這樣的苦難與背叛。

楚予恬氣極了的想著,開罵的話還沒說出口心裏就猛地生出一股非常不好的預感。

“等等,你怎麽會突然提到那個男人?該不會……”

楚予恬問著傅謹珩,話到最後這項假設處時,根本無法將那一預感到的猜測宣之於口。

看著自家小朋友那副氣到連已經猜到的現實都不願意承認的模樣,傅謹珩安撫的先輕撫著她的腦袋,才開的口。

“你猜得沒錯,剛才更衣間裏的那個男人,就是祁玉的初戀。”

楚予恬聽到這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自己腦袋裏‘嗡’的一聲響。

馬上就回想到了祁玉甩在那男人臉上的那記耳光,頓時覺得祁玉對那狗男人還是太過仁慈了。

要是知道剛才那男人就是那個拋棄了祁玉,害她閨蜜變成如今這樣的罪魁禍首的狗男人,她手上要是有把刀肯定那會都直接朝那男人砍上去了!

“你知道怎麽不早點告訴我!”楚予恬少有的大聲對著傅謹珩‘埋怨’著,也不等後者解釋什麽,她就迅速的打開車門。

“不行,我得回去!”

撂下這麽一句話後,楚予恬就以傅謹珩眼疾手快也沒能抓住的速度下了車。

傅謹珩也知道自家小朋友就是心裏要是揣著事沒解決好,做什麽都不能專注,所以隻能也下車跟上了她的腳步。

走出停車場,來到消防通道口時,傅謹珩才牽住了自家小朋友的手。

好心的笑著提醒她:“其實我不太介意你這個時候過去。”

楚予恬還‘記恨’著傅謹珩明知道那男人的身份,也沒早點告訴的事,所以聞言非但沒聽信,還嬌嗔的瞪了他一眼。

傅謹珩不動聲色挑了挑眉毛,也不再阻止的跟著自家小朋友的步伐往前走。

來到那消防通道最偏僻的裏端,還沒來得及指揮傅謹珩,問他該怎麽打開暗門,就隱隱的聽到牆內男人的低喘聲,跟女子隱隱的嬌、吟聲交纏在一起的曖昧協奏曲。

遠比剛才演給秦卿看的時候還要來得真實多了,一聽就知道是在真木倉實彈的‘做’!

楚予恬瞬間從頭紅到了腳,但那雙眼睛卻詫異得溜圓。

顯然是沒跟上這兩人的節奏步伐,完全琢磨不透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怎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