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予恬被傅謹珩的話給反問得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做答。
但看傅謹珩的一係列反應來看，楚予恬也知道是自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傅謹珩對於她的過去是真的不知情。
也不知道他的小姨究竟都對她家做了些什麽事，造成了什麽樣的打擊。
但，即便不是故意戲弄她，她也不能再跟傅謹珩在一起了。
傅謹珩看著麵前沉默不語的楚予恬，另一隻戴著手套的大手同時也捏住了她的下巴，將她的頭抬起來，繼續看著他。
“楚予恬，是不是我這段時間對你實在是太好了，所以才讓你真以為我傅謹珩是你能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一隻狗？”傅謹珩沉聲冷笑著道。
楚予恬聽著傅謹珩的話，猛地也收緊了自己的手。
對於深愛了這麽長時間的心上人，她自然是從未這麽想過。
她隻是……沒辦法。
將自己的難過全都壓製下去後，楚予恬這才抬眼看著傅謹珩，衝著他笑著反問道：“怎麽，難道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就連想分手的資格也沒有嗎？”
“你沒有！”
傅謹珩火速的接了一句，三個字每一個都是擲地有聲的堅定。
反而讓楚予恬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好像不管是說傅謹珩自大專治，還是罵他不講道理之類的都不對。
楚予恬還在想自己該怎麽開口之際，傅謹珩便先一步將捏著她下巴跟胳膊的手都分別加重了幾分。
疼到讓楚予恬甚至有一種自己的骨頭都要被傅謹珩給捏碎了的錯覺，臉上的表情也不禁露出了痛苦之色。
但傅謹珩卻沒有理會，反而還更加加重了一分力道，開口徐徐的問她道：“你知道我這段時間為你治病，還有為你求婚之類的事，花了多少錢嗎？”
楚予恬看著傅謹珩，直到他如刀鋒似的薄唇上下一碰，報出一個在她看來幾乎是天文般的數字。
讓她心中突然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果然傅謹珩下一句話便是道：“我為你花的這些錢，送你的那些禮物，可都是基於在你願意嫁給我的基礎上的。”
“現在你說分手就想分手，我自然也有資格讓你償還。”
“……”
自己心裏最壞的那個預想成了真，楚予恬雖然沉默著，但也並未覺得傅謹珩的這一行徑有什麽過分的。
隻是……
這個數字於她而言實在是過於龐大了。
就好像是她這輩子不吃不喝不聽不休也賺不到那麽多錢。
“我都還沒給你算我花在你身上的時間值多少錢，你這就還不上了？”傅謹珩看穿了她的窘迫，輕笑了一聲，道：“我花在你身上的時間，要是用來工作的話，賺得可比這個數字要多得多。”
楚予恬自然知道傅謹珩時間有多金貴，這也是最開始的時候，傅謹珩絕不會在她的身上多浪費哪怕一秒的原因。
所以聽著傅謹珩這一句話時，她眼前也隱隱的有了發黑的趨勢。
之前還咄咄逼人，質問著傅謹珩，要與他分手的話，這會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樣吧。”傅謹珩還似認真的考慮過她的窘迫：“花在你身上的時間就當是我心甘情願白送給你的，在一起這麽長時間，睡了那麽多次也不能都是白睡，給你打了個五折價。”
傅謹珩很有魄力，開口就將剛才那個天文數字給她免去了一半，甚至連最最寶貴的時間都當是白送給她的。
楚予恬哪怕隻是按照自己跟傅謹珩相遇的這兩年的時間大致的除以那半數的數字算了算。
她還是第一次真正具體化的意識到，自己竟然還可以這麽值錢。
隻是越算，楚予恬的眼眶就越是酸脹，心間更是酸澀得不能自已。
“我會還給你的。”她看著傅謹珩，好不容易才從喉嚨裏擠出這六個字。
傅謹珩哪是真的要她的錢，隻是……不想放手讓她走罷了。
所以聽到楚予恬沉默半天後，冒出來的這一句話，眸色中的陰沉更深了幾分。
捏著她下巴的手一時間更是沒控製住力道，‘哢噠’一聲就把楚予恬的下巴給捏脫了臼。
楚予恬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但看著傅謹珩的眼神卻沒有半點要退卻的意思。
傅謹珩明白了她的選擇，於是也沒將捏著她下巴的手給鬆開，而是低沉著聲音，步步緊逼的問。
“你會還？”他冷笑了一聲：“是要我等你十年？二十年？還是等你一輩子，你才能還清？”
“不……不管多久，我一定會……會慢慢的還你，早晚會還清楚的。”
楚予恬的下巴被他捏脫了臼，每說一個字一張一合的嘴都會牽動到下巴，都是鑽心的陣痛，但她還是將這句話給說完整了。
盡可能清楚的表述清楚了自己的想法。
“剛才才說不跟你算之前的時間，現在就大言不慚的又想多耗我一輩子的時間？”傅謹珩輕笑著，將捏著她下巴的手改成了廝磨：“你是真的想跟我分手，還是甜甜的戀愛方式談膩了，想跟我找點刺激？”
“我沒有，啊——”楚予恬激動的張嘴立刻反駁，隻是因為說得太急了，所以疼得她在話末一個勁的倒吸涼氣。
而且傅謹珩在聽到她否認的話後，也猛地收回了手，捏著她的下巴不許她逃。
“既然沒有的話，那你現在就把錢還給我。”傅謹珩說。
楚予恬掏不出來，就算把她所有的身家掏出來，再把她按斤稱來賣了，也不夠那個數字的百分之一！
所以楚予恬紅著眼眶的看著傅謹珩，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囊中羞澀，讓人連說話的底氣都沒有。
“掏不出來？”傅謹珩輕笑著，將臉慢慢的貼近她，在鼻尖距離她隻有半寸的地方停了下來：“需要我借給你嗎？”
“……”
楚予恬抿著唇，紅著眼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傅謹珩隻鬆開了捏著她下巴的手，唇在她的下巴處輕輕的吹了吹後，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小朋友。”他還是怎麽喚著她，低磁的聲音十分溫柔但隱隱的透著一種威脅之意，道：“你乖一點，別再開這樣的玩笑，讓我發瘋，不然我真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