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光是自己覺得不對勁的話,楚予恬還會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在知曉了傅謹珩的過往,以及秦玉娥對待兩人的偏頗後。
對秦卿的牽連怪罪,才讓她有了那種覺得秦卿不對勁的感覺,但現在就連祁玉也這麽說的話……
楚予恬也印證了自己心裏的想法跟猜測,決心以後盡量離秦卿遠一點,不予其深交。
但意外往往比想法來得更快些。
當天夜裏海上的風浪十分大,很多原本在戶外甲板上的活動全都移到了船艙內。
眾人該怎麽玩就怎麽玩,一點也沒受海上風浪的影響。
楚予恬撐著下巴,看著母親跟詹姆斯跳舞的模樣,看得正開心呢,餘光就看見秦卿突然從不遠處的角落中離開。
而且在離開的時候,眼神還一直警惕的觀察了一下四周,顯然是不想被人注意到的模樣。
聯想到自己跟祁玉都覺得秦卿不太對的這一點,楚予恬猶豫了半秒跟同桌的祁玉說了聲自己去趟洗手間後,便悄悄地隨著秦卿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看著秦卿一路下到一樓偏僻的員工後門時,楚予恬還來不及覺得奇怪,就看見她竟然從員工通道走出了船艙?!
海上現在的風浪極大,廣播三令五申的重複了很多次,讓旅客別出出船艙上甲板。
而且為了避免有旅客沒聽到廣播誤闖,各個出口的大門都緊閉著有人負責把守。
站在船艙裏都覺得晃得厲害,秦卿怎麽還在這個時候,要從員工通道偷偷地溜出去?
懷揣著滿肚子的疑問,楚予恬隻猶豫了不到三秒還是決定悄悄地跟了出去。
海上風浪大到連三百多米長的豪華巨輪,都隻能隨著風浪搖晃著,人站在甲板上就好像是站在玩具船上的螞蟻似的,連站都站不穩,行走則更的艱難。
而在這樣的情況下,秦卿竟然還走到了甲板的邊緣處,狂風、暴雨跟驚濤駭浪她就跟沒看見也不知道何為恐懼似的,低著頭似在甲板的邊緣處摸索著什麽。
“卿卿!回來!”
楚予恬一個著急,也顧不上什麽會不會暴露自己跟蹤秦卿的事了,將手呈喇叭狀的放在嘴邊,用最高的音量高聲的喚著秦卿的名字,試圖將人叫回來。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外麵的暴風雨太大,跟距離有一段距離,所以才讓秦卿似沒聽見她的聲音似的,依舊低頭在甲板的邊緣處摸索著什麽。
“卿卿!”楚予恬揚高音量的又喚了一次。
還是沒什麽效果。
楚予恬看著外麵的狂風、暴雨跟隨時都被拍打到甲板上的巨浪,還在遲疑要不要衝出去。
一個巨浪襲來,將郵輪撞得發生了劇烈的顛簸。
在楚予恬的驚呼聲中,秦卿被那突入襲來的巨浪給吞噬,並被海浪的回卷給卷了海浪中,尖叫著的掉入了海中?!
人命關天!
到了這一步楚予恬哪還顧得上其他,立刻也跟著衝到了外麵的甲板上。
“卿卿——”她緊緊的抓住郵輪邊緣的護欄,向下探頭急切的尋找著秦卿的聲音,高聲的喊。
漆黑的海水中,差不多有六層摟那麽遠的距離,楚予恬隱隱的看見秦卿艱難的在巨浪中冒出一個頭的掙紮求救著。
“救——救我!”
秦卿還活著!
發現這一點的楚予恬,雖然稍微的鬆了一口氣,但看著在海浪中掙紮著,隨時都要被巨浪給推遠或淹沒的秦卿,楚予恬簡直急得眼淚都掉下來了。
“有沒有人啊!快救人啊!有人掉到海裏了!”
她哭著大聲高喊著的試圖用自己所能發出的最大音量,讓其他人聽到,為命懸一線的秦卿尋得一線生機!
但海上的風浪跟暴雨實在是太大了,再加上甲板上空無一人,所以她的呼救聲根本沒人聽到。
楚予恬也不會水,自然去想什麽不管不顧的跳下去,救不了別人還搭上自己的愚蠢想法。
看到放置在旁邊的救生圈後,楚予恬想也沒想的就攥著繩子的末端,將救生圈對著秦卿所在的方向拋了下去。
“卿卿——你抓住救生圈,我去找人的來救你!”楚予恬抓著繩子的末端,高呼的向秦卿示意。
看著秦卿終於抓住了自己拋下去的救生圈,楚予恬剛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將繩子係在甲板的護欄上,回去搬救兵的找人回來救她時。
她才剛鬆開緊抓著護欄的手,準備往上麵係繩子,一個巨浪從後方猛地打了過來。
楚予恬下意識的拽進了繩子,怕手一鬆開秦卿就會被海浪卷走,失去求生的可能。
但就是在這時候,楚予恬突然被手上牽著的繩子猛地向下一拽——
再加上郵輪一個猛地向前顛簸,楚予恬失重的也從躍過護欄,重重的摔進了海裏。
“啊——救——”
冰冷的海水根本沒給楚予恬任何適應的機會,在她試圖呼救之際,腥鹹的海水就湧進了她的嘴跟鼻腔,弄得她連眼睛都睜不開。
海水下就像是有無數隻大手正試圖將她拖入海中似的,楚予恬是又恐懼又驚慌,隻能依靠著本能雙手跟雙腳不斷的用力拍打跟撲騰著,試圖讓自己的腦袋懸浮與海麵,不要沉下去。
好不容易在恐懼中,靠著求生的本能掌握住了一些小竅門,可她突然清晰的感覺到,有一隻手在拖著她往海底拽!
楚予恬害怕得在那瞬間全身的雞皮疙瘩全都冒了起來,腦海一瞬間就冒出了無數關於海怪或海鬼之類的傳說。
整個人都被拽沉入海底的時候,她也還嚐試著試圖用自己的腳亂蹬著掙紮。
慌亂中她感覺自己好像是真的踹到了長長的毛發類的東西,恐懼還沒來得及再度加劇,她的兩隻腳都被手給抓住了腳踝,將她往海底下拖。
而且這還不算完,在那雙手鬆開了不足三秒,楚予恬就感覺有個身影來到了自己的上方。
重重的一腳,猛踩在她的小腹之上,楚予恬吃疼的一張嘴,海水抓住這個機會全往她的嘴裏跟鼻腔肺部之類的地方灌。
她痛苦得不行,但身體卻連任何一點可以為自己掙紮求救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