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自己根本沒有懷孕之後,又接連得知自己是難受孕的體質,就算經過治療懷孕的幾率微乎其微。
一連兩個打擊,讓楚予恬從醫院出來後,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也就傅謹珩逗她的時候才笑笑,其他時候都悶不做聲的坐在那,就算是在學習眉間也總是環繞著愁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祁玉在得知楚予恬沒懷孕,她做不了孩子的幹媽時,也挺遺憾的。
當天就到小洋樓裏,到的時候就看見楚予恬正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玫瑰花園發呆。
“楚楚。”祁玉調整了一下臉上的笑容,隱去眼中的擔心後,笑著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玉兒姐。”楚予恬回過頭對其笑了笑,隻是笑容多少有些勉強。
祁玉揉了揉楚予恬的腦袋後,才用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語氣安慰她:“其實沒懷孕也不是壞事,畢竟你跟傅少還沒結婚,多少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意思在裏麵。”
“你又還這麽年輕,等你們將來結婚了之後,再做好準備要孩子,也不遲。”
聽到後麵這半句,楚予恬原本還牽強揚起的唇也一點點的癟了起來,眼裏的淚光一直在打轉。
見傅謹珩去廚房為祁玉準備喝的了,楚予恬這才將聲音壓得極低的問閨蜜:“玉兒姐,你說要是我這輩子都沒法懷孕的話該怎麽辦……”
祁玉聽到楚予恬的這話時,也愣了一下。
她自然知道楚予恬的性子,是如論如何也不可能拿這樣的事跟她開玩笑,唯一的可能就是……
楚予恬在微信上跟她說的那句【你可能做不了幹媽了】的話,還有更深一層的含義,但她沒理解透。
“楚楚……”祁玉心疼極的了喚著她,將手放在她的腦袋上,一時間連安慰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隔了一會後,才想起來,柔聲的與她道:“沒關係的,現在的醫療手段這麽發達,隻要資金足夠,就沒有解決不了的事。”
楚予恬最後還是沒將醫生說的最後那句‘就算經過治療,懷孕的幾率也還是很低’的話給說出來。
這種事光她跟傅謹珩煩憂就足夠了,何必讓祁玉也跟著徒增煩惱。
隻說:“我知道,就是還是有點擔心。”
“沒事的,都會好的。”祁玉安慰的抱了抱她。
隻是才剛抱上去,祁玉就明顯的感覺到前方帶來一陣刺骨的涼意。
她一抬頭便看見了從廚房裏用托盤盛了紅茶出來的傅謹珩,正看著她抱著楚予恬的手。
這男人也忒小氣了些,抱一抱也不行……
祁玉心裏小聲抱怨,但還是立刻鬆開了緊擁著楚予恬的手,也立刻識趣的挪到了旁邊的另一張沙發上,給傅謹珩讓了位。
見她還算識趣,傅謹珩身上的陰寒氣息才稍微收斂了些。
端著紅茶走出來之後,倒了杯加糖加奶的紅茶送到自家小朋友手裏,還低聲提醒她:“小心燙。”
祁玉:“……”
原來傅謹珩端紅茶出來,不是特意用來招待她的。
祁玉自己動手倒了一杯紅茶後,一邊品著茶,一邊問傅謹珩:“秦女士被卸職的事,是你做的嗎?”
傅謹珩不可知否的微點了一下頭。
倒是楚予恬聞言則是一臉的茫然的看著傅謹珩跟祁玉,顯然是才知道這件事。
“幹得漂亮!”祁玉衝傅謹珩豎起了大拇指,還朝楚予恬笑道:“這下她光是想重新掌權這一項就有得忙了,應該是沒時間再來管你跟我家楚楚的事了。”
傅謹珩眉頭微挑,隻抓住其中一個重點,清冷的聲音緩緩的問:“你家楚楚?”
“……”祁玉無語的靜默一陣後,認命般的改口:“行行行,是你家楚楚,你的小朋友,行了吧。”
明明傅謹珩跟祁玉平時都不是幼稚的人,這會看他們幼稚的對話,楚予恬也不由的揚起唇角笑了起來。
祁玉實在憋不住好奇的忙問傅謹珩:“你先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讓她卸任的,現在的外界都在猜,但秦家捂得嚴嚴實實,連我爸媽都沒聽到什麽消息。”
秦家內部雖然持續在內鬥,但關於秦玉娥做假賬斂財多達百億這種醜聞自然得捂得嚴嚴實實。
雖然能將秦玉娥直接送進去,但也會讓秦家跟秦氏財團在股民跟股東的心中失去公信度,得不償失。
再加上秦老爺子還在位置上坐著,如論如何也不會允許他們那麽做,所以隻能在稟告老爺子後,幫著一起隱瞞。
這些都是傅謹珩從開始策劃這件事的時候,就料想到的結果。
但這樣的事,顯然是不適合告訴祁玉的,即便她跟他家小朋友關係再要好,也始終是祁家的人。
“知道太多並不是什麽好事。”傅謹珩隻是淡聲的徐徐道。
祁玉一聽就知道是問出什麽來了,但也不覺得失望,她本就不是為了這點來的,隻是好奇才問罷了。
祁玉很快就轉而與楚予恬聊了起來。
她一直呆到下午,直到楚予恬不知什麽時候靠在沙發上睡著了,才噤的聲。
傅謹珩拿過沙發上與家裝風格極為不符的小毛毯給其蓋上後,在與祁玉悄無聲息的退至屋外。
“不介意吧?”祁玉掏出女士香煙,欲點上之前先問了傅謹珩一句。
傅謹珩嘴上說著:“你隨意。”但腳卻向後退了幾步。
祁玉隻能將煙重新裝了回去,歎氣道:“算了,那妮子也不喜歡煙味,不抽了。”
將煙跟打火機都揣好後,祁玉這才問傅謹珩:“楚楚的檢查究竟怎麽回事?看她都憔悴不少。”
“嗯,是出了點問題。”傅謹珩將醫生的當時的話重複道:“恬恬身體有些問題,就算是後續經過治療,能懷上孩子的幾率也不高。”
祁玉做著精致美甲的手,聞言也徒然猛地收緊起來,險些將掌心都給掐破了。
緩了好一會後,祁玉才將情緒平複下去,看著傅謹珩問他:“那你是怎麽想的?”
“我從來都不覺得人生的意義隻是為了傳宗接代,非要孩子不可。”傅謹珩的聲音雖然還是那副清冷淡然的模樣,但卻透著堅定。
祁玉心頭緊繃著的那根弦在聽到這時,才終於鬆了鬆,但臉上的警惕卻一點也沒少半分。
“記住你自己說過的話,要是以後你反悔了,因為這種事要跟楚楚分手的話……”祁玉話說到這裏時稍微的頓了頓,方才壓低聲音沉聲道:“下次潑你的東西,我可是早買來放床下給你備好了。”
這番威脅並未讓傅謹珩感到恐懼,無奈道:“你與其在這威脅我,不如幫我多做做恬恬的思想工作,讓她別因為這種蠢理由跟我分手。”
一腦袋都是問號的祁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