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僑那麽喜歡你,就算親家一家還有些微詞,但祁僑一定會幫……”
原本還在與傅謹珩說著話的秦玉娥,看到兒子伸上去牽住楚予恬手的動作,還未說完的話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嚨裏,是徹底說不下去了。
傅謹珩牽住楚予恬的手後,便一把將人拉至身邊,與其十指緊扣的握在一起。
雖然一句話也還沒說,但光是這個態度,就已經足以讓本替他安排好一切的秦玉娥憤怒不已了。
“你是沒看見也沒聽見我剛才說的話跟醫院出具的檢測報告嗎?”秦玉娥指著楚予恬,滿是憤怒的與兒子再度重申道:“她根本沒有懷孕!隻是在騙你!”
傅謹珩抬眼對上了秦玉娥正站著居高臨下看著他的視線,鋒利的薄唇緩緩的開口反問她:“她是否懷孕也好,有沒有騙我也好,這些跟你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
秦玉娥被傅謹珩用那種冰冷到極致的目光看著,那句‘我是你、媽’四個字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她將因為情緒的劇烈的波動,而導致顫抖不已的雙手交疊的背在身後,不想被人察覺。
跟了秦玉娥許久的殷耀,一見其的動作,便立刻走上前,站在了秦玉娥的身後,擋住其藏在身後顫抖的手,也摸著藥瓶隨時以備不時之需。
傅謹珩也好,楚予恬也好,誰也沒察覺到秦玉娥藏起來的手,目光全都聚焦在其的身上。
傅謹珩緩緩的從醫院的長椅上站起來,眼神冷漠的看著麵前這個將自己生下來的女人,冷淡的聲音壓得極低。
逐字道:“您連我這個親生兒子都不要,就算真有‘孫子’‘孫女’也與你無關!”
“少爺——”殷耀揚高聲調,阻止其再說那些話加劇秦玉娥的情緒。
秦玉娥強撐著與殷耀輕輕的搖了搖頭後,才將情緒暫且壓製了下去。
將視線重新放回到自己的兒子跟楚予恬身上後,秦玉娥看著最後隻留下一句:“你最好記住你所說過的話,別後悔。”便攜助理轉身離開。
走到轉彎處,殷耀立刻將一直攥在手心裏的藥給拿了出來。
打開藥瓶,將兩粒膠囊倒至瓶蓋上,便連忙遞到了秦玉娥的手上。
“您先把藥吃了吧。”殷耀急道。
秦玉娥顫抖的手,連從瓶蓋裏拿那兩粒膠囊藥時,也還在抖。
但還是略顯艱難的將藥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幹咽的吞了下去後,才與其提醒道:“手機……”
殷耀鮮少犯這樣的錯誤,這次也是因為秦玉娥的身體情況讓他太著急才一時忘了手機還被押在傅謹珩手上的事。
連忙讓秦玉娥靠在拐角處的牆上稍做等待後,自己返回去拿那五部手機。
他返回去的時候,看見沉默的坐在一起的傅謹珩跟楚予恬時,也顧不上什麽會不會打擾之類的,走上去便客氣開口要。
“少爺,我來拿我跟秦總的手機。”
傅謹珩從楚予恬的包裏將五部手機模出來,遞還給他。
殷耀接過手機之後,卻沒有要立刻離開的意思。
站在傅謹珩麵前,猶疑了一陣後,還是忍不住的與其道:“少爺,您剛才不該那麽對秦總說話的。”
他不說這句話,傅謹珩還將其當做一團可有可無的空氣,但殷耀這一開口,傅謹珩那雙淺色的桃花眼當即便沉了下去。
抬眼冷聲道:“你不過就是她身邊的一條狗而已,還真以為自己是我半個繼父,要教我怎麽做事,怎麽說話?”
殷耀收緊了青筋暴起的拳頭,最後還是忍住了。
“我隻是善意的提醒您。”
客氣的留下這一句話後,殷耀朝其微微鞠了一身子,方才疾步的轉身離開。
跑過長廊,來到拐角處的時候,殷耀就發現秦玉娥已經戴上了大大的遮陽帽,遮住了臉。
就此,殷耀便意識到,秦玉娥這次的情況比之前還要嚴重,所以才隻能靠這種方式遮擋著,不讓任何人看見自己狼狽跟脆弱的一麵。
殷耀心頭一緊,快步的跑上前去,攙扶住她。
“秦總,車已經在下麵等著了,我們先下去。”他輕聲的與其說道。
“嗯。”
秦玉娥點了點頭後,殷耀這才攙扶著她迅速的往外走。
才出了醫院的大門,一上車殷耀甚至連車門都還沒來得及關上,秦玉娥便失去意識的暈倒在後排座位的真皮座椅上。
殷耀立刻幫其固定好身子,係好安全帶。
關上車門後,一邊聯係著秦玉娥的醫生,一邊踩著油門急速的朝著其在申城最近的房產地址趕去。
……
醫院內,仍坐在婦產科僻靜等候區的傅謹珩跟楚予恬,對秦玉娥身上所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楚予恬在秦玉娥麵前也一直控製得好好的眼淚,在獨自與傅謹珩坐在一起時,酸脹得根本克製不住。
看著仍十指緊扣的牽著她的傅謹珩,哭著小聲的與其解釋道:“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明明已經在藥店買驗孕棒測試過了,檢測結果是兩條線,但……”
楚予恬說到這裏的時候哽咽得說不下去了,是怕傅謹珩不信她,也是無法接受。
她明明都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也暢想了好對未來關於孩子的事,連該怎麽在考研跟照顧孩子之間皆顧她都已經想好了。
但現在醫院的檢查結果卻告訴她,她根本沒有懷孕。
她都坐著緩了這麽久,但還是接受不了。
傅謹珩用另一手沒牽著她的大手,安撫的揉了揉她的腦袋:“隻用驗孕棒檢測的話,本來就有誤判的可能,雖然幾率很小但也還是有。”
楚予恬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的問他:“你怎麽這麽相信我?”
即便是秦玉娥在看到檢測報告的時候,都隻差指著她的鼻子,大罵她是騙子了。
但傅謹珩卻似乎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她是故意裝懷孕騙他之類的事。
傅謹珩自然是不可能承認自己在小洋樓裏裏外外都藏了許多監控的事,笑笑道:“在一起這麽久,這種最基本的信任難道不是應該的嗎?”
楚予恬聽著傅謹珩的話,眼淚掉得更凶了。
傅謹珩從口袋裏掏出手帕,替其擦拭去臉上的淚痕後,在她的唇上落下輕如羽毛般的一吻。
俯身低頭的與她額頭抵著額頭,才笑道:“況且,小朋友是不是忘了。”
“這次也是我主動去找的你,如果要說騙的話,你根本連騙都還沒來得及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