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類似於摳心挖血般的疼痛,楚予恬現在回想起來也還刻骨銘心。
但……傅謹珩並不是存心真想傷她,隻是迫不得已。
楚予恬還沒想好怎麽跟祁玉解釋,傅謹珩就已經先一步的向祁玉認不是。
“這次的事的確是我的不對。”傅謹珩承諾道:“我保證類似的事絕不會發生第二次。”
祁玉聞言用審視的目光上下的看著傅謹珩,隨後冷笑了一聲:“秦女士那邊,你難道已經解決好了?”
祁玉其實從最初聽到風聲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擋在楚予恬與傅謹珩之間真正的阻礙是什麽。
秦玉娥當初想利用楚予恬將韓韻雅從傅謹珩身邊趕走的時候,在她麵前承諾得天花亂墜,實則還是看不上楚予恬的出生,覺得其配不上自己的兒子,也不能給秦家帶來可觀的利益。
這種好比城牆那麽高的成見,祁玉不覺得傅謹珩能說服他的母親接受這樣普通的兒媳。
“要說徹底解決的確沒那麽容易。”傅謹珩主動的迎上了祁玉審視的目光,牽著楚予恬的手,清冷的嗓音中透著堅定:“但我可以保證,很快她就無暇來插手我跟恬恬之間的事。”
祁玉注視著傅謹珩,確認他是真的有著別的準備,並且運籌在握時,腦袋裏緊繃著的那根弦才終於稍稍的鬆了鬆。
“你給我記好了,要是再有下次……”好歹還記得身處何處,所以祁玉說到此時將音量壓低得特別低,逐字的提醒傅謹珩:“我潑在你身上的,絕對不會隻是洗拖把的汙水那麽簡單的東西了。”
“悉聽尊便。”傅謹珩也應得爽快。
因為他知道,祁玉是真的關心楚予恬,將其當做親妹妹一般的在護著。
所以這個麵子,他自然是要給的。
聽著傅謹珩的這四個字,祁玉的臉色這才徹底的緩和下來。
來到楚予恬身邊的時候,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也是發自內心的為閨蜜的感情能得償所願而感到開心。
至少不必如她一般。
楚予恬想了想還是沒憋住,對祁玉勾了勾手指,示意對方低頭後,才與其低聲附耳的問:“玉兒姐,我懷孕了,你要做孩子的幹媽嗎?”
“你說啥?!”祁玉聞言連方言都飆了出來,精致的禦姐臉手上滿滿的都是震驚。
呆滯的目光緩緩的從閨蜜的臉上,移至其的小腹上。
然後就在頃刻間化身為老媽子模式,又喜又驚的彎腰將耳朵貼到她的小腹上。
“什麽時候懷上的?”
“是你們分手那段時間,又背著我見麵約分手炮時懷的嗎?”
“……”
分手炮一詞,讓楚予恬無語靜默了好一陣,恨不得伸手去捂她的嘴,但見其開心得忘形的模樣,還是忍不住的也跟著笑了起來。
她壓低聲音小聲的與祁玉咬著耳朵:“是之前我在國外參加蘇諾爾大賽的時候,公布成績的那天傅先生有去找我。”
祁玉臉上原本滿是喜悅的笑容,突然想起什麽,猛地一僵。
“壞了壞了!”祁玉連聲的忙喊,與楚予恬道:“你們分手的第二天,你還跟我一起喝了不少酒,不會對我幹兒子幹女兒有什麽影響吧?!”
楚予恬跟傅謹珩都是在祁玉提起的時候,才恍然的想起還有這麽一茬。
傅謹珩倒是習慣了喜怒不形於色,但楚予恬的臉則是當即就白了。
愣了一會後,三人紛紛掏出手機開始詢問度娘。
看著懷孕期間飲酒可能導致胎兒發育畸形的後果,楚予恬的臉色當即變得蒼白如紙。
傅謹珩跟祁玉雖然也是心裏一緊,但還是紛紛先過來安撫她的情緒。
當時是好不容易才將楚予恬的情緒暫且安撫住了,但夜裏楚予恬在睡夢中的時候還是噩夢連連。
她夢到自己在產房裏醒過來,醫生告訴她還是出生了,但是是個畸形兒出生後沒幾分鍾就斷氣了,讓她節哀。
楚予恬從夢中驚醒時,渾身都被的冷汗給打濕了。
她醒過來時那瞬間的顫栗,也讓正擁著她入眠的傅謹珩立刻醒了過來。
“做噩夢了?”
傅謹珩還帶著睡意的聲音,低聲的問著她,就連摟著她的手也收得緊了些。
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她,一切都隻是她的夢境,而非現實。
但效果顯然甚微。
傅謹珩在她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後,才將自己的胳膊從她的腦袋下抽出來。
一隻手擋住楚予恬的眼睛,替她遮住即將亮起的燈光後,才用自己的另一手去開燈。
看著額前的碎發都被冷汗打濕了的楚予恬,傅謹珩自是心疼得不行。
待楚予恬漸漸的習慣光線後,才漸漸地將擋住她眼睛的手收了回來。
在她的額頭上安撫的又輕啄了一下後,才道:“是夢見寶寶出生之後出了狀況嗎?”
“嗯。”楚予恬的這一聲裏還隱隱的透著一絲哭腔,夢裏的畫麵甚至是她不敢去回想的。
傅謹珩也知道楚予恬的性子,一旦心裏裝了什麽事,晚上必定得做噩夢,於是一下下順著她的後背安撫著她。
“小朋友你仔細的想想看,你所做的那些噩夢是不是一次也沒成功過?”他語氣溫柔的予她分析。
楚予恬原本因為恐懼而在發抖的身體,在聽到這句話時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仔細想了想,似乎還真是如此。
她的噩夢每一次都是相反的。
“但,要是萬一呢?”她看著傅謹珩問道。
“不會有這種萬一。”傅謹珩語氣堅定。
楚予恬沒說話,隻是直直的看著他,像是一定要他給個屬於‘萬一’的說法。
傅謹珩隻能寵溺的與楚予恬笑:“要真是我基因有問題,讓我們的寶寶有什麽缺陷的話,那也是我們的除彼此外最最疼愛的小寶貝。”
“嗯!”
楚予恬也堅定的點了點頭,這才安心的重新鑽進傅謹珩的懷裏。
終於將其哄睡著之後,傅謹珩卻沒睡。
拿起手機,看著最新收到的一條消息上,秦玉娥的助理已經找人批下了明早從四九城到申城的航班線了。
傅謹珩淺色的桃花眼在暖黃色的床頭燈燈光下,顯得極為的幽暗。
還是輕撫著正枕在身邊的自家小朋友的發絲,身上那股冰冷的戾氣才逐漸的斂了起來。
修長的手指敲動著屏幕的回複其道:【起床後把收集到的東西,放些給我那二伯跟三姨,他們知道該怎麽做。】
傅謹珩的二伯跟三姨這兩家子餓狼,可是一直在虎視眈眈的盯著秦玉娥,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秦玉娥的過錯,將其拉下馬。
如果不是秦玉娥步步緊逼的話,光是看在母子的關係上,傅謹珩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但這也是為人母的秦玉娥先開始逼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