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如戰場。

越想要什麽,就越是不能主動。

如果讓別人知道了你的迫切,要拿捏你將變成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祁僑即便是真的是從見到傅謹珩的第一麵開始,就悄悄的在心裏喜歡他了。

但在這種需要展開博弈時,還是會毫不猶豫的為自己爭取更多的主動權。

而相較之下,傅謹珩在聽了她的話之後,非但沒有否認自己的迫切,甚至開口利落的應了一聲“是”後,還坦承的說。

“如果不是我那母親,拿她的安危來逼迫我的話,我是不可能同意跟她分手,也不可能去跟你見麵相親的。”

祁僑被他這過於直白的坦承給有些傷到了。

但這樣癡情的男人,誰能不為之心動呢?

祁僑雖然是真的有些難過,但也覺得自己那段暗戀,是值得的,至少自己沒看錯人。

隻是傅謹珩的深情不屬於她罷了。

祁僑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後,看著傅謹珩再度開口問他:“傅少希望怎麽跟我合作?”

“我可以幫你拿到尚知娛樂的掌控權。”傅謹珩開出了一個讓祁僑無法拒絕的條件:“隻要你陪我演好這場戲,我就可以幫你。”

祁僑的心髒聞言的確在瘋狂的跳動著,她當然相信隻要傅謹珩願意,他就絕對有這個能力幫她將華國排名總是在第一跟第二之間跳動的娛樂公司爭到手。

這是她所夢寐以求的。

隻是看著傅謹珩那淡漠的神情,祁僑還是沒忍住的問他:“見了這麽幾次麵,傅少就真的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要幫著這麽一個優秀的男人,將其拱手讓人,祁僑是真的會覺得很是惋惜。

但即便是她將這話問出來,傅謹珩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連開口的聲音也還是冷冷的,隻道了句:“我覺得祁小姐應該不是局限於兒女情長,而放棄利益的人。”

又一次的被傅謹珩給猜了個正著的祁僑,隻能輕歎了一口氣的主動朝他伸出手。

“那就預祝我們合作愉快,都能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傅謹珩看著祁僑伸出來的手,其實不怎麽想握的,但聽到其後麵的這句話後,才終於將還戴著手套的大手伸出去與其握了握。

祁僑自然也注意到了傅謹珩在她伸出手時的猶疑,與他握手的時候,都忍不住的笑:“微微還真是太羨慕那個能讓傅少變得兒女情長的女子了。”

傅謹珩並不覺得兒女情長沒什麽不好。

因為在他遇到楚予恬之前,他從來沒把權利跟勢力當做一回事。

直到如今眼睜睜的看著母親,以‘為了你好’的名義,將那把無形的刀高懸在他家小朋友的脖子上,威脅他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思做時。

傅謹珩才真正的意識到,權利這種東西得真切的掌握在自己手裏才行。

正是兒女情長才讓他更迫切的要將自己的勢力變得更強,強到可以為他家小朋友撐起一個不再受任何人威脅才行。

與祁僑握完手後,傅謹珩才補充要求的與其說道:“希望到時候祁小姐能配合我,向我家小朋友解釋清楚我們隻是單純的合作關係。”

祁僑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小朋友’這種親昵得不像話的稱呼,是傅謹珩對那女孩子的昵稱。

失笑了好一陣,才無奈道:“既然這麽擔心人姑娘怨恨,不原諒你,怎麽沒有一開始就在私底下跟人說清楚?”

“她太單純了,沒那麽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在想什麽都明晃晃的寫在臉上,很容易被拆穿。”傅謹珩唯有在說著關於楚予恬的事時,臉上才會不自覺的彎起笑意。

明明說的話甚至都算不上是稱讚,但祁僑還是很輕易的就能察覺到那種溫柔跟愛意。

隻是稍稍提起時冰山一角的柔情,就讓她不由羨慕得心頭發酸。

“明知道我對你有好感,還讓我做這樣的事,幫你向你女朋友解釋。”祁僑抬起頭,半開玩笑的與他道:“傅少,你難道不覺得你這實屬是太欺負人了嗎?”

“是有些。”

傅謹珩淡聲的應著,但臉上的表情還是那副並不打算糾正的模樣。

祁僑隻能歎息著埋怨道:“傅少真是一點也不溫柔紳士,破壞了我心裏的好多幻想。”

傅謹珩甚至都還沒來得冷漠的說‘幻想早些破滅是好事’,祁僑就先一步的否定了自己的話。

“不對,你也不是沒有溫柔紳士。”祁僑笑著朝他擠著眼道:“你隻是隻對你家那小朋友溫柔紳士,對嗎?”

伴隨著祁僑的話,傅謹珩便回想到滿臉都是眼淚的楚予恬。

那一滴滴滿是難過的眼淚,傅謹珩現在回想起來,都像是澆淋在他心頭的岩漿似的。

“這點祁小姐還真猜錯了。”傅謹珩一向在人前淡漠的聲線,此刻有些說不出的難過,道:“我對她,可比對其他人要殘忍多了。”

……

被祁玉帶著去見了傅謹珩跟祁僑在一起的模樣,聽著從他嘴裏吐出來的冷漠話語後。

楚予恬就像是難過到了一定的程度後,所有的情緒反而徹底的淡漠沉靜了下來。

不再隻是一味的用專注學習的方式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還跟祁玉葉月她們一起弄了一場在河邊的野炊。

隻是到的了目的地時,卻詫異的發現,早已有人先一步開著一輛空間極大的房車等在那了。

見她們下來後,還不斷的揮著手,朝她們招手。

祁玉走到楚予恬身邊,眼神曖昧的撞了撞她的肩膀,推著她往前。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忘記一個人最快的方式是什麽嗎?”祁玉說罷壓低聲音的與她附耳道:“薑二其實人真挺癡情的,等了你這麽久,可以嚐試著給人家一個機會嘛。”

楚予恬有些無奈:“你之前不是還跟他打得不可開交,相看兩厭嗎?”

“這事一碼歸一碼。”祁玉一本正經道:“我跟他是看不順眼打歸打,但不可否認他是真的特別喜歡你。”

楚予恬聞言看向了不遠處正站在房車前朝她們傻氣揮著手的薑向朗。

她當然知道薑向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

如果不是十歲那年就遇到了傅謹珩的話,她也一定無法拒絕薑向朗這樣的男人。

但她已經遇見了傅謹珩,心裏已經裝不下其他人了。

更不能利用薑向朗對她的喜歡,將其當做助她去遺忘傅謹珩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