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她同房間的潘芸,正好與華國其他小組的人出去玩了,這三天房間裏都隻有她自己在住。

楚予恬這才敢肆意的放任自己悲傷的情緒肆意蔓延。

連房卡都沒插、進卡槽,進門後楚予恬便蜷縮在門後,捂著嘴壓抑著聲音的大哭了一頓。

連左手上那個前些日子隻是稍微被扣破了一點皮的咬痕,這才再次被她扣出了血跡。

也不知是酒精跟疼痛讓她更清醒了些,還是更衝動了些。

楚予恬反複的撥打了傅謹珩好幾次的電話號碼,都得到關機的答案後,楚予恬直接撥通了林森的電話。

還沒等林森替傅謹珩找理由敷衍她,楚予恬便直接了當的問其道:“傅謹珩是真的在忙嗎?”

“……”

林森都被楚予恬直接喚傅謹珩全名時的語氣給嚇得愣了好一會。

“傅總他……”

林森緩過了神,但因為‘在忙’這個借口已經被楚予恬給先行接過了,他連新的借口都還沒替其找好,所以話也一時卡在那,不知該怎麽說下去。

楚予恬一直積壓在心底的情緒,也在瞬間被徹底的引爆了。

情緒有些失控的逐條質問:“他就真的忙到連回我一通電話,跟回複我一條表情的時間都沒有嗎?”

“明明我上一秒還能打通的電話,下一秒他掛斷後,我再打過去他就直接關機了?!”

“他究竟在忙什麽,要避我避成這樣?!”

最後這一次楚予恬甚至沒掩飾住自己的哭腔,歇斯底裏的揚聲質問。

回應她的,是林森漫長的沉默。

也是在這份沉默中,楚予恬失態情緒被自己漸漸的拉了回來。

她低著頭,與林森道歉:“對不起,林特助,是我失態了,對不起……”

聽著楚予恬那一聲聲的對不起,林森這邊就跟心在受著千刀萬剮之刑似的,怎麽都難受得不是滋味。

安慰好楚予恬,等其掛斷電話後,林森連再多一秒鍾的心靈譴責都受不住了。

明知道自家BOSS此刻在做什麽,也還是一個電話打到其工作專用的號碼上。

林森憋著一口氣,電話一接通,立刻就用不容置啄的語氣與其命令道:“傅總,請您現在、立刻、馬上給楚小姐回電話,不然我就真辭職不幹了!”

“我真做不了這種缺德敗壞,替你向楚小姐隱瞞跟遮掩的工作,您是什麽想法,還請您盡早向楚小姐說清楚。”

“她是個非常好的女孩子,不應該被您一直這麽不冷不熱的吊著。”

林森一股腦的,把平時都不敢說的話全說了出來。

電話這端,正坐在金陽會館的小包廂內相親的傅謹珩,聽到電話另一端一通命令似的威脅跟提醒,連眉毛都未曾動過分毫。

隻是淡聲道:“這個月給你開三倍工資,月底的年終獎翻倍。”

“……”

原本還滔滔不絕,氣急敗壞的林森當即就沉默了。

不得不承認,這種拿錢砸他的行徑很是奏效。

林森當即便沉默著掛斷了電話。

辭職的事……年後拿了雙倍的年終獎再走也不遲,好歹也是申城的半套房。

包廂內,正端坐在傅謹珩對麵舉手投足間盡是優雅的年輕女子,聽到傅謹珩與人的對話後,還笑。

“是下屬打來的電話嗎?”

“嗯。”傅謹珩冷淡的應了一聲。

祁僑一點也不介意傅謹珩態度裏的冷漠,反而還繼續的笑笑道:“傅少對下屬可真好,想必將來要是結婚了,肯定會對妻子更好。”

“不一定。”

傅謹珩的聲音依舊冷漠極了,就好像是在自己身邊豎了層無形的屏障,就連對傅謹珩仰慕已久的祁僑,見他這態度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把話題繼續下去。

隻是這次傅謹珩的話音才剛落下,他是手機突然就振動了一下。

傅謹珩翻開後,看著新收到那張的照片,收緊的大手險些將手機的屏幕都捏碎。

是秦玉娥的助理發來的一張照片,穿著鮮紅色晚禮服的楚予恬,紅腫著眼眶打開、房間從服務員手中拿紅酒的模樣。

雖然沒配任何的文字,但傅謹珩還是瞬間就懂了秦玉娥讓助理給他發這張照片的用意。

就是威脅他信守承諾。

示意即便楚予恬身在國外,也是可以輕易被她拿捏到的存在!

傅謹珩隱去了淺色桃花眼中陰寒的冷意,摸出一粒藥用自待的礦泉水服下。

就連對待祁僑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雖然聲音還是淡淡的,但卻主動的問其的喜好厭惡之類的東西。

隻是這一點轉變,就足以讓祁僑欣喜不已,一直單方麵很是熱絡的與傅謹珩說著話。

還覺得傅謹珩本就是這種冷淡至極的性格,所以這樣‘紳士’的言行舉動,就已經是在表明了對她的好感。

直到從被傅謹珩送上車的時候,祁僑的眼睛也舍不得從他的身上移開,甚至將矜持丟棄到一邊的主動問他:“謹珩,我什麽時候還可以來見你?”

稱呼在剛才聊天的時候,祁僑悄悄地換了,見傅謹珩沒有任何異議便一直這麽叫著。

傅謹珩雖然極度的不耐煩,但因為一直能感受到從上方落到他身上監視的視線,隻能將自己的負麵情緒全都斂了起來。

溫和有禮的與祁僑笑道:“這種事怎麽能讓女孩子一直主動,下次見麵也應該是我去四九城拜訪才是。”

祁僑興奮得臉色通紅,連忙點頭應下後,才依依不舍的上車離開。

待車開出街道後,浮在傅謹珩臉上的一絲皮笑肉不笑的笑意,全被他斂了個幹淨。

重新又才了兩顆藥後,傅謹珩才壓下心頭的狠戾之氣,回到了金陽會館。

在與祁僑見麵的隔壁包廂內,傅謹珩見到秦玉娥的助理,以及正端著一盞茶,細品著的秦玉娥。

踏進包廂後,傅謹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隻手揪起其助理的衣領,另一隻手握成拳的對著人臉上重重的揮了下去。

帶著十足力道的一拳,連其的後槽牙都打掉了出來,溢出滿嘴的血跡。

但即便是這樣,秦玉娥還是連眉毛都沒抬一下,還淡聲的問他:“今天見麵怎麽樣?人你還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