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詩英氣而利落的穿著,與那日在咖啡館裏所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兩種風格。

但光憑著那傲人的身材曲線,楚予恬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本還愉悅的笑容便漸漸的僵在了臉上,連攤出去逗宙斯的手掌,也都不自覺的收了回來。

“的確是很巧。”傅謹珩倒是附和的點了點頭。

“你這是純血統的汗血馬吧!”文詩眼睛都亮了,鬆開手裏牽著的韁繩快步的來到宙斯跟前:“這馬是傅少的吧?它叫什麽名字?幾歲了?”

文詩說著,不待傅謹珩出聲,就忍不住抬起手想要去摸其辮理得整齊的銀色的鬃毛。

隻是還沒等她的手碰到,就被宙斯短促的響鼻聲給警告了,鼻沫噴了其一臉,躁動的樣子像是隨時都要衝出棚子尥蹶子踹人似的。

“啊!”

文詩嚇得花容失色的連連向後躲。

“宙斯!”傅謹珩沉聲喚了一句,躁動的駿馬這才安分下來。

馬工連忙上前道歉,解釋道:“抱歉文小姐,宙斯平時就非常認主,不喜歡別人靠它太近,是我忘記提醒您了。”

“沒……沒關係。”文詩蒼白的臉色緩了好一會之後才重新有了些血色,抱歉的與傅謹珩笑:“是我貿然了,不怪它會生氣。”

文詩原本想竟然這麽巧遇見了,還能借著向傅謹珩借馬的名頭,一來二去的說不定能增進關係,但現在看來是連馬也不想幫她。

傅謹珩搖頭示意沒關係後,才將目光轉移回自家小朋友的身上,雖然一個字也沒說,但微垂著的腦袋,一看就知道是不開心了。

“不是說要騎馬嗎?”傅謹珩伸手親昵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還是說不喜歡宙斯,想換別的?”

宙斯像是聽懂了傅謹珩的話似的,立刻將修長的脖子探出馬棚的柵欄,將梳理得整齊的腦袋往楚予恬的臉上輕輕的蹭。

跟鐵漢的紳士突然撒嬌似的。

楚予恬立刻被逗得笑了起來,伸手大膽的去摟住宙斯的脖子:“不換,我沒有不喜歡它。”

看著她那急切的樣子,傅謹珩唇角的笑意都忍不住的加深了些,淺色的桃花眼裏滿滿的都是寵溺。

兩人親昵的互動,讓文詩愣了好一會,才猛地反應過來傅謹珩跟眼前這女子的關係。

大致是傅謹珩與生俱來的光芒太過耀眼,所以文詩過來的時候甚至都沒注意到還有這麽一個女孩子的存在。

現在想來,這人應該就是傅謹珩所說的那個女友了。

文詩不動聲色的將女子上下打量了好幾圈,也還是沒想起來究竟是哪家的千金。

隻是還沒等她跟其打招呼問上些什麽,傅謹珩已經讓馬工將他的馬牽放了出來,握著他那小女朋友的手,一起牽著韁繩,將馬牽出了馬棚。

“詩詩,我們都挑好馬了,你還愣在這發什麽呆呢?”

文詩的兩個小姐妹牽著各種挑中的馬,尋過來時,文詩才猛地回過神。

“沒什麽,就是剛好碰見一個熟人。”文詩笑道。

“是傅少吧?”熟知文詩對傅謹珩一見傾心的姐妹,一見她的神色立刻就猜到了,擠眉弄眼道:“那你怎麽沒撒嬌,故意裝不會讓傅少教你騎啊。”

“別亂說。”文詩連忙拍了拍小姐妹,語氣難掩失落道:“他是跟他的女朋友一起來的。”

“女朋友?!”

“那朵高嶺之花才跟韓韻雅斷了多久,居然就已經有新女友了?!”

兩個小姐妹臉上的表情都顯得很是震驚。

在得到文詩的點頭確認後,更是一刻也等不了的牽上馬就一起往外追,非得去看看什麽樣的天仙人物,才能入了傅謹珩的法眼不可。

追到草坪上,三人遠遠的便看見在一望無際的草坪上,傅謹珩正將一個身形嬌小的女子擁在懷裏,共騎在銀白色的汗血馬背上慢行著。

似在教女子如何控馬,所以一直俯身低頭的靠在女子的耳垂旁,也聽不清說了什麽,更看不清女子的長相。

文詩的兩個小姐妹似乎連想也沒想的就要躍上馬背去追著瞧。

“你們低調一點,別這麽明顯好不好?”文詩也騎上馬,壓低聲音追上去試圖勸,但顯然是沒什麽用。

文詩隻能陪著兩個小姐妹一起騎著駿馬在草坪上肆意的奔馳起來。

馬場上還有不少其他的客人,或放肆的奔馳狂笑,或安步當車的慌忙前行,但都默契的各自有的一片領地,鮮少有越界的。

所以當文詩跟她的那兩個小姐妹,騎著駿馬衝上來的時候,一下就讓楚予恬分了神,也頻頻的抬頭去瞧。

再次側頭時,摟在她腰上的大手就猛地收緊,勒了她一下。

耳畔傳來傅謹珩“這麽耐心的教你,也走神,小朋友這麽不專注,是嫌棄哥哥這個做老師的教的不夠好嗎?”

“我沒有。”楚予恬立刻回過神反駁,手指也緊緊地拽回韁繩,一本正經道:“傅老師剛才教的我都記住了。”

明明是再正經不過的稱呼,落到傅謹珩的耳朵裏,卻多了一絲別樣的意味,讓他的呼吸都不由的一熱。

懷疑自家小朋友就是故意在勾、引他。

但在大庭廣眾之下的馬背上,傅謹珩也不好做什麽,隻能略施小戒的往身前那珠圓玉潤的耳垂上咬了一下。

嚇得楚予恬單手捂著被咬了的耳朵,回過頭滿目嬌、嗔的瞪著傅謹珩。

後者還惡人先告狀:“覺得我不能拿你怎麽樣,所以故意在這時候勾我是不是?”

楚予恬隔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這話裏更深一層的意思,臉上不由的快速浮現起一抹紅暈,辯駁道:“我沒有!”

“你就有!”

兩人跟小朋友似的你一言我一語的拌嘴說話時,文詩的那個小姐妹便騎著馬主動的靠了過來。

“這麽巧啊傅少,要不要跟我們一起比一輪呀?”有人嬌笑著的發出邀請。

“不了,我還在帶新手,不方便。”傅謹珩在人前又恢複那高冷矜貴的模樣,疏離的拒絕。

“那還真是太遺憾了。”總算看清楚予恬正臉的兩人也不再糾纏,笑笑著便騎著馬跑開了。

文詩騎著馬跟在身後,雖然沒說一句話,但看著傅謹珩事那種愛慕的眼神,楚予恬隻需一眼便看了出來。

待文詩一行人走遠了之後,楚予恬這才克製不住的主動開口問:“傅先生,你跟文小姐是很早之前就認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