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謹珩做夢也沒想到的是,他這話說出不到兩個小時就啪啪打臉。
同居的第一天,他照舊在自己的房間洗完澡就來隔壁臥室找自家小朋友,可剛推開門,就看見剛洗完澡的楚予恬全身赤果著,正背對著他往身上套睡裙。
柔軟的粉色純棉睡裙,從上方滑落,一點點的遮蓋住了那白嫩曲線。
傅謹珩那一刻仿佛聽見了自己心髒在砰砰跳動的聲音,好似全身的血液都瘋狂的在往上下兩個地方湧。
一處是海綿體,另一處是……
楚予恬穿好睡裙,回頭猛地一見正站在臥室門口的傅謹珩時,也是又羞又驚。
有些不好意思的喊了聲:“傅先生……”還沒想好要說什麽,就猛地看見有一抹紅色的血跡從傅謹珩的鼻子裏流了出來。
“傅先生!你……你流鼻血了!”楚予恬連聲驚呼。
傅謹珩捏著出血的鼻子,半躺在楚予恬的腿上,享受著軟若無骨的小手用冰毛巾給他冰敷著後頸跟前額,感覺這輩子都沒這麽窘迫丟人過。
不過才隻是看了自家小朋友赤果的一個背影,就鬧成這樣的局麵,簡直——
臉都丟盡了。
傅謹珩都有些擔心因為這件事,破壞了自己在自家小朋友眼裏的完美形象。
讓她突然覺得他不過是個尋常男人,跟其他人沒什麽不同,就沒那麽喜歡他了。
還好他家小朋友是個會心疼人的主,一邊貼心的幫他尋找著能快速止血的辦法,雖然唇角在笑,但黑白分明的杏仁眼裏滿滿的都是心疼。
“果然,開了葷之後再想過回和尚清修似的生活,就沒那麽容易了。”鼻血終於止住後,傅謹珩自我調侃著,還故意湊到楚予恬跟前問:“你說是吧,小朋友?”
臉紅成番茄狀的楚予恬小聲嘟囔:“我都說可以吃藥了,但你又不讓……”
“還敢提吃藥,看來客廳那兩巴掌還沒讓某位小朋友長教訓啊?”傅謹珩說著,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一副要將她拖過來‘施刑’的模樣。
“不提了不提了。”楚予恬弱弱的掙紮著試圖躲,又小聲道:“但傅先生你都已經這樣了,我這不是怕你真憋出什麽事嘛……”
但傅謹珩也沒真的要再罰她,隻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裏,無奈的說:“小朋友,你要真心疼哥哥,不想我憋廢的話,就好好的配合治療,等治療好了,再好好的‘報答’哥哥,好嗎?”
刻意拉長尾調的‘報答’兩個字,留給了人無限意味深長的遐想。
楚予恬莫名就想起傅謹珩誆哄她穿上祁玉送的那些被稱之為‘衣服’的布料,躲在傅謹珩胸膛裏的臉燙得都能煎雞蛋了。
但最後還是非常輕的,乖乖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
星霜荏苒,轉眼就到了X大即將開學的日子,楚予恬在傅謹珩的陪同下辦理了複學手續。
回頭傅謹珩在拿到她選課的時間表後,就給她製定了一份每周精準到十分鍾上下的時間表,製定她什麽時候出門什麽到家。
楚予恬有些哭笑不得,難得調侃他:“傅先生,您的假期不是早就結束開始正常上班了嗎?怎麽還有時間製定這種東西。”
傅謹珩對她的用詞不是很滿意:“什麽叫‘這種東西’?做事得有規劃,任何時間都別浪費就一點也不能浪費。”
“……”
楚予恬想了想,決定還是不提某人昨天晚上在洗手間呆了近一個小時的事了。
看著那份時間表,楚予恬想了想問說:“那萬一我要是臨時有什麽事耽擱了,沒準時回來怎麽辦?”
“小朋友,你當哥哥給你換的手機隻是個擺設?”傅謹珩眉頭微挑,淡淡道:“有什麽事難道不能第一時間給我打個電話或者發條微信報備?”
楚予恬還笑他:“傅先生,你這控製欲會不會也太重了點?”
“我的東西哪怕是遲一秒沒看見,我都會擔心它下一秒是否還是我的。”
傅謹珩坦率的承認著自己的控製欲,理直氣壯的說:“隻是東西都尚且如此,更何況把我家小朋友丟到有那麽多蒼蠅在的地方,還不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我當然得防著點。”
楚予恬很喜歡這種被心上人在意著的感覺,即便這樣的在意可能是稍有點過了,但她也還是開心的。
因為不僅僅是她在意著傅謹珩,傅謹珩對她也是同樣的在意著。
這讓楚予恬有一瞬間甚至覺得他們的愛,是平等相對的。
依偎在傅謹珩的懷裏,楚予恬的眉眼笑得格外的明豔。
乖巧的點著頭,信誓旦旦的承諾:“我隻會是傅先生的,其他人保證我連路過也絕不多看一眼。”
“這麽乖?”傅謹珩挑了挑眉,突然話音一轉的提出假設:“那要是那天薑二在你麵前摔倒,你也能做到絕不上去扶他嗎?”
“……”楚予恬當即就沉默了。
臉上的表情有一種說出去的承諾,當場被打臉的心虛。
不論是出於薑向朗對她亦或者對她母親的那些好跟恩情,楚予恬都說不出那種能對其置之不理摔倒了也能假裝沒看到之類的話。
有了之前的教訓回來,她也不敢對傅謹珩撒謊……
傅謹珩捧起手上的平板,繼續處理著起他的工作,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明顯是不高興了。
看他置氣的方式,楚予恬是又好笑又無奈:“傅先生,你怎麽老跟薑二過不去啊?他都這麽長時間沒在申城了。”
傅謹珩的腦海裏立刻浮現出薑向朗看他家小朋友的眼神,那種滿懷愛意的眼神,以及楚予恬之前還因為薑向朗對他撒過謊的事……
如此之類的種種,在傅謹珩這裏永遠也過不去的。
即便他心知肚明,自家小朋友的眼裏隻有他。
傅謹珩眼簾都沒抬一下,便語氣淡淡的應道:“他應該慶幸他老早就回四九城了,不然我絕對是會給他穿小鞋的。”
坦率得讓楚予恬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不過……傅先生這算不算是在為她吃醋呢?
楚予恬隻要一想到這個可能,就忍不住的揚起了唇角,笑得就跟偷到魚香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