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愣神的功夫,姚甜甜已經想好了說辭,“今天我們去齊家藥鋪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味藥,和我在咱們荒上看到的一種植物很相似,我想采一些帶來,我請齊老大夫給辨認一下。”

“咱們的荒山上還長著草藥呢?”福生聽了這話眼神一亮,興奮地說,“那咱們以後采了草藥直接賣到藥鋪裏,豈不是就能直接賺錢了?”

姚甜甜對福生這麽快就能想到這一點上,很是欣慰,但她還是搖了搖頭,把縣老爺的限藥令,一進她和虎妞在齊家藥鋪遇到了事情簡短的說一遍。惋惜的說,“現在想賣藥不是那麽容易的,我想著先確認了咱們的荒山上長得是不是那種藥材,再做決定。”

聽了姚甜甜的敘述,大壯卻驚異於另一件事情,“咱們在竹筍旁邊采的那個黃不拉嘰的東西竟然是四葉參?隻有它才能治了牛家人的病?”

“是的啊,”姚甜甜高興的點了點頭,慶幸的說,“我本來是想著去碰碰運氣的,沒想到竟然歪打正著了,解了牛家的急。這次回去,你在去拿附近找找,再挖幾顆一起帶來,咱們就好人做到底了。”

“那你在齊家藥鋪看到的又是什麽藥呢?”心細的福生繼續問道,他知道全寧縣都沒有四葉參,牛家才派人去州城裏去買的,姚甜甜在藥鋪裏看到的肯定是另外一種藥材,另外一種楊家屯的財路。

其實,姚甜甜直接去了齊家藥鋪的內堂,哪裏見過什麽采摘好的艾葉啊,她回憶著在虛冥裏見過的艾葉的樣子,試著描述了出來,“那種藥材的葉片是長圓形的,邊緣有不規則的粗鋸齒,上表麵灰綠色或深黃綠色,有稀疏的柔軟絨毛及腺點;下表麵密生灰白色絨毛。質地柔軟,氣味清香,味道有些苦。”

大壯知道藥材對於他們楊家屯得重要性,他很認真地聽完姚甜甜的話,點了點頭,承諾到,“你們放心吧,既然姚東家在山上見過這種植物,就是跑遍整個荒山,我也一定會找到,並且帶來城裏的。”

“可是,留給你的時間卻不多啊。”姚甜甜輕笑著說道,“後天就是我們和蝶衣坊的蝶老板約定好的,去錦繡坊為她和棗花造勢的日子。你一定要在那個時候之前帶著虎妞姐姐回來啊,這可是她很想去做的一件事了。”

“她真是個超級大麻煩,什麽事都要摻合一腳。”想到虎妞的彪悍,大壯禁不住縮了縮肩膀,下意識的向著門外抽了一樣,才敢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不過,抱怨歸抱怨,大壯還是不敢惹怒虎妞那個暴躁的小魔女的,他裂了裂嘴,為難的說道,“時間這麽趕,要找遍整個荒山是不大可能的了。姚東家,你是在什麽地方發現了相思的藥材,還記得麽?”

“我就種在了你們發現棕櫚樹得附近。”藥香老少年的聲音適時地在姚甜甜的心底想起。

聽了藥香老少年的提示,姚甜甜立即對大壯說道,“我模糊記得是在那些高大的棕櫚樹附近見過,你可以著重去那一代尋找。”

“好,有些方位就好辦,你們就擎好吧,我大壯保準誤不了事。”大壯自信滿滿的說道。

“少耍嘴皮子了,咱們快點走吧,再晚了就趕不回去了。”去收拾東西的虎妞去而複返,大聲地催促道。

“虎妞姐姐說的對,你們快點走吧。”

送走了大壯和虎妞,姚甜甜想著這幾天頻頻聽到的關於蝶衣坊,關於蝶舞得各種消息,心中對於這個蝶舞益發的滿意了起來。

蝶舞的經商才能無疑是很卓越的,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她在鋪麵沿路放了指示牌,發現棗花後立即接受合夥的建議,之後她利用棗花的名頭大力造勢,在大酒樓外發傳單,又趁機打著促銷。

這一切在姚甜甜另一個時空的現代社會是常見的,但是到了這個時空,無疑就是蝶舞的首創了,她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有創意,又有魄力的,能賺回百年老店的聲譽那是早晚的事情,而蝶衣坊在她手裏會更加的名聲大振的。

姚甜甜自身就是一個在職腸裏打拚得現代白骨精,做任何事情都不輸於男性。現在,看到這樣一個聰慧的女老板,姚甜甜是越來越欣賞,對於能幫到她的事情,她自己也很願意去做的。而她相信,那個有著七巧玲瓏心的女子必然也懂得合作共贏的道理。

略微的想了想,姚甜甜找出了鐵筆和棕櫚貝葉,又請藥香少年互聯網上找出了各式各樣的衣裳圖紙,結合著這個時代人的審美口味,她一邊想著一邊奮力的描畫了起來。

姚甜甜一邊想一邊畫,棗花在一旁安安靜靜的繡著活,不知不覺地天色就漸漸的暗了起來。福生的腳已經好了許多,他一瘸一拐的過來給忙碌的二人撚亮了油燈。

暈黃的燈光一閃,屋子裏頓時亮堂了許多。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了客棧的小夥計和祥子的對話聲。

“吆,正合適,姚家的大廚郭爺回來。這位是牛府的管家牛大爺,牛大爺要找姚東家,您給帶過去吧。”小夥計恭敬的說著。

“李大爺,這位就是姚東家的官管家,做到一手好菜啊。”小夥計為雙方做的介紹,還不忘誇獎一番祥子的手藝。

“原來是牛府的牛官家,久仰大名,在下姚府的郭祥,未曾遠迎,失敬,失敬。”祥子大聲地和對方打著招呼,聲調提的高高的,應該是想給屋子裏的姚甜甜她們提個醒。

“郭爺客氣了,牛某來的匆忙,還希望郭爺能給通秉一聲。”牛府的官家不愧是寧縣首富的管家,態度謙卑,說話得宜。

“還請牛管家稍等片刻。”隨著話音落地,祥子‘噔噔噔’的小跑著上了二樓。

當著牛府管家的麵,祥子不能表現的太過隨意了,他站在了姚甜甜的房門口,畢恭畢敬的說道,“東家,牛府的牛管家在下麵求見。”

其實,不用祥子通秉,姚甜甜在樓上把院子裏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她預料到齊老先生把四葉參給牛府的七夫人送過去之後,牛家見了療效之後,會有動作的。可是,讓姚甜甜沒有想到的是他們家的動作會這麽快。

看來,牛老爺對這個老來得子的小少年的重視程度比自己想象的還要重啊,想明白了這一點,姚甜甜的嘴稍一勾,笑意立即布滿了臉頰。她把桌子上的鐵筆棕櫚貝葉收拾了起來,才揚聲吩咐道,“請牛府的管家進來說話吧。”

“是,東家。”得了姚甜甜吩咐,祥子答應著,又‘噔噔噔’的下了二樓,客客氣氣的把牛府的大管家請了上來。

祥子推開了扮演著的客房們,對著牛府的大管家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不卑不亢的說,“牛管家,我們東家有請。”

牛府的大管家點了點頭,整了整身上的衣衫,邁步進了房門,對著正座的位置上躬身施禮,“敝人是牛府的管家,奉了我們老爺的令,是來給姚東家送請帖的,請姚東家三日後參加我們牛家小少爺十二天‘小滿月’的賀宴。”

“牛小少爺‘小滿月’之喜,我一定會到場的,難為了牛管家還特意跑一趟,來啊,給牛管家看座。”牛管家不提四葉參的事,姚甜甜也不提,她笑吟吟的吩咐道。

許是姚甜甜的聲音太年輕了,年輕的出乎了牛府大管家原本的想象。他直起身子之後,手裏舉著的燙金的請柬竟讓忘記了交到一旁侯著得福生的手上,而是甚是無禮的就那麽直勾勾的向著對麵聲音的來源望去。

麵對牛府管家無禮的舉動,福生眉頭一皺,就要說話,姚甜甜擺了擺手阻止了他,自己則繼續笑吟吟的問道,“牛管家可是擔心姚某太年輕,做不得家裏的主?”

姚甜甜雖然是笑容滿麵,但是她悄悄地釋放出了當年在談判桌上的氣勢,眼神堅定沉穩,又犀利霸道,直透人心。

牛府的管家一對上了姚甜甜的眼神,立即知道自己錯了,錯的離譜,一向自詡有識人之明的他頭一次看走了眼,丟了大人了。

“呃,不是,不是,”牛府的大管家趕緊慌亂的垂下了頭去,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是我們小少爺身子還虛弱,七夫人她,她,噢,不,全是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姚東家,請姚東家千萬不要生氣,不管有什麽責罰,我牛步群心甘情願的受著。”

“牛管家不必如此,我是年紀還輕,難免讓大家誤會了。”姚甜甜收斂了身上的氣勢,輕緩的說道,“不過,我既然出來行走江湖,自然知道有諾必踐的道理,請牛管家轉告你們老爺,姚某會準時赴約的,姚某答應得是事情也一準說到做到!”

“牛步群謝姚東家寬恕,我回去後一定轉告老爺,三日後恭候姚東家的大駕,小人告退。”牛府的大管感覺身上的威壓一輕,說話立時順暢了許多。他不敢再多做停留,趕緊告辭了出去。

“楊掌櫃,替我送送牛管家。”姚甜甜並不點破牛管家的窘迫,和緩的吩咐到。

“是,牛爺,這邊情。”福生又完美的詮釋了一個掌櫃的形象,帶著牛府的大管家小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