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自從我來到Y國都是休斯在照顧。”

“那你應該很喜歡他吧,我聽說休斯對你很是上心啊。”

本來就不怎麽淡定的休斯,聽到這話更加不淡定了,他其實也清楚自己和白靈的情況,但是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揭開那殘酷的一麵。

所以他隻能接近全力去抓住眼前虛幻的美好,隻不過今天這美好看上去就要結束了。

休斯神情緊張的看著白靈,一時間不知該站在哪一邊,盡管很想親耳聽到肯定的回答,但那幾乎不可能,一旦白靈沉默或者拒絕,那種痛苦他自認無法承受。

“……母親,這種問題還用問嗎?”

他僵硬的笑著,還是選擇維護自己虛偽的夢境。

可阿曼達越發不滿,兒子越是維護她就越覺得眼前的白靈。

“當然要問,據我所知你們兩個的關係不怎麽好,白靈你覺得呢?”

犀利且殘酷的揭開最後一層麵紗,休斯隻覺得一陣跌落感貫徹全身,他的雙眼甚至不敢看向白靈。

“挺好的,我挺喜歡休斯。”

紅唇輕啟,白靈的答案讓休斯欣喜若狂,但阿曼達卻是不怎麽滿意,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說一個挺喜歡出來算什麽。

不過看著兒子激動的神色,她還是決定先暫時壓下心中的不滿。

“嗯,喜歡就好,我隻希望你們的關係不會像外界傳聞哪樣。”

白靈點點頭,看上去像是在承認兩人的關係,否定外界的謠傳。

休斯高興的握緊她的雙手,眼中滿是興奮和激動。

“白靈,不如我們挑個時候結婚吧!我一定要給你最盛大的婚禮!”

“不行。”

不用白靈說出口,阿曼達就立即出口製止,並且伸手抓住兒子的左手。

休斯先是驚訝,然後不可避免的產生了憤怒與不解,他左邊的口袋裏麵可是準備了不知道多久的求婚戒指,可如今卻是被自己的母親給親手阻斷。

“為什麽不行?母親,你不是已經認同白靈了嗎?!”

“……我認同是認同了,但是你父親還沒有認同,你忘了嗎?”

休斯的怒火迅速冷靜下來,但他還是有些不耐,因為白靈想要回到自己的國家,如果沒有什麽事情攔住她,等到人走了一切都晚了。

“我明白,可是你認同不就好了嗎?父親一定會聽你的,而且現在也隻是求婚而已。”

“求婚而已?求婚可不是那麽簡單的,現在還不到時候。”

“為什麽?!你同意見麵,也認同了我的選擇,為什麽就不能先讓我來一個簡單的求婚?!”

休斯的情緒有些失控,他不明白母親到底在做什麽,這完全是在親手把自己的幸福往外推。

阿曼達沒有管他,而是看向白靈,這個女孩還是那麽一臉淡然,柔和的微笑就是最完美的麵具,並且從頭到尾就沒說幾句話,卻讓自己兒子拚了命的護著她。

“白靈,要不你先躲避一下?我和休斯有些事情要談。”

“嗯,一切都聽你們的。”

白靈盈盈一笑,緩緩起身很是優雅的離開。

休斯看著她美麗的背影,眼中癡迷完全不加掩飾,這就是他一直尋找的完美情人,溫柔、優雅、端莊、聰慧過人,可惜注定不是他的。

阿曼達很是失望的看著兒子,她揮了揮手,周圍所有的仆人迅速離開,並且關上落地窗為母子二人留下無人打擾的空間。

所有人一離開,休斯徹底壓製不住自己的燥怒。

“母親,你為什麽就不能同意?父親的認同根本就不重要,而且在這裏求婚本來就是我的計劃之一,你為什麽要打斷?”

“到了現在,你還把白靈給支開,萬一在她的心中留下什麽不好的印象該怎麽辦?”

看著兒子在麵前喋喋不休,阿曼達拿起杯子品嚐著,眼睛看向外麵鬱鬱蔥蔥的樹林和寬闊廣大的湖泊。

這個情形持續了好一會,休斯麵前鎮定下來,看到母親完全不聽的樣子,隻能一個人走到陽台邊生悶氣。

“和你父親一樣,遇到事情總是忍不住吵鬧。”

“吵鬧就吵鬧,總比什麽都不做要強得多!”

阿曼達來到兒子的身邊,保養極好的她,看上去完全可以被當做休斯的姐姐。

“話是這麽說,但是難道你自己就不明白嗎?”

“不明白什麽?”

休斯的眼神開始躲閃,他不知道該看向哪裏才能讓心中莫名的惶恐消散。

“那我來說吧,白靈根本不喜歡你,對你的一切好,全部都是出於愧疚,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不,可,能!”

“唉……你肯定也清楚,隻是不願意接受罷了,從坐到這裏,她根本就沒有說過幾句話,連一句喜歡你都回答的模糊不清。”

“不,不是這樣的!!她說她喜歡我!她說了!!”

“是啊,迫於無奈與壓力才說出口的,不然你覺得以她的聰慧會在剛才的情況下,說出我不喜歡這種愚不可及的答案嗎?一切都隻是應付啊,我的孩子。”

“不可能,不會是這樣的……”

幻夢消散,現實揭露,休斯的雙瞳開始顫抖,他不願相信這一切,更不願意去麵對這一切,然而母親的話卻在一邊又一邊的刺穿他的心。

“我一開始說你的那些陳年舊事,就是為了試探白靈,很可惜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反應,哪怕是連一丁點的表情變化都沒有。”

“當我開始講的時候,如果她真的喜歡你,絕對會有所表現,而不是淡淡的笑著,那時候我還在想可能是她性子比較冷淡,但是後麵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當你喝水嗆到的時候,她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反應,這是一個女人對待自己喜歡的男人應有的態度嗎?就算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可當看到我這個母親,你們兩個的長輩,親自為你擦拭的時候,她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

休斯額頭青筋狂跳,雙手緊緊的抓著陽台,此時此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表達出何種情緒。

“她……她隻是性子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