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變化！
雍州府是秦家創立，大周不過象征性的派來了一個皇親上官度作為府主。如今秦家人丁凋零，就連侍女丫鬟都不超過十個人，何其慘淡！這位少年便曆經人世滄桑的老將軍，處境又該是何其悲涼！
無奈啊，隻剩下這麽一根獨苗！秦無敵眼神憂鬱，“問天啊，問天！你的兒子怎麽會變成這樣，如此不堪？”
走在外麵，陽光有些刺眼。
外麵幾位嬸嬸拿著粗棍子看著自己，秦夜不由得一停，怎麽說自己也是這裏的少爺！可看樣子，這些人又不像是刺客。院落中，一位老婦看見秦夜竟然抱著秦雨兒的肩膀，下意識地就衝了過來，手中還拿著木棒。
秦雨兒急忙說道，“阿婆，是老爺讓我扶著夜少爺過去的。”
秦夜恍然，原來是將自己當成色狼對待了！
老婦這才停住，像是猛然間察覺不對，臉色變了又變往後退了一步，躬身說道，“夜少爺好，上麵好，下麵好，肚子好，屁股好！”
呃……秦夜心裏也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悲涼，雍州府經過不斷戰爭，男人數量急劇下降，女子人數是男子的三四倍。可秦家，竟然雇人連個年輕點的都沒有，或者說那些年輕的女子根本不願意到秦家做工！
正值秋天，一陣秋風吹過，滄瀾草原的野花依舊在燦爛地笑著。
隨便往旁邊習慣性看了幾眼，秦夜就看見一摞摞五花八門各種顏色的石頭放在那裏，中間的部位還有一塊很大很尖的石頭停在那。
一開始秦夜還沒想明白，過了一會兒，秦夜猛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忍不住在心裏罵了一句，一柱擎天啊！不由得感慨萬分，若是自己當年來到了雍州府，真的會變成這個樣子麽？
如此紈絝，如此不堪？就這麽沉淪？
甚至於……還有，這些個是什麽東西？賴皮蛇？花花綠綠的，看到秦夜一陣心煩，“來人，全部殺了，咬著人怎麽辦？”
門口的籠子中還養了天瀾四五條大狼狗，帶有魔狼血脈。秦夜湊近了看了看，怎麽和小貓咪一般，長得倒是大，半死不活的哪裏還有點精神？
還有那些個什麽東西，又是炮筒又是刀劍的，根本就是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
“我說，將這些全都全扔了，還有這什麽狼狗……殺了！”
秦夜的聲音很冷，一旁的老婦頓時石化，沒聽錯吧，這狗還是您昨天買下來的，而且還說那是神犬，今兒就殺了？一旁的東西大少您老人家每天晚上還要脫光衣服貼上去，說是靈魂與**共通呢，這就說扔就扔了？
如果真個扔了出去，回頭再來招我們麻煩怎麽辦，會不會還要我們做那種事情……看少爺的神情，一定是這樣的，說不準是看上了我們呢……哎呀呀，隻可惜，人家不是處女了……不過人家還是蠻強壯的，生孩子應該沒問題的……一時間大媽們忽然不好意思起來了……
秦夜心裏冷哼一聲，這些人之中誰是刺客還不知道呢。
“愣著幹什麽，本少爺說殺就殺，說扔掉就扔掉！”
瞅見秦夜眼中的殺氣，老婦大媽們紛紛低下頭來。
原先拿著棒子衝過來的大媽叫過那邊其他幾個老婦，一起開始整理院子，該扔的扔，該殺的殺，一點不含糊。秦夜瞥了一眼，果然，她們出手的角度還有力度都像是受過專業訓練。
秦雨兒不敢亂動，但不知為什麽心裏卻多了一份期待。尤其是看那個鋼圈和鐵鞭什麽都扔出去的時候，小雨兒心裏鬆了一口氣。
偷偷看著秦夜，似乎還怕秦夜反悔，今天扔掉了明天又讓找回來。到時候，恐怕這些個嬸嬸就又要遭罪了！秦夜的眼神卻依舊平淡，“我們走吧，老爺子還在那等著呢。”
秦雨兒點了點頭，扶著秦夜繼續往前走不知道是為了什麽，秦雨兒心中不再那麽苦，覺得似乎有了新的希望。
“雨兒，不哭了好嗎？你一掉眼淚，我就傷心，你放心以前的秦夜已經過去了，我要全新開始。”秦夜看向秦雨兒，似乎在現實世界中，以後的時空，這個女孩兒在秦無敵死後也自盡了。
看到現在這個柔弱的姑娘靠在秦夜身邊，秦夜不由得想起了秦婉兒和秦月，若是自己無法破開幻境，就永遠也出不去了。
可如果自己可以做到，隻要秦雨兒還活著，她便可以繼續活著。
自己便可以逆轉時空，讓秦無敵和秦雨兒重新活過來，甚至讓雍州府變一個樣！
秦雨兒雖然知道，改過自新這樣的話，三年來自己的少爺不知道對自己說了多少遍，但每一次秦雨兒都十分相信，很快就不流淚了。這一次，咦，少爺他，隻見秦夜慢慢將秦雨兒的眼淚擦去，“別哭了，哭了就不好看了呢，小雨兒最好看了。”
秦雨兒不再說話，這麽長時間，印象中少爺從來沒有對自己這樣溫存過。
兩人從小道穿過一處花園，連續的幾座演練場，沿著路走了大半個時辰，慢慢靠近遠處的一座大閣樓。秦雨兒心裏雖然疑惑今天少爺的變化，但卻沒去問，心裏鬆了一口氣，細聲說道，“少爺，我們到了。”
雖然臨近深秋，但是秦夜的身體實在太弱了，身上走了沒幾步就出了一些汗。體溫傳過，秦夜與秦雨兒的身體近乎粘在一起，秦雨兒心嘭嘭跳著，心裏暗道，“隻要他敢亂動，我，我就不管他了，嗯！如果他敢那個，我就，我就，我就哭給他看！我再也不停下來！”
這宅院不算小，滿目秋風蕭瑟，偌大的院子裏麵竟然沒有人整理，更顯得冷清。地麵上落葉一堆，頗有種墓塚的感覺。
看向秦雨兒，秦夜的眼神卻多了幾分柔和，“雨兒，外麵冷，你就別在外麵了。進去烤烤火，我去內堂。”
秦雨兒一陣錯愕，少爺今天怎麽了，他竟然在關心自己？是真的！
沒錯，剛剛的語氣和神情絕對不是裝出來的。難道自己的少爺改了性子？
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
難道是迂回戰術？可，他的眼睛裏卻是那樣的清澈，完全沒有了以前的光亮，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秦夜慢慢走了進去，臉色些許蒼白，一進去就找了椅子坐下。微微笑了笑，拿起旁邊的點心就開始吃起來，一邊吃一邊喝水，“沒想到我也會餓呀。”
本意是在幻境中沒那種感覺，可被前麵的老爺子聽到卻不是那麽回事！
好好地修煉，怎麽會元氣不足，腳底虛浮？又怎麽會餓？
原本好不容易喝口茶穩住心態的秦無敵瞬間暴走，瞬間一拍桌子，整個秦家似乎都在震蕩，外堂的秦雨兒也哆嗦了一下，誰都知道自家的少爺估計又要受罪了！
這就是個魔咒！不可改變，沒辦法啊！誰讓自己的家族除了這麽一個敗家子呢？
原以為從北尊府而來，原以為是秦問天大人的兒子，原以為也會成為一個英雄，可現實……的確很殘忍。
秦家，想當年，多麽風光無限的秦家。鼎盛時期，要不是秦家力挽狂瀾，大周，哦不，整個人族估計早就被滅掉了！
秦無敵心裏暗暗生氣，沒辦法，誰讓這秦夜問天的兒子呢？
可是這小子是越來越沒有禮法了！知不知道老子是他二爺爺，整得他才是祖宗一樣！
自己年紀都這麽大了，他究竟有沒有點尊老愛幼的良好品德。本來還想裝一個仁慈長者的樣子，可這小子看樣子就是想生生氣死我！
見了自己連請安都不請了，我立在這裏，他一來卻在那裏大吃大喝！
想到這裏不由得老了好幾歲，老元帥就想不明白了，自己怎麽說也是一步步走到現在，自己的兒子輩哪一個，文韜武略哪一樣不是頂尖的天才！
可為什麽傳承到了秦夜這裏，就完全廢掉了呢？秦問天何等天才，大周第一強者，可他的兒子怎麽就這麽慫？
要不是這樣，自己何苦需要王翦離開這裏，到草原上建立基地？
心裏暗暗歎了一口氣，算了，如此亂世，皇帝整天不理朝政，在雍州府府主的兩個公子也都在想著如何爭權，大公子好殺，二公子好色，各大家族卻又都在想著如何上位，其他公子年紀輕輕那活兒就廢了，估計也沒什麽希望。
若是秦家還有理了，根本也無需去管什麽府主什麽家族，國將不國，人民慘遭塗炭，秦家還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呢，是明天，還是明天？
老爺子這一發怒，身上淡淡的紫色戰氣瞬間外放，秦夜停下了吃食，轉過頭，硬是一聲不吭頂著這股威壓。嘴角還噙著淡淡的微笑，秦夜知道若是一下子改變過來，秦無敵說不準會刨根問底，不如一點點展現自己的變化。
就像是進入曆史之中，秦夜必須得先融入進去，總不能一回到過去就帶著長槍大炮吧。
秦無敵心中大驚，這小子怎麽回事？吃錯了東西把腦子給燒壞了？
你小子真的以為你是老子了？難道自己剛剛威壓過大把他給弄傻了？緊緊咬著牙齒，嘴角都流出血了怎麽還不低頭？
不對，那眼神？沒錯，這小子是在抵抗！看樣子這軟腳蝦也是有著我們秦家的優良血統嘛，可是以前怎麽沒看出來？
已經花白的頭發，秦無敵眼神中閃過一絲驚異，直到秦夜將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老爺子才反過神，迅速收回威壓。
“咳咳”，秦夜急忙喝下一口水，貌似這水有點血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