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你已入了海!

東海護衛隊的隊員紛紛大吼起來,拔出手中的戰刀不斷揮舞!

地上塞家的士兵則麵如死灰,有的準備逃跑,有的則咬著牙似乎在做魚死網破的準備。

秦夜卻拿出一堆金葉子,在地上直接堆積了起來,一座小金山頓時吸引了所有步兵的眼光。

“你們雖然是塞家的士兵,不過你們都是有家的人。當兵都是為了一口飯吃,留下鎧甲和武器,每個人十個金葉子拿著走吧。”

所有的步兵都滿臉的不相信,直到一個塞家的老兵脫下鎧甲領了十個金葉子,往前走了一步,兩步,十步,直到走著沒了人影,也沒看到東海護衛隊的人動一下。

有了第一個帶頭的,頓時幾百塞家士兵頓時開始領自己的金葉子,鎧甲全都脫了下來,一個個早就忘了什麽忠誠,給誰當兵不是當,為啥拚命?現在人家不殺咱們已經是大恩,還顧得上什麽鎧甲和武器?

“在戰場上再碰到,殺無赦!”

眾人嚇得趕緊逃走,紛紛點頭跪拜。

東海護衛隊五百人如同一陣旋風迅速穿越黑夜,不一會兒就進入到了海雲城中。

“先不去秦家,在附近找個屋子,就那兒吧。”

五百騎兵行蹤很快,再加上秦夜指的地方在海雲城的最邊上,平時也沒人走動。道路都有些破碎,周邊的房屋也都破敗不堪,眼前很快出現了一個大院。

不是秦夜故意哭窮,也不是不舍得花錢找好地方,隻是,唯有這個地方,可以隨時離開海雲!

鐵山自然也懂得這個道理,提前就找人去盯梢,將出城的通道整理出來。隨後帶著人將這裏打掃幹淨,地方倒是很大,重要的地方鐵山都布置了崗哨,東海護衛隊開始輪崗。

秦夜倒也不是十分在意屋子是不是髒亂,不過這裏確實是在貧民區。

“這裏曾經也是秦家的宅子,不過現在應該沒人會來,輪崗休息,做好戰鬥準備。”

酒老鼻子一動,似乎在這破屋子裏麵找到了什麽好東西,迅速鑽了進去。

轉頭一看,白清雪已經出去拿來了水盆,開始擦洗整理起來,這讓秦夜感到很溫馨。他知道這個三姑娘從小要強,喜歡幹淨,卻從來沒嫌棄他衣服髒。

秦夜嘿嘿一笑,想起小時候的那個小廝,將毛巾往肩膀上一扔,就開始收拾了起來。白清雪微微愣神,是啊,他還是秦夜。可是誰能想得到,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未來,他還要繼續走下去。

其他人也幫著也開始收拾,沒多久,很快就將這偌大的房子給收拾的整整齊齊,秦夜擦擦臉上的汗,將白清雪一縷青絲拂到腦後。

白清雪俏臉一紅,身子顫抖了一下,慢慢閉上眼睛,等了許久都沒有反應。隻聽見秦夜在外麵大喊,“兄弟們,喝酒啦,珍藏幾十年的老酒,今天全部喝完。喂,老酒鬼,你幹什麽,不要搶,不要搶!”

白清雪嘟起嘴,重重地跺跺腳,忽地麵色通紅。白了秦夜身影一眼,就跑去了廚房。

“今晚先這樣湊合吃點,明天我們還得出去看看多買些東西。”

一幹人正在喝著,忽然一聲巨響,一人直接踢開大門,“臭小子,哪兒去了!”

“長風大人?”這些人,也就鐵山見過秦長風。

帶著幾人衝了進來,一看到中間已經微微帶醉的秦夜,秦長風似乎無比憤怒。

秦夜眼睛眯了起來,細細打量這個秦長風,第一時間就將他排除掉,他絕不是布局的人。

雙眼血絲,渾身酒氣,而且衣衫不整,麵色慘白,顯然是長期流連鉤肆瓦欄之地,紅樓十八大街估計沒少去。胸口那一團時空之力,生命之火已經無比微弱。

怪不得胡老大打仗根本就不帶著他,這麽一來,似乎不和自己見麵也是理所當然。

“小子,行啊,竟然連老子都不認了,啊?不要以為你染了個白毛就可以和戰靈府秦家的那個秦夜一樣!”

秦長風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沒什麽事情,秦長風卻已經捂著自己的手掌。怒目看著秦夜,隨後一腳將桌子踢翻!

酒老一怒,淡淡的劍氣揮出,秦長風急忙退了好幾步,“紫金劍氣?您是聖堂酒君,海雲第一劍道高手?”

瞥了一眼秦夜,酒老仿佛是醉了一般眯著眼,“不敢,不敢。”

酒老似乎是聽秦夜的話,而不是在搭理秦長風。

秦夜拿過一隻破碎的酒碗,一飲而盡碗裏麵的殘酒,“老子?”

很明顯,對方是想要逼自己說出,自己是戰靈府的秦夜,世界上隻有一個秦夜!

可是秦夜心裏很不明白,為什麽要讓秦長風來逼自己說出這一點呢?如果胡老大真的有問題,似乎隻要他宣傳宣傳就可以了,整個東海的人都會知道。

秦夜想不通,不過秦夜還沒打算隨隨便便就認這麽一個人當老子。

不過看到秦長風的眼神,秦夜心中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似乎他真的就是自己的父親。

這是一種源自於血脈的錯覺!難道他是秦問天?

秦夜緩緩站起身,盯著秦長風,秦長風朦朧的醉眼也在盯著他。

兩人就那麽彼此看著,就連眨眼都沒有,都想用自己的氣勢將對方吞掉!

奇怪的是,秦夜後背越來越燙,青龍血紋竟然有種要化身青龍的感覺!

可就在這個時候,秦長風忽然一笑,抓起桌子上的酒壺,仰頭便喝了下去!

白清雪也知道秦夜和這個人沒什麽關係,但還是被這個人所吸引了!

這個人看似軟弱無力貪生怕死,不過白清雪卻有種直覺,女人的直覺,他和秦夜很類似。以前在北尊府的秦夜不是也處處示弱,讓別人都覺得自己胸無大誌嗎?

秦長風喝下酒,也看向白清雪,就像是長輩在看晚輩,就像是公公在檢閱兒媳,“姑娘不錯,將來能生兒子。”

說罷,便大笑了起來。可能是笑的太急,咳嗽了起來。

看著秦夜,秦長風再度凝視秦夜,看著秦夜的銀發,看著秦夜深邃的眼神,“很像,真的很像。她多麽希望你能做一個平凡的少年,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廝守,在一起長眠,可惜,這一切都回不去了。你已經入了海,要麽乘風化龍,要麽就做別人嘴裏的小蝦米。你啊,要努力!”

秦夜沒有言語,秦長風慢慢轉過身,晃晃悠悠地往外走了出去。

“我有南山之簍,欲采東海之桑,隻為你做件霓裳。”

“我有北冰之劍,欲破萬裏長虹,隻為你一建天樓。”

“我有屠龍之術,欲碎問天蒼穹,隻為你再溯香柔。”

“咿呀,咿呀……你本天宮神女,奈何我本凡塵俗子……咿呀……”

秦長風將酒壺放在桌子上,就那麽笑著離開。隨手一揮,一把劍插在了地上,劍光灰暗,卻卷起道道旋風!

“秦夜,他”白清雪欲言又止。

“他同樣隻是一個連至愛都無法守護的傷心人而已。”秦夜深邃的眼中閃過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波動,拿起酒壺仰頭喝了兩口,眉毛忽地一挑。

將酒壺放下,右手放在酒壺壺口,什麽東西被秦夜收入了至尊戒指中。

不是什麽金銀財寶,也不是什麽法寶丹藥,隻是一塊普通的玉佩,似乎被人撫摸了很久。

上麵沒有古樸的紋絡,也沒有玄奧的符文,隻有一個人像,顯然是被人刻畫上去的。

是一個女人,長風飄飄,神念掃過這枚玉佩,秦夜忽地有種十分溫暖的感覺。

恰如冷雨中的避風港,恰如黑暗中的一束光明,這種溫暖的感覺,從未有過。

“這是你的至愛麽?為什麽給我呢,她是……我娘?”將玉佩收在至尊戒一個獨立空間中,秦夜拔起了地上那把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