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心正雖已有了心理準備,卻也是難以接受事實,自己與黑蜂之間似乎實力相當,但若以聖門來衡量實力的話,自己與眼前的這位族長之間竟相差如此之多,那麽他又要拿什麽來挑戰這龍族當前的第一強者武猖呢?他該如何報仇?
柳心正心中想龍族是以聖門衡量力量,而自己是以方天宇那套層次來論力量的,無論怎麽計算,自己與武猖之間都有著天差之別。
柳心正想起以前自己身處安樂鎮時那自傲的樣子,竟是如此的好笑,當初自以為是卻不知自己隻是井底之蛙。井底之蛙的悲哀莫過於此,它們永遠不知道井外有著另外一番天地。
柳心正並未直接回答江城子的問題,而是堅定地說道:“那就由我來打開第十二座聖門吧!”打開第十二座聖門將意味著他有意成為十一門的強者,他的那份自信與堅定可不是隨便說說的。
柳心正不是說大話的人,他向來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他的直覺也向來很靈驗,如果是他想做還覺得自己能做得成的事,那麽他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能做的到。就像他說半年內擁有穿越龍環山的實力一樣,這一次他說打開第十二座聖門,依舊不是誇口。
“好!由你打開第十二座聖門,我相信你。”江城子給予一個信任的眼神目睹柳心正進入了第一座聖門,心想:被譽為天才的冷傲用一天時間通過的第一座聖門他要用多長時間通過呢?
帶著無盡的興奮之情,柳心正向著第一座聖門跨去,門前銀甲男子手持長矛並未阻攔柳心正,他很機械地向旁邊靠了靠,為柳心正留出了一條進入聖門的路,柳心正看了那男子一眼,卻驚奇地發現眼前男子正是之前的護衛隊長虎皮。
眼看當初風光無限、喜爭好鬥的護衛隊長如今卻淪落為聖門的看守者,柳心正不知如何跟眼前之人打招呼,而虎皮卻仍是一副對萬事都漠不關心的樣子與旁邊幾座聖門的銀甲戰士一個德行,見此狀況,柳心正便取消了與其打招呼的念頭走向聖門。
聖門悄無聲息地打開了,一片耀眼白光刺的柳心正睜不開眼,他隻能向著白光走,向著聖門的深處而去,身後石門合上的身音響起,四周開始漸漸地看清東西了。
按照柳心正的想法,聖門內可能是一個房間,可能是一個山洞,但他從未想過聖門內其實是另一個世界。
此刻柳心正正身處一個小道之上,小道細窄而長遠,如同一條蜿蜒的長石。蛇道沒有任何支架卻飄浮在空中。蛇道之下,烈火岩漿能熔化一切,長長的火舌在岩漿之上不斷地吞吐,蛇道之上一塊岩石脫落,還未落進岩漿便已被火舌吞吐下化作一股岩水。
柳心正心驚肉跳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不免吞了口口水。熾熱的岩漿雖與蛇道相隔數丈,柳心正卻能清晰地感覺那撲麵而來的熱浪像是要融了自己一般。蛇道盡頭,可以看到一點白光,想來那裏便是蛇道的盡頭。
柳心正小心翼翼地向前走著,他不敢有絲毫不慎,因為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融於火海。雖然從族長那裏得知還未有人喪命於聖地之中,卻也知道聖地絕非安全之地,他可不敢以身試險。
身後的道路漸漸地增長,而前方的道路看起來卻依舊遙遠,那一團光亮真的是出口嗎?
柳心正心中亂如一團,他來聖地是為了盡快地修行,可是眼前這樣的修行方法算什麽?照這樣的速度走下去,自己何時才能走出這第一扇聖門?後麵還有十一座聖門等著自己呢!怎能在此地耽誤時間?
念及於此,柳心正放開了腳步,開始大邁起來,接著在那半米寬不到蛇道上跑了起來。耳旁風聲呼嘯,腳下風馳電掣,他如風般雷行於蛇道之上。此時的他才剛剛適應在半米不到,有著無限火海的蛇道上行走而已,然而有時剛剛學會走時就不得不先跑起來。
“噗,噗!”如同石頭落入水中卻未濺起水花般的聲音在身後不斷響起,起初並未令柳心正在意,可是那聲音卻似越來越近一般。他回頭看去,不免心中一驚,一雙瞳孔急劇收縮。剛剛習慣於奔跑的他,在奔跑時還可以開個小車想想其他的事物。然而此刻他卻不在思考任何事與物,腦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身後的蛇道不斷地坍塌,蛇道上的巨岩如同巨蛇身上脫離的血肉一般,一塊一塊墜落於火海之中,在火海內不濺任何海水直接被吞沒。
柳心正已經沒有後路,他隻能向前衝,可是他奔跑的速度似乎不及蛇道毀壞的速度,斷處離他越來越近,咚咚,岩石落入火海之聲不絕於耳,那聲音雖大,此刻卻不及他的心跳之聲。世界似乎靜了下來,火海不見了,柳心正一人奔於蛇道之上,整個世界伴隨著他的隻有一種聲音,咚,咚,不是岩石落水之聲,而是他的心跳聲。
“完了!”柳心正回頭一看,一顆懸著的心如同墜入萬年冰封的雪地。腳下的岩石隨著他的身體一起向著火海而去。
“不能就這樣死了。豔兒,方蓉,張楊!”
想到三個至親之人的名字,柳心正黑暗的心底突然閃過一絲光亮,如同閃電劃過夜空一般,幸運的是他抓住了那絲光亮,看清了某些東西。
不斷墜落離火海,離火海隻有一丈不到的巨岩之上,衣衫已經開始燃燒的柳心正身形突然消失,下一秒,蛇道之上離斷橋處一丈外他身形陡然出現,如同破空一般,又是一瞬,他身形再次消逝,接著出現在離原來出現的地方數丈之外。
大口喘著粗氣,柳心正看著身後的道路仍在一點點地坍塌,他微笑著轉身狂奔出去,身形如電竟比開始時速度快上了一倍。
此次危急似乎激發了他內心深處曾不被觸及的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