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士 > 曆史軍事 > 深閨攻略 > 第五十七回二姐送碎衣大姐定婚期

從老太太的綿福院出來,方菲玥剛進屋換了家常衣裳坐下,靜菡立刻跪下道:“奴婢不知二姑娘和三姑娘有一樣的衣裳,不小心鑄成大錯,為姑娘惹了麻煩,求姑娘責罰。”

靜姝還不知發生了何事,隻靜靜站在方菲玥身後,看看靜菡,又小心看著方菲玥的臉色,思索著在綿福院發生了何事。

方菲玥淡淡一笑,親自扶了靜菡起來,笑道:“原也不是你的過錯,今日的事兒你也別往心裏去。”

她又安慰了靜菡幾句,便囑咐她下去了,見靜姝一臉疑惑,才將綿福院的事絮絮說給她聽。

靜姝思索片刻,小心道:“衣裳是她拿回來的,也是她給姑娘穿的,姑娘難道不懷疑?”

方菲玥分析道:“靜菡一直想想我表忠心,這幾年你也是看在眼裏的,我才接受她,若她真要算計我也不會方開始就漏出馬腳。”

靜姝點頭:“姑娘說得極是。”

主仆兩人正說著話,就聽見綠綺隔著簾子稟告:“姑娘,二姑娘身邊的瑤琴過來了,說是奉命來給您送東西。”

送東西?

方菲玥眉頭皺起來,二姐剛剛和她生了氣,會送什麽來呢?突然想起老太太說的話,莫不是……

“讓她進來吧!”她倒要看看二姐在打什麽主意。

綠綺打了簾子,瑤琴低頭走進來,笑著行了禮,“三姑娘安好。”

瑤琴是二姐身邊的大丫鬟,亦是有頭有臉的,又是代表二姐而來,方菲玥不敢怠慢,忙笑著道了免禮。

瑤琴道了謝,盈盈起身,將手裏的包袱舉了舉,道:“三姑娘,這是二姑娘讓我給您送來的。”

那個包袱並不大,包的也不甚嚴實,方菲玥甚至還能看到裏麵漏出來的鵝黃色蟬紗絲衣。不由暗暗揣測,二姐到底在打什麽主意?難道僅僅是因為衣裳相似,她不要了便給自己送了來?

但這又不像是二姐的性子,依她平時的做派,她就是把衣裳扔了也不會給她。

方菲玥實在想不通,便也沒示意靜姝接那包袱,隻是問道:“二姐囑咐你來之前可還說了什麽話?”

瑤琴極力思索道:“二姑娘沒說什麽呀,隻說‘把這包衣裳好好的給三姑娘送過去,不許打開看,一定要三姑娘親自打開’,至於別的,實在沒有什麽了。”

一定要讓自己打開麽?

方菲玥示意靜姝接過包袱,放在桌上,她起身親自打開,就看到裏麵哪裏還是衣裳啊,早上還好好的衣裳現下全部是被剪成一塊一塊的小碎布。

瑤琴看到這樣的場景忙驚慌道:“三姑娘,這不關奴婢的事,奴婢確實沒有打開過包袱啊!”

靜姝眼尖地看到碎布下的一個信封,忙取出來交給了方菲玥。

她打開,就看到裏麵隻寫了一行字,:想穿我的衣裳,也不知你能否穿的起!

方菲玥淡淡一笑,寧為玉碎不為瓦全,這才是二姐的風格。

瑤琴見三姑娘看到這碎步一樣的衣裳沒有半分怪罪她的意思,看到那封信竟然還笑了,驚奇不已,小聲喊了一句:“三姑娘……”

方菲玥回神,叮囑瑤琴道:“你看到碎衣裳的事萬不要和別人提起,回去回了二姐,就說衣裳我收到了,亦謝二姐錯愛,這衣裳我是穿不起的。”

等瑤琴走了,方菲玥才吩咐靜姝道:“去把我那件羽藍色蟬紗絲衣收起來,再去夫人那邊打聽一下,看看還有哪件衣裳是和二姐一樣的,都收起來,以後都不穿了。”

靜姝應是,自是知道她是怕二姑娘看到這衣裳又不高興,心裏心疼自家姑娘的委曲求全,不平道:“二姑娘也太霸道了些,怎麽說她和姑娘也是姐妹,姐妹間衣服相像很是平常啊。”

方菲玥苦笑道:“二姐不過是心裏不高興拿這衣裳向我撒氣罷了,再說她畢竟是方家嫡女,身份自是和我不同的。”

靜姝神色一頓,似是聽出了她語氣裏的無奈,也不知如何安慰,便低低歎息一聲,自去忙了。

這廂瑤琴回到怡月軒向方菲瑜回了話,“姑娘,衣裳給三姑娘送過去了。”

“她如何反應?”

瑤琴小心翼翼回道:“三姑娘是親自打開的包袱,看到裏麵的碎衣裳也沒有動氣,看到您在包袱裏的信甚至還笑了……”

“笑了?”方菲瑜不解地皺眉,她寫的信很好笑麽?

“那丫頭看了信說了什麽嗎?”

瑤琴低眉答道:“三姑娘還說您的衣裳她自是穿不起的,還叮囑奴婢不要將看到碎衣裳的事情說出去。”

方菲瑜心頭一動,她拿了自己的把柄不去老太太那告狀麽?叮囑丫頭不許說出去,是想隱瞞麽?

方菲瑜暗暗沉思,這三年來,她每每向方菲玥挑釁,她都忍下來,可她分明看到她眼裏不甘心的目光,那樣的目光和大哥的驚人相似,讓她看到就莫名害怕,所以她才討厭她,欺負她。

可是她被欺負了,也從不向老太太告狀,這個三妹,真是越來越不懂她了。

如此又安靜過了幾日,這日方菲玥歇了午覺醒來,聽到外頭格外熱鬧,喊了靜姝問道:“外頭怎地如此吵鬧?”

靜姝笑道:“老太太的話果真是極準的,這才沒多久呢,國公府便請了媒人來。”

老太太的話?

方菲玥愣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待聽到她說國公府,才想到,國公府不是大家未來的婆家麽?

遂問道:“國公府來商量大姐的婚事了?”

靜姝道:“好像是的,奴婢隻聽說了國公府今兒終於派人來了,夫人高興得什麽似的。”

“大姐出閣是喜事,夫人自然是高興的。”方菲玥笑道:“看來我也要開始預備送大姐的賀禮了。”

國公府請來的媒人一直在夫人的凝華院待到黃昏時分才離去,劉氏將媒人送走,立刻去了老太太的綿福院。

不多時,就有丫鬟請了方菲玥過去。

方菲玥一進綿福院就看到老太太和劉氏滿麵喜色,連一旁的二姐也笑意盈盈地說著什麽。

她才行了禮,就聽老太太笑道:“三丫頭,你大姐的好日子可是定了,在八月初八。”

方菲玥吃了一驚:“怎地這樣急,細算起來也沒幾日了。”

老太太點頭道:“是啊,因著時間短,你大姐的嫁衣床帳這些物什就在眀繡坊定製了,但給長輩的見麵禮還是要她自己繡的,左右現下你們也不上學了,你們兩姐妹就幫著你大姐繡些荷包什麽的。”

去年劉先生去世,方家就沒再為姑娘們請過先生,畢竟姑娘們都大了,也學了不少了,方菲苓又有方菲玥教,再說就方菲苓一個庶女,劉氏也不會特地為她請先生的。

方菲瑜笑道:“老太太放心,我必會好好好好幫大姐的。”

方菲玥也笑著應承:“玥兒也會盡力的。”

劉氏笑道:“明日我讓人把樣子、布和線給你們送去,你們就帶了身邊陣線好的丫頭每人繡兩百個荷包出來。”

國公府加大業大,親戚旁支眾多,大姐身為世子夫人,到時少不了給平輩見麵禮,給下人打賞,四百個荷包雖然多些,但畢竟有備無患。

還好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繡兩百個荷包足夠了。

兩人齊聲應是。

第二日一早,劉氏便派人到韶離館送了各色絲線和幾匹大紅色的絲綢過來。

方菲玥便帶了靜姝和靜菡,以及四個二等丫鬟,躲在屋裏繡起了荷包。

因著天氣越發炎熱,方菲玥更加不願出去,加之各院都供了冰,關了窗子,屋裏格外清涼,她便帶了六人繡得格外認真。

方菲苓來找她的時候,看到這情景皺眉道:“三姐,你也太實在了,我剛去向母親二姐在母親那裏喝茶吃糕點呢,哪裏將那二百個荷包放在心上了,偏你帶著身邊這幾個小將繡得這樣認真。”

方菲玥聞言抿嘴一笑,頭也不抬道:“祖母都交代下來了,二姐不繡是她的事,我隻要做好我自己的就行了。”

見方菲苓半天沒吭聲,抬頭見她撅著嘴,一副很為自己不值的模樣,便笑著拉了她坐下,柔聲問她:“你可想好了送大姐什麽賀禮了?”

方菲苓點點頭,大眼睛眨了兩下,神秘一笑:“想好了。”

“送什麽?”

方菲苓道:“大姐是嫡長女,一般的東西也不了她的眼,貴重的東西我也沒有,隻能從我擅長的地方下手了!”

“四妹可是要送字畫?”

方菲苓眼睛彎彎,點頭道:“我想著大姐出閣,到時候回家也不方便,必會想念家裏人,我就想著給家裏每個人都畫張畫像,送給大家,以慰思家之苦。”

方菲玥讚賞道:“你這主意極好,大姐也必然歡喜。”

方菲苓一聽三姐也讚歎不已,立刻眉開眼笑,便回去準備了。

屋裏的冰一塊一塊化成水,轉眼就到了八月,這日一早,方菲瑜早早來到凝華院,將繡好的兩百個荷包送了過來。

劉氏拿起荷包看了幾個,笑得格外和藹可親:“三丫頭速度倒快,這荷包也繡得精致,這些日子真真是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