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

一種如裂敗革的聲音傳來,魔幡被將夜的錐子紮了一個好大的透明窟窿。

“小崽子厲害,逃......壬,快救命......”

一道以精神波動傳遞的聲音發出來,被擊破的黑色魔幡,飄落在地上之後,馬上就變成了一條黑色的魔蛇,在叢林中快速的穿梭起來,黑蛇身上,還有一道恐怖的傷痕......

夥伴們自然不是來觀戰了,他們早就手裏準備好板磚,一起痛打落水狗。

流袖的預言權杖,純純的且聽風吟,十月的惡魔月輪......一股腦的如同板磚一樣,往變成魔蛇的黑幡上砸。

哆哆哆......

魔蛇還真有點惶惶如傷家之犬的模樣,被一頓海扁。

可是,說來奇怪的很,這隻魔蛇帶著眾人左轉右轉,借助樹林地勢,局勢一會兒就不見了。而眾人卻有迷路的感覺,所看到的絕非白天所見的景象。

他們越往裏衝,裏麵的世界就越大,好像一個大世界是藏在一個小世界中一般。然後一個世界疊著一個世界,一片森林疊著一片森林,夥伴們怎麽走也走不出去。

“奶奶個熊,這是怎麽回事?”雷鳴懊惱的說道。

將夜看著四麵八方堵著自己的叢林,有崇山峻嶺疑無論的眩暈感,有了一次經驗,這次他反應很快:“星邪,我們該不會還是不知不覺中了這種以環境布陣的幻術吧?”

“老大,還真被你說對了,看這陣勢,應該是我師傅跟我說過的道門幻陣,道家的法門自然無為,眼前的幻陣顯然是深得其中神髓,已經可以利用自然之力來布陣......”

將夜掏了掏耳朵,懶洋洋的說道:“打住,打住,你先告訴我,你有能力破掉這個幻陣,逼出主持這幻陣的高手麽?”

星邪麵露遲疑之色,顯然正在思量。

將夜把手指放在嘴邊,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小星星,你可是不漏師傅的嫡傳弟子,將來的上門女婿,孤獨城的幻術領域就指望你了,你不會......要給我們孤獨城丟臉吧?”

在將夜眼裏,星邪也和十月一樣,屬炮仗的,最受不得身邊親近的人激將,隻要夥伴一激,他肯定就爆發了。

“靠......這日子不過了,我豁出去了,就和躲在背後的那頭縮頭烏龜鬥一鬥法,看看是我們孤獨城的幻術厲害,還是你們暗夜之森的幻術厲害。”

三才在將夜身邊,輕輕的說道:“這個二貨,其實我們隻要用傭兵令牌轉移就好了......他居然還真跟著鳥林子較起勁來。”

“嘿嘿,我倒是想看看,我們的小星星能夠二到什麽程度。”將夜對著他的耳朵私語道。

二貨星邪此時已經召喚出了本命夥伴----帝王蝶。此時的帝王蝶已經成為完全形態,如同一隻肥肥的大鳥,個頭有星邪的兩倍大小,渾身上下散發出類似於黑曜石的黑色光芒,將夜眯著眼睛一瞧,發現這蝴蝶居然有幾分毀滅者的形態。

他心中也明了,小星星是罕見的雙職業英雄傳承者,集恐懼魔王和毀滅魔王於一身。恐懼魔王是幻術類的英雄傳承者,擁有類似惡魔之翼的黑暗之翼,和蝴蝶的翅膀差不多,而毀滅魔王則完全是鳥的形態。如此,帝王蝶進化到完全形態之後,展現出來的模樣,就是這樣怪異。

“奶奶個熊,你們這群家夥誰都不要笑話我,敢笑話我的人,通通都要被戳一身的窟窿。”

對於星邪的話,大家還沒反應過來,不明白眼前的他有什麽好笑的,不就是一個不像蝴蝶又不像鳥的夥伴麽?

不過,馬上大家都有想笑的衝動了。因為,星邪拿出了一個他從來沒有公開用過的聖器,這個聖器的模樣有點怪異,怎麽看都是一根女人用來繡花的針,雖然這根針比一般的要大上十幾倍,但那還是針。

帝王蝶漂浮在星邪的頭頂,一張嘴,吐出一道黑色的絲線,星邪麻利的接過這根絲線,然後精準的穿進針裏......然後呢?然後就開始揮舞陣線,對著一片陌生的叢林穿梭起來。

將夜用陰影傳音道:“嗬嗬,我說小星星最近怎麽又變白變奶油了呢,原來是跟師娘繡花去了......”

大夥兒都捂住嘴,想笑卻又不敢當麵笑出來。

星邪見大家這幅模樣,隻能怒目而視,一邊繼續做著他有前途的縫縫補補的工作。

他的繡花針揮舞得越來越快,快到都出現了幻影,好像七八根針在空間中同時穿梭一樣。眾人漸漸感覺周圍徹底的黑暗下來,一個巨大的黑暗之繭罩住了眾人,和周圍整個叢林的空間緊緊的縫合在一起。

“我靠,這貨不是讓我們作繭自縛麽?”雷鳴一手杵著自己的大刀,一邊嘟囔道。

星邪此時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沒好氣的哼道:“作你個繭縛你個頭呀,哥讓你看看什麽叫做以陣破陣!”

“破!”

“繭!”

“成!”

“蝶!”

將夜感受到一個巨力撼動了周遭時空的本源,銳利如刀,卻又厚重如地的精神之力無情的切割著這一片時空,這種獨特的切割之力,就是將夜發動輪回沙漏的時空之力也無法複製。因為將夜的輪回沙漏發動時空切割太過於剛猛暴力,並沒有手持繡花針繡花的星邪這麽綿密精細,顯得粗糙的緊。粗糙的後果,就是將夜要破壞敵人用自然力刻意製造的獨特時空的同時,還要與原有的物質世界時空碰撞,那樣就會吃力不討好。

終於,切割到極致之後,一道有些刺耳的“嗡”聲傳來,眾人頭頂的黑幕上,一點一點的射出清冷的月光,這些光點越來越密集,最後整個天空都坍塌下來,老天好像掉下一滴的頭皮屑,成了一陣黑色的雨。

然後,眾人突然發現,不知不覺,大家居然都站在湖麵之上,心中驚慌之下,一個個撲通撲通的掉進了湖水裏。

“靠,這也太坑爹了吧?我們明明在林子裏轉,怎麽轉到湖麵上來了?”雷鳴大聲吐槽起來。

他正說著,旁邊“轟轟”的幾聲巨響,圍繞湖邊的叢林中的樹居然無緣無故都倒塌下來,形成一開平地,詭異的緊,又是嚇了眾人一跳。

眾人從水裏爬起來,漂浮在水麵上,將夜拍著星邪的肩膀說道:“這以陣破陣的法門,還真不賴......”

星邪自得起來:“那是,你看看,敵人用來布陣的就是這群該死的會移動的樹人,剛剛敵人的幻陣被我破掉,這些用來布陣的大樹也就都倒了。”

星邪還沒得意多久,將夜就打趣道:“是呀,看來師傅的本事不怎麽滴,還是師娘的本事好,繡花也能鏽出這麽大陣仗來,怎一個牛.逼了得呀。”

哈哈......

嗬嗬......

嘿嘿......

星邪得意轉成自卑,自卑又化為狂暴,握起繡花針當成長矛朝將夜身上捅起來,一副不捅出幾個透明窟窿不罷休的模樣。

“奶奶個熊,老虎不發威,你還真當我是小白了?”

可是老虎即使發威,也追不上會空間法術的將夜,星邪很快就雷成了病貓,雙手撐腰直喘氣。

十月加入夜之傭兵團時間沒多久,不過非常喜歡這種和諧又友愛的氣氛,覺得這裏從來不會缺少歡樂,活寶是在是太多了。以其說他們是一個傭兵團,不如說是個活寶團。

因此,她也忍不住要活寶一把:“其實,說實在話,你剛剛那幾下真是太帥了,別人不懂那是不識貨,不過我就不一樣了,我懂......你真是太厲害了。”

星邪頓時腰不酸腿也不痛了,挺起腰杆道:“嘿嘿,還是女王嫂子目光如炬,知道我這以柔克剛的本事。”

十月接著說道:“嗯,這本事這麽要,可不可以教教我?”

星邪眼睛更亮了,說道:“嫂子給麵子,星星我怎麽能不兜著呢?放心,都包在我身上。”

君已經入甕,十月馬上上屋抽梯,說道:“那好呀,一切都拜托你了。以前我老媽老是說我像個男人婆,嫁不出去,既不懂燒菜做飯,也不懂得女紅,正好,你可以教我繡花,這也算是女人的一種本事啦......”

星邪得意的眼睛直接變成死魚眼,他轉頭雙手掐著將夜的脖子,無力的搖晃道:“死將夜,你這個變態,娶的都是什麽極品的老婆,這還讓不讓我們這些純潔的孩子活了?你們幹脆一刀殺了我算了......”

明月湖邊上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一直在廣袤森林中防備著的精靈戰士們第一時間趕來,原本有些寂靜的森林,變得熱鬧起來。

十月和純純和重玄之森的長老們一陣交談,將夜卻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身影是如此的特殊,將夜一眼就認出來了,因為那家夥有一頭飄逸的長發。

“嘿,白發帥哥,最近還好麽?你好像精神不太好哦!”將夜主動上前打招呼。

白發帥哥陳平臉上的確有些疲倦,他笑道:“嗬嗬,讓你見笑了,我在重玄之森守護了一天一夜,夜裏正好偷懶去睡一覺,結果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覺也就睡得不安生了。”

將夜點點頭,並不感覺有什麽不對,據他所知,陳平本來就是重玄之森的精靈,雖然因為父親的緣故,很小的時候就離開重玄之森,來到狼群城。重玄之森發生大事,他正好回來看一看。

“對了,我老大顯龍在天空之城還好麽?”陳平轉移話題道,“我已經好久沒有見到他了,我聽說天空之城此前發生了一場大戰,不知道他有沒有事。”

“哦,那家夥才不會有什麽事呢!他安穩的當著水瓶宮的宮主,和荀妮大小姐的婚事也定了下來,坐享齊人之福......”

“嗬嗬,這對他來說真不容易,估計麗青姐沒少發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