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夜,星邪,雷鳴,三才,小二,安吉,戈奴,鬼魅,江融九人來到寶藏洞口,準備進入探險,其他人留在外麵,繼續守護箭塔,同時建造箭塔推進,血法師忙著購買迷你塔,對於寶藏的事情還一無所知。
洞口的偽裝法陣已經暴露出來,自然無法迷惑住將夜等人。這個洞府在密林和屏障山脈交界的地方,那裏有一塊巨大的崖壁,偽裝法陣的效果消失後,在崖壁處現出一塊巨大的石門,石門上方用上古人類文字書寫著三個大字:天理府!這洞府以天理自居,裏麵住的主人來頭定然不小。
九人結好陣型,騎士劍士在前,刺客在側,遠射手居後,魔法師,牧師,召喚師被夾在中間。三才給自己套上守護盾,然後上前觸摸石門,結果一股類似於水波的柔和的力量將三才的手彈開,這就是禁錮防禦法陣。
三才想要繼續行動,被將夜製止了:“還是我來吧,我的火槍比較靠譜,這石門上還夾著一隻炸彈鳥,近距離可能會誤傷到自己人。”
然後,玄快速變形成為一支魔法槍彈出現在將夜的右手上,一枚十階魔獸晶核彈上膛,將夜扣下扳機。
轟!轟!
魔法槍彈的爆炸引動了那枚被夾在禁製中的黑色炸彈鳥一同爆炸。這道強力的守護禁製就被這樣硬生生的破除掉,現出了黝黑古樸的石門本體。
“將夜,你太暴力了,這樣有可能引起洞府主人的厭惡,到時候就麻煩了。”玄嘀咕道。
將夜懶懶的說道:“我們對陣法又不精通,如果為了破個陣法倒弄個兩三天,你們這些大爺等的住?還是最暴力的方法最簡單。”
玄吐了吐舌頭,說道:“你總是有理由的,哇嘎嘎,反正到時候我躲在你身後,有什麽事你先扛著!”
將夜左手上出現了另外一把大槍,一連串金剛石墨彈潑灑出去,直接在石門上穿出一個洞來。收回手中雙槍,將夜瞄了一眼玄,說道:“玄,你有這身龜殼護身,最不容易掛,要不你先進去給我們探探路?”
此時,石門上那個圓洞上的石塊掉落下來,從圓洞中飛出一陣駭人的蝙蝠群,迎麵向眾人撲過來,數量驚人。
玄捂住腦袋叫道:“偶滴娘,我才不去探路,我最怕黑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結成戰陣從石門圓洞中魚貫而入,進入洞府之中探險。
將夜從自己空間戒指中掏出幾顆夜明珠,傳遞給夥伴們,這樣大家就不用考慮怎麽在黑暗中前進了。這些夜明珠還是將夜在逍遙城裏麵偷偷藏起來,準備研究的,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沿著黝黑的彎彎曲曲的通道,大家小心前進著。按照這方向和地勢,大家應該進入屏障山脈地下,隨著他們走得越深,山體之中的元素能量就顯得越濃鬱,這些濃鬱的元素能量幾乎凝結為**,隨著岩壁滴落下來,有些地方常年累月下來,居然形成了華麗而神秘的石鍾乳群。從石鍾乳中滴落下來的液滴可以當做恢複魔力的一種天然藥劑,其恢複效果遠遠大於75晶幣一瓶的微小清醒藥劑。而在這樣濃鬱的元素能量環境之中修行,對魔法師幫助很大,他們冥想一個小時幾乎可以當得上一天苦修的功效。
走了小半天,他們終於走到了這地下通道的盡頭,在夜明珠清冷光輝照耀下,他們看到一座石門,石門上雕刻著三個古字:誠意殿。
“誠意殿?這倒像是天朝大儒的洞府!”將夜小聲說道。
星邪:“你怎麽能夠肯定是大儒的洞府?”
將夜懶懶的解釋道:“我猜的,這誠意殿中誠意兩個字有點像儒門的學說。”
眾人推門而入,保持戰鬥隊形前進。不過,他們所預想的危險並沒有來臨,沒有守護傀儡,也沒有洞府守衛。裏麵是一座大殿,大殿之中有一座雕塑,那是一名偉岸魁梧,英氣勃發的聖騎士,他的左手上拿著一把聖錘,右手之上卻拿著一把折扇,霸氣之中又帶著儒雅氣息。
也就在夜明珠照亮聖騎士眼眸的那一刻,這名聖騎士的眼眸仿佛瞬間活過來了一遍,發出一道璀璨的紅光,激射在雕像身下的水晶球中。紅光仿佛經過水晶球的離析,分射出十幾道光芒四散開來。然後,整個大殿在這些光芒的激發下瞬間活了過來,地上淡淡的薄霧升起,至今起碼有幾百上千年的古老魔法陣紋路中有光芒跳躍著......
將夜想要大聲叫出來,讓夥伴們守護心神,結果想叫也叫不出,自己的心神被攝入另外一個世界中。
他又回到了自己過十歲生日的那一刻,然後冷眼旁觀這從安好心喪生,他父親晨風出手滅掉明帝城,到最後他看到父母和萌阿姨變成雕塑,而刀在旁邊痛哭的情形。
很多他不曾親眼看到的東西此刻竟然如此清晰的展現在他的眼前,雖然感覺到自己可能進入了一個幻境之中,但將夜依舊無法控製的悲傷起來,悲傷到心神被攝,完全麻木的狀態,最後幾乎要陷入昏迷之中。
這一切虛幻得近乎真實,將夜想要擺脫這些虛幻,逃出真實的世界卻有如同溺水的孩子,無法借力,無法依靠。他本能的在這虛幻的世界中掙紮,但是越是掙紮,他的心神越是動蕩,越是恐慌。在這恐慌之中,他感應到自己的意念似乎要被剝離出肉體,然後自己變成孤魂飄蕩在這淒冷的黑夜中。
人生有大恐慌,大蕭條,大憎惡,大邪惡,大軟弱......一切種種負麵的意念每個人都存在,隻不過很多人積極的意念壓製住了這些負麵的意念,讓人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現在這些負麵意念受到神秘力量的激發,完全占據了情緒世界中的主動,將夜就像汪洋大海之中的一條破船,隨時都有散架的可能。
而就在此時,莫名的一段文字映入將夜的腦海,一晃而逝,不過被將夜牢牢的抓住,如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這段文字將夜似乎很熟悉,但是在這夢幻之中卻記不清楚:稀言自然,飄風不終朝,暴雨不終日,孰為此?天地而不能久,何況於人乎?
稀言自然......稀言自然......
這四個字被出乎負麵混亂狀態中的將夜牢牢抓住,然後,他放開自己的心神,不去掙紮,也不去思考,安靜下來,讓自己的意念如同水中的水垢,慢慢沉澱下來。這些由痛苦回憶勾引起來的負麵意念,將夜也坦然麵對,此時,他仿佛學會了遊泳一般,在水中如魚得水,不會在被這些負麵情緒所左右。
“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然。故君子必慎其獨也。小人閑居為不善,無所不至,見君子而後厭然,掩其不善,而著其善。
人之視己,如見其肺肝然,則何益矣。此謂誠於中,形於外,故君子必慎其獨也。”
一段精妙的經文傳入了已經安定下來的將夜的耳中,讓將夜陷入頓悟之中:誠意者,毋自欺也。如惡惡臭,如好好色,此之謂自然。這意思不是說誠意就是要希言自然麽?聞到臭的東西自然厭惡,看到美好的景色自然歡喜,自己不“多言”欺騙自己,自然就能夠達到自然的狀態,自然就能夠做到慎獨。
誠意也就這麽簡單,隻要自然而然就行,這對懶人天將夜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了。
將夜嘴角微微翹起,他的意識恢複到本體中,睜開眼睛懶懶的伸了個懶腰。他發現夥伴們都臉色泛青,冷汗連連,身體在不斷的哆嗦,連忙給他們每人套了一個安神咒: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在安神咒的加持下,他們慢慢都平靜下來,安吉和星邪最先恢複過來,接下來是戈奴,江融還有小二,然後是雷鳴,最後才是鬼魅和三才。鬼魅小臉煞青,仿佛看見什麽恐怖的東西,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三才最是不堪,他全身冷汗淋漓,就像是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他手中有鮮血滴落下來,那是指甲陷入肉中造成的,顯然,他是在幻境中看到極其痛苦的事情。
星邪歎了口氣道:“看來我的幻術還沒到家,居然陷入了自我的心障之中。所謂誠其意者,毋自欺也,果然是至理名言,通過這一番考驗,我的心性被洗滌了一番。”
顯然,星邪是在這番考驗之中,心性修為得到提高。
安吉心性比較單純,所以在將夜的幫助下,很快就恢複過來。戈奴和江融以及小二心性稍微複雜一點,尤其是小二,他從小左臂殘疾,看盡了人情冷暖,不過,他能夠在將夜的幫助下這麽快恢複過來,顯然是孤獨城的幸福生活已經讓他對小時候的事情不是很在意了。
雷鳴和三才都身負家仇國恨,兩個人在幻境之中都沉浸在痛苦的仇恨之中,不能自拔,三才最是不堪,痛苦之中居然將自己的手都抓破了,顯然仇恨在他的心靈之中占據了很大的分量。
至於鬼魅,將夜猜的沒錯的話,她應該是想起了前世在冰封王座前大戰隕落時的場景,那場大戰打得天昏地暗,帶給她的記憶也足夠沉重恐怖。
將夜用陰影分身安慰了她一番,她的臉色才漸漸緩可過來,由青變白,最後恢複血色。
四周的幻境魔法陣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下來,眾人的心神才徹底放鬆下來。十幾道光芒回縮到水晶球之中,組合成一位長者的模樣,分明就是水晶球後麵雕像中的那人。
“孩子們,恭喜你們,都通過了誠意幻境的考驗,這說明你們都不是邪惡嗜殺之人,都可以接受中庸儒門的傳承。我是天理人皇,即將前往冰原參加大戰,這場大戰可能九死一生,所以我特意留下這個寶藏,留待有緣人繼承我的理想,光大我儒門中庸之道。看來,你們就是有緣人,孩子們,繼續前進吧,前麵還有更多奧秘等待你們去發掘!我右手手上有一把折扇,是一件超神器級的寶物,一體兩麵,以圖代陣,正麵繪有慎獨誠意圖,可以輔助魔法師和精神法師修行精進。反麵繪有中庸伏魔圖,暗合剛剛考驗你們的幻境陣法,可以用以對敵作戰,對付心性邪惡奸詐之人,不論修為高低,有如神助。
我的左手手上有一杆我用神力加持過的聖錘,對於光係法術有雙倍增幅的功效,所有攻擊都附帶一定幾率神聖傷害,對於黑暗係和魔係的敵人造成毀滅性的傷害。
手持吾器,無論是否人類,即受儒門恩惠,須做善良之人,行仁德之事,若有違背,吾器收回。”
話音一落,那水晶球光芒散去,頓時歇火,周圍又被黑暗籠罩住,恢複了最開始的寧靜。
星邪小聲說道:“天理人皇啊,好大的名頭,收了這兩樣寶貝是不是要信仰儒門呢?”
雷鳴:“按照話裏的意思,好像是不需要信仰儒門,隻需要做正義的事就行。不過這兩件東西能夠自動被收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牛氣呀!”
將夜對著天理人皇的雕塑鞠躬敬禮,然後起身將人皇手中的兩件寶物取了下來,折扇丟給星邪,聖錘丟給三才,說道:“這兩樣東西,一樣適合幻術師用,一樣適合聖騎士用,這樣分配,你們沒有意見吧?”
大家都點點頭,折扇給星邪這個幻術師用才能夠發揮出它最大的威力,至於聖錘,大概隻有三才用得,畢竟光屬性體質太少了。
將夜大手一抓,又把人皇鼻子底下那枚水晶球抓了起來,掂量掂量,然後放到戈奴的手中,說道:“奴奴,這個你收著吧,估計對你有用,好歹是人皇用過的家夥,蠻重的,如果沒用,你換成晶石也不錯。”
眾人頭上都浮現出幾條黑線。
戈奴說道:“將夜,這天理人皇又沒說要給我們,這麽取了去沒有什麽妨礙麽?”
將夜懶懶笑道:“不會有什麽妨礙,不就一個水晶球麽?再說了,咱又不是沒見過人皇,現在的人皇還和我們一起吃過大鍋飯,吹牛打屁過了,有必要那麽拘謹麽?”
鬼魅:“那你剛剛拿那兩樣東西還朝人家鞠躬,那麽正經,現在倒是隨意起來了。”
將夜摸了摸鼻子:“有正經麽?剛剛人家不是教導過我們做事要誠意麽?拿人東西,鞠個躬是應該的吧?”
說完他就哈哈的笑了起來,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