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鏡沫隻好很是尷尬地退了回來。

趁著這個機會,我迅速目測估算了一下中年人和放在地上的籠子之間的距離,權衡著在我走到那個籠子跟前時,能不能迅速撲過去控製住對方。

可惜的是,那個中年人明顯也是相當精明。

他應該是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兒,所以他並沒有提著籠子讓我近身,而是把那個籠子放在了地上。

並且他在放下籠子以後不僅後退了好幾米,而且在他和籠子的中間還隔著一座較大的墳頭。

如果我冒險撲向他的話,成功率估計不會太高。

最關鍵的是,我擔心如果萬一失手的話,肯定會更為被動、更為棘手麻煩。

就在我迅速權衡著、考慮著究竟如何解決這個問題的時候,那個中年人卻是不容商量地說道:“別婆婆媽媽的,老子沒有那個閑心和耐心!”

“我數三個數,你不按我說的去做,老子這就離開。到時候我叫你到處找我、跪著求著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見對方如此精明狠毒、做事利落,而且當真已經開始計數,我馬上趕快說道:“不用數了,我答應你就是!”

對方這才露出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你小子還算識相!否則的話老子一定叫你跪著求我的!”

吳鏡沫則是急忙伸手拽住了我,語速極快地小聲提醒道:“不行啊彥飛,你絕對不能過去!否則會更加被動的!”

說完這些,吳鏡沫再次衝著對方挺胸說道:“這個事兒是我吳鏡沫主導的,有問題的話盡管衝我來!”

那個年輕人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譏笑說:“就憑你?真是大言不慚!”

“老東西你最多不過是個狗頭軍師罷了,你最大的本事也就是躲在後麵慫恿著別人替你賣命。如果沒有他胡彥飛,你這輩子都不敢來這兒造次!”

說完這些,中年人把目光鎖定到了我的身上,並且很是直言不諱地說道:“不用考慮了,你沒有退路的!”

“遇到了我,你小子就隻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老老實實地聽我吩咐,老老實實地按我說的去做!”

“否則的話,你弟弟一旦變成了個傻子,你爸媽、你爺爺奶奶他們肯定會非常傷心的。”

“而這一切都是你胡彥飛造成的,我想到時候你一定會追悔莫及、一定會後悔自責一輩子的吧?”

對方這一番話簡直像把利刃兒一樣直接插到了我心髒最柔軟的地方。

因為他所說的那個後果,確實是我不能承受、也是我承受不起的。

於是我不再猶豫,咬了咬牙立即點頭說道:“那好,我讓籠子裏麵的東西吸點兒血就是了。”

“不過你得答應過,趕快讓我弟弟好起來……

沒等我把話說完,那家夥竟然冷笑著說道:“哼哼,你還不配跟我談條件。我沒有我三師妹的那份天真單純和心軟善良,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老子有的是手段,再敢跟我討價還價,我就幹脆讓你跪著過來!”

我暗暗捏了捏拳頭,隻好決定先按他的吩咐行事。

就在我邁步過去的時候,楚靜嫻突然伸手攔住了我,並且衝著對方說道:“這位先生您看我可以嗎?我以前經常獻血的。要不,讓你籠子裏麵的寵物吸我的血好了。”

中年人略略瞧了瞧楚靜嫻,很快就笑著點了點頭:“我這人一見到漂亮姑娘啊,心腸就特別軟。”

“那行,既然你主動要求'獻血',我就給你一個機會。”

吳鏡沫咂了咂舌歎息一聲,說那可不是獻血,一旦被籠子裏麵的東西吸血的話,恐怕會完全受對方擺布和控製的。

我自然是趕快伸手拽住了楚靜嫻,說什麽也不允許讓她代我受罪。

更重要的是,作為男人,我絕對不能容忍靜嫻她受人控製。

不過,楚靜嫻卻是神色如常地衝著我快速眨了眨眼睛,並且眼光迅速瞄了一下她的口袋,同時告訴我說:“沒事的,我獻血的次數多了。放心吧,我不會暈血的。”

我心裏麵瞬間就明白了楚靜嫻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楚靜嫻已經推開了我的胳膊,輕輕盈盈地朝對方走了過去……

楚靜嫻很快就走到了那個用黑布罩著的籠子跟前。

不過,楚靜嫻並沒有立即把手伸進黑布的裏麵,而是非常認真地問對方說:“請問先生,您的這個籠子開口在哪個地方呀?”

中年人告訴楚靜嫻說:“你不用管籠子的開口,你隻要把手伸到黑布的裏麵就行了。”

楚靜嫻很是溫順地點了點頭:“好吧。對了,先生您可以告訴我一下,這籠子裏麵養的是什麽寵物嗎?是小兔子還是鸚鵡呀?不會是毒蛇吧?”

中年人明顯有些敷衍地回答說:“反正是一種非常可愛的小東西,你就別多問了,趕快給它獻點兒血就好。”

楚靜嫻再次點了點頭:“嗯,好的。對了還有,先生您能告訴我一下,它一次能吸多多少血?我以前一次隻能獻二百毫升,多了的話,我會頭暈的。”

中年人很有耐心地告訴楚靜嫻,說根本用不了那麽多,最多也就幾毫升而已。

楚靜嫻挽了挽衣袖,露出了白嫩嫩的胳膊,繼而笑著說道:“呀,我忘了,我還以為像獻血站那樣有護士幫忙抽血呢。”

“對了,先生您能不能幫我一下呀,第一次這樣,我有些害怕……

或許是楚靜嫻文弱秀氣的學生模樣讓中年人覺得完全不用擔心什麽吧,也有可能是中年人有其它什麽不軌的想法。

他居然點了點頭,一邊朝楚靜嫻走了過去一邊說道:“好吧,其實很簡單的,也不怎麽疼……

見中年人朝她走了過去,楚靜嫻仍舊蹲在地上隻顧好奇地看著那個籠子,絲毫沒有其他的舉動。

中年人也就更加放心了,腳下的步子明顯更快了一點兒。

就在中年人距離楚靜嫻大約兩三米遠近的時候,文靜秀氣的楚靜嫻突然非常麻利地從口袋裏麵掏出了一支“唇膏”對準了中年人。

就見眼前一縷亮藍一閃,中年人一下子就跳了起來,繼而落地後動也不動一下。

幾乎與此同時,我已經拿出百米衝刺的速度跑了過去,吳鏡沫也提著工兵鏟趕了過來。

幾十萬伏的高壓電擊器果然很厲害,那家夥像條死狗一樣暈了過去。

我上前踢了兩腳,他根本沒有什麽反應……

吳鏡沫瞧了瞧楚靜嫻手上的高壓電擊器,刹那間恍然大悟:“哦,這可是個好東西啊!我咋沒想到呢,改天我也得買一個帶在身上以防萬一。”

說完這些,吳鏡沫又衝著楚靜嫻豎了豎大拇指誇讚說,如果這一次不是楚靜嫻的話,我們兩個這一次就會徹底失敗的。楚靜嫻一出手,馬上就能讓我們轉危為安……

楚靜嫻非常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趕快轉換了話題,提醒我們盡快對暈倒在地的那個家夥進行搜身,免得他突然醒來以後再有什麽害人之舉。

接下來,我和吳鏡沫非常麻利地將那個家夥的全身搜查了一遍,除了一把匕首和一支纏有紅線的小瓶子以外,並沒有其他凶器之物。

吳鏡沫取出一根繩子,把中年人的手和腳分別捆得結結實實的,免得他突然醒來後萬一再使出什麽害人之術,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我則是拿著那個纏有紅線的小瓶子,問吳鏡沫能不能解決我弟弟的問題。

吳鏡沫很是謹慎地表示,很多東西是差之毫厘、謬以千裏,他雖然可以說擅長觀相算命、奇門遁甲那些東西,但他從來沒有學過害人之術。

拘魂不是一般的掉魂兒,不是簡單的叫魂兒就能解決的。

所以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解鈴還需係鈴人,最好還是等這個中年人醒來以後讓他解決。

我覺得吳鏡沫講的確實有道理,於是我點了點頭,從背包裏麵取出一瓶純淨水,慢慢澆到了那個中年人的頭上。

不一會兒工夫,中年人就悠悠地睜開了眼睛,並且很快就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兒。

不過,手腳被捆得結結實實的那家夥不但沒有開口求饒,反而仍舊大喇喇地說道:“這次是我大意了。算啦,你們趕快把繩子給我解開、放了我,我把你弟弟的魂兒給放出來就是。”

吳鏡沫率先破口大罵:“狗東西,現在你還有什麽資格跟我們談條件?你以為幫人叫個魂兒那點末淺之術,老夫我都不懂麽?”

中年人斜了我們一眼,仍舊大喇喇地說道:“叫個魂兒很簡單,隨便找個農村的老太婆就行。關鍵是有的魂兒你們是叫不回去的。”

“這樣吧,我也不跟你們多計較什麽了,你們趕快放了我。否則拖得久了那小孩兒就會變成傻子的……

這一下,我勃然大怒,衝著他身上猛地踢了起來,一邊踢打一邊威脅他說:“他娘的你還敢嘴硬,信不信我有一百種方法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成?”

中年人衝著我咧了咧嘴:“你錯了!陰山老祖曾經說過,他的弟子永遠不受刑罰之苦!你一用刑,我馬上就會自動昏厥過去,你根本折磨不到我的。”

說完這些,那個中年人兩眼一閉,竟然當真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