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當戶就算是知道一切又能如何,隻刻也隻能強顏歡笑繼續不情不願地陪著段大公子繼續吹牛打屁,等待著藥材的到來。
終於等到了許正送來了藥物,然後段少君將藥交予了那名中風女人身邊的漂亮小侍女琪拉,仔細地交待了怎麽煎藥,以及用法與用量之後,打量了眼已經近昏的天色,決定起身告辭。
“先生,如今天色已晚,不若在此暫歇一日,待明日再行起程如何?我家王爺已然設宴,還請先生同往。”大當戶不禁有些著急地道。
你家王爺的宴能是好宴嗎?逮著本公子,肯定又要嘰嘰歪歪一堆,本王是明主,你是一位良臣,應該投靠本王,本王會給你數不盡的榮華富貴。
靠,都已經聽得耳朵起老繭了,還聽?段少君隱蔽地翻了個白眼,露出了一臉的難為之色搖了搖頭。“實在不好意思,明日一早,我還得趕往金帳,給莫離可汗換藥,此事無論如何耽擱不得,還請代在下向王爺表示歉意……”
其他理由,大當戶倒還真能反駁,可一旦事關莫離可汗,大當戶也隻能黯然無語。“既是事關可汗,那我也沒什麽可說了,待我親自送先生一程吧。”
大當戶親自將段少君送到了坐騎處,一臉誠懇地衝段少君道:“先生,你就真的不再認真考慮考慮了嗎?要知道,九王爺對於人材可向來都是求賢若渴,若是先生能夠留下,那麽我相信以先生的才智,日後定成王爺之肱股……”
“實在是報歉了,還請大當戶知會殿下一聲,多謝殿下的看重,但是在下實在做不出背信棄義的事來,還請殿下能夠明白在下的苦衷,告辭。”
段少君言罷,接過了齊大遞來的韁繩,翻身躍上馬背,與一票親兵一塊打馬而去,縱騎狂奔在這遼闊的大草原上。
看著段少君一行人漸行漸遠,最終成為了天邊的地平線處小黑點的大當戶不由得長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可惜了……”
#####
大當戶很快便來到了九王拉罕的營帳所在,向拉罕稟報了段少君已然離去的消息,自然,也把段少君最後的拒絕之言也告知了
“……這,就是他給本王最後的答複嗎?”九王子拉罕坐在大帳之內,一臉陰狠地向大當戶確認道。
“不錯,那段先生最終還是拒絕了我的請求。”大當戶悠悠地長歎了一口氣道。
“想不到,他居然會如此堅持,我那二哥,可不是什麽善良之輩,有了像段少君這樣的才智之士相助,對於本王而言,可不是什麽好事。”拉罕手指輕輕地敲打在身前的案幾上,目光凝神著跟前金杯裏的葡萄釀,色澤腥紅如血。
“殿下的意思是……”大當戶眉頭微微一跳,抬起了手,比劃了一個切割的動作。不過,大當戶顯得有些猶豫地向拉罕進言道。“殿下,現如今若是想要除掉那段先……段少君,怕是有些不妥當,畢竟他剛剛救下了可汗的性命,而且還與大薩滿交好。”
“誰說我想要殺了他?”拉罕淡淡一笑,一副算無遺策的派頭,慢條斯理地輕敲著案幾。“這樣的人材,實在是難得,若是能夠追隨在我左右,那麽本王的實力,就算是不能像我那二王兄一般提升一個台階,至少也會讓本王拿下汗位更有把握,到了那時候,整個契胡,還能有何人是我對手?”
大當戶不禁有些發懵,甚至有一種想要走過去把正在陷入歪歪中的王爺給搖醒的衝動。“王爺,微臣沒聽懂,那段少君分明就沒有投靠您的意思,難道這還能有辦法不成?”
“誰說沒有辦法?”拉罕得意地笑了笑,摸了摸自己下頷那打理得十分順滑的短須,自作聰明地道。“你說,若是讓段少君這小子成為了本王的奴隸,會是怎樣一副場麵,不知道他會不會後悔今日拒絕本王的邀請?”
“奴隸?可是他並沒有觸怒可汗啊。”大當戶瞬間覺得自己的智商不夠用了,實在不明白拉罕到底在想些什麽。有心想要提醒這位喜歡自作聰明的王爺,可是一想到這位爺那暴燥的脾氣,大當戶覺得自己還是識趣地閉上嘴比較好。
“不錯,難道你以為,本王為什麽會請他過來給本王的愛妃看病?”拉罕嗬嗬一笑,目光陰森地道。
大當戶心裏邊打了個突,霍然抬起了頭來望向那表情與目光都透著一股子狠厲與陰森的拉罕。
“怎麽,你覺得拉塞麗這樣的廢人,對得起本王一直以來對她的寵愛嗎?”拉罕不緊不慢地盯著大當戶緩緩言道。
#####
歸途,一向喜歡跟一票親兵近衛吹牛打屁的段少君卻少有的沉默不言,很快,所有人都查覺到了段少君的異常。
阿爾木不愧是草原民族的子孫,心直口快地朝著段少君問道。“段賢弟,為何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莫不是方才出了什麽事不成?”
“方才能出什麽事,不過就是那九王殿下仍舊不死心,再一次想要說服於我罷了。”段少君輕歎了一口氣笑道。
阿爾木一臉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這是本該有的事,就九王殿下對於段賢弟你的大才,他可是恨不得出動人手把你從王爺身邊搶走。”
“我說阿兄弟,拜托你不要說得那麽難聽行不行?我既不是女人也不是羊羔……”段少君覺得十分惡心地瞪一眼阿爾木這廝。
不愧是野蠻民族,幹啥事都不知道彬彬有禮,連娶個媳婦都成天想要動手去搶,連什麽叫真愛,什麽叫甜言蜜語天長地久都不明白。
阿爾木哈哈大笑起來。“賢弟你可真夠風趣的,行行行,我下次說話一定注意,賢弟莫惱,話說你拒絕了九王殿下就是,莫非,他又出了什麽新招來難為於你不成?”
“不是,而是前後兩件事情聯係起來,讓我覺得十分的奇怪。這一次,九王拉罕借著讓我過來給其愛妃看病的機會,勸說我投誠,這事倒沒什麽可奇怪的。但是,明明他既然請了莫離可汗身邊的大醫官,為何還要邀請我過來給他的愛妃診治?”
“要是不讓你去診治,他怎麽有理由勸你過來,好讓他有勸說於你的機會?”阿爾木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分析道。
隻不過他這樣看似合情合理的分析,換來的是段某人一個鄙夷的白眼。“那既然如此,他為何要去請莫離可汗身邊的大醫官前來?”
阿爾木一愣,旋及嘿嘿一笑解釋道:“說不定他是擔心你治不好他愛妃的病唄。行了賢弟,你也別想太多了,不就是給他的愛妃診治了一番嗎,這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咱們還是好好的考慮考慮該怎麽說服閼氏早一些放咱們離開金帳王庭才是正理。”
“現在,咱們已經在金帳王庭呆得太久了,王爺一天一個信使的派人來催促,我正頭疼呢。”阿爾木長籲短歎地道。
沒理會這哥們的牢騷,段少君的心思,仍舊沉浸在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上,因為,那位看似和藹可親的長者,吳大醫官,似乎對自己有著隱隱的敵意。
還有一個奇怪的地方在於,堂堂的九王殿下的營地,居然連一副中藥的藥材都配不齊。另外,吳大醫官既然也到了那裏,莫非以這位侍候了莫離可汗近三十年的老醫官地經驗,就絲毫看不出那位女人的病情不成?
雖然疑點甚多,但問題是身邊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對象,一票親兵秉性更接近流氓。跟他們聊陰謀詭計還不如多聊聊哪裏的女人屁股最翹,樂不思蜀娛樂城裏哪種娛樂方式最讓他們喜歡這樣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