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去,將玉背上的那根唯一的細帶解開,順手一拋,葉元隻看到一片帶著完美弧形的顫抖膩白,隱約間還能看到一點豔紅,緊接著眼前一切,就被那件從天而落的小衣遮住。

小小的衣裳上還帶著一股子讓他不知所措的幽香,葉元一陣失神,腦子裏更是空白一片,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想不起來,隻感覺那件小衣好生可惡。

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一時保持的平常心也被完全攻破。

隔了好一會兒,聽得一片嘩啦水聲,身軀被溫柔包裹,葉元隻感覺一股火熱從小腹間直往上湧,燒得他全身難受無比。

他的反應讓一直強撐的虞筱影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但緊接著她卻更加用力地抱住懷中的男人,右手穿過他的腰際,貼在葉元的尾脊骨上,而左手,則搭在後者的百會穴上。

“……公子,事關重要,哼~,請一定不要動用靈力和其他能力,一切順乎自身,奴家……自會處理。”虞筱影的聲音嬌柔得如同撒嬌的貓兒,魅伶仃的毒讓她逐漸解下心中的防備,放下一直作為武器的矜持,側著小臉在葉元耳邊輕語。

萬惡的小衣被素手摘下,虞筱影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但她一點都不害怕地直視緊盯她的葉元。

“虞姑娘……。”葉元的聲音幹澀無比,他已經隱約能猜到女子想做什麽了。

“這是我們唯一的生路,沒有地煞缺陽指,奴家就不能製住那些魅伶仃,而且,這地煞缺陽指……是救奴家和師尊性命的重要之物,不可放棄。”虞筱影強忍著魅毒的發作,斷斷續續地說道。

“奴家不是水性楊花……。”她像是說給麵前的人聽,又好似在說給自己聽,低低的呢喃了一句。

說著,她不等葉元回話,螓首一抬,兩人說話的能力頓時失去。

隻留下嘩啦的水聲,和激烈回應的喘息聲。

虞筱影一直撐著保持住一點清明,按照玉簡中記載的地煞缺陽指修煉方法,一點點地引動自身靈力,在體內遊走,等著爆發的一刻。

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葉元在懷中人兒的刺激下,身軀逐漸能恢複,隻是他如今已經想不到如何脫身,如何製住虞筱影,此刻隻想不斷品嚐口中的丁香。

他的手開始遵從本能地遊動,這讓虞筱影差點穩不住心中的清明,緊貼著葉元頭頂百會穴的手輕輕滑入水中。

“慘了……。”當柔荑觸碰到火熱時,她心底幽怨地喚了一聲,但嬌軀卻與葉元越貼越近,幾乎想將自己揉進對方身體內。

感覺差不多的虞筱影咬咬牙,雙眸緊閉,在水下的玉足輕輕提起。

一聲嚶嚀傳出,葉元突然睜開雙眼,在這一刹那,他感覺到了無盡的溫暖和柔軟,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股龐大無比的純淨能量從下方湧入他的身軀。

這股能量是天璣宗聖女的元陰之力,她的修為已經達到近身境,可謂是極其強大,而且一點雜質都沒有,瞬間衝破葉元的禁製,那些在靈脈當中燃燒的地火精華居然不能讓其減少一丁半點。

與此同時,虞筱影強忍**的痛苦,左手迅速無比地搭在葉元的百會穴上,將一直醞釀的靈力一口氣噴湧進去。

葉元此時神智依舊沒有恢複,從下方湧上的純淨能量不用他指揮,沿著靈脈疾速奔馳,直直灌入胸腹處。

妖異的紅蓮此刻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天空上,碧藍色的雨點如同傾盆大雨,瘋狂地灌溉著下方的蓮池。

一片片蓮花花瓣隨著靈力灌入不斷長出,迅速變大。

此時,虞筱影灌入他頭頂的靈力,卻是沿著一道玄妙的軌跡運行,不斷在葉元平時沒有注意的靈脈中遊走,不多時,這股靈力就穩穩懸在葉元的氣海之中。

她一直貼在葉元尾脊骨的右手,也隨之捏出一個法訣,青綠色的符文應聲脫手而去,打入水池地步,一閃即沒。

水麵立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作響,兩個合而為一的人兒如同無底洞一般吸收著這藏匿萬年的巨量靈氣。

葉元和虞筱影的修為以一種瘋狂的速度提高,特別是葉元,他的修為比較弱,成了最大受益者,六成靈力全數灌入他體內,修為更是以勢如破竹的速度攀升。

乃至整個密室裏都是其骨骼炸響的聲音。

當水麵完全見底時,一股無形無質的能量在地麵透出,開始侵入兩人軀體。

這是地煞之氣,也是虞筱影煞費苦心等待的東西。

葉元的臉上突然出現了道道黑氣,臉色也變得猙獰無比,他隻感覺極其痛苦,這痛苦瞬間讓他從雲霄般的快樂上撤了下來,掉入無盡的煉獄。

正想有所動作,虞筱影卻張開了雙眸,眼神中帶著一抹嫵媚。

“別動,這是大機緣。”她用靈識與葉元溝通。

葉元心中苦笑,他發現自己又失去了對身軀的掌控,痛苦的感覺一波接一波地撕扯著他的神經,但懷中虞筱影的溫柔卻又讓他在幾乎崩潰的瞬間拉了回來。

快樂與痛苦並存,就如同雙生子一般,不離不棄。

虞筱影此時也是緊張無比,她同樣感覺到痛苦,但不同的是,經過之前醞釀的靈力遊走,靈脈中好似可以承受地煞之氣的侵入。

不多時,她的身軀內就積累了數量不少的地煞之氣,而這股地煞之氣在虞筱影的極力催動下,開始順著特定的靈脈遊走。

她的身體,也開始有了變化,漆黑如墨的長發,粉嫩的櫻唇,遺跡星辰般的眼瞳,都變成了淡淡的紫色。

此時,還在外麵的地煞之氣仿佛認同了虞筱影的存在,也不再侵入她的身軀。

而嬌軀之內的地煞之氣,在靈脈中運轉九個循環之後,終於跟虞筱影的身軀同化,但這股地煞之氣數量太過龐大,她立刻引導著煞氣往自身眉心湧去。

葉元苦不堪言,身軀被地煞侵入,疼得靈脈一顫一顫地收縮,簡直跟抽筋剝皮一般,以往受的罪,比起這疼痛,根本不值一提,此刻他恨不得將神魂抽離肉殼,好避過這非人的疼痛。

就在葉元快要堅持不住時,頭頂上突然傳入一股清涼的感覺,緊跟著,他眼前的一切就全部變了。

……

冰天雪地,天上還飄著鵝毛大雪,一個小女孩如同頑石一般坐在雪地中,緊閉雙眼,但她的身軀卻是一顫一顫地抖動,似乎快要到臨死邊緣。

一個身披鳳袍的慈祥美婦從天而降,心疼地將女孩抱起,將她帶回遠處的一座宏偉大殿中。

緊跟著畫麵一轉,女孩長大了一些,眉目間已經有一絲傾城傾國的胚子,鮮血披身的她正手提一柄利刃,獨鬥鐵甲蠻牛。不遠處,還是那位美婦,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女孩,目光中隱隱帶著一絲著急。

畫麵快速翻過,女孩成長的點點滴滴如同刀一般刻在葉元心頭,她修煉有成,被師尊誇獎時帶著的羞喜笑顏。

她重傷垂死,依舊咬牙硬撐跟強大無比的蠻獸獨鬥。

那位中年美婦出現的次數最多,特別是她有時不經意的咳嗽,以及手帕上那點點梅花般的嫣紅。

隨著畫麵的推移,中年美婦出現的次數減少了許多,但每一次出現,她都無一例外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如紙。

後來,又長大一些的女孩偷偷摸摸溜出了宗門,踏上了極北冰原的路途,隻是潔白的額頭上多了一隻豎眼。一路上風餐露宿,頂著風寒,躍下如同怪獸血口大口的遺跡入口,臉色驚恐地走過躺在地上的冰屍;把命不當一回事地闖入明顯是死局的大廳,就為了翻找大廳內散落一地的玉簡;躲在離萬年不化冰不到五十丈遠的角落裏,小嘴嗬著白氣以溫暖雙手,以躲避剛剛驚動起來,正四處遊走的白羽冰屍。

八年的寂苦,一麵麵翻過,曆曆在目,葉元能清晰地感覺到女孩的孤獨,看著她逐漸長大,也看到她身上氣質如同極北冰原的頑石般,結上一層又一層的冰甲。

畫麵終於到了盡頭,女孩追殺著一頭冰火蟒,卻意外地闖入缺陽宮內,由於此前連續趕路,消耗極其大,她不得已在到處都是倒臥的冰屍邊上打坐,以極其緩慢的速度恢複靈力。

女孩在極北冰原養出來的警惕性,讓她在無時無刻睜著那隻毫無感情可言的豎眼。

最終,當她休息得差不多時,進入缺陽宮的入口中,多了一道人影。

那道人影正是葉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