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事件

從風都到水都有將近一個月的路程,才走了半個多月,就遇上了幾十批奇奇怪怪的野獸群,相比之下,偶爾出來竄場的盜賊搶匪實在不值一提。

轉過一座山,視線豁然開朗,一畝畝新地出現在眼前,那遍地青綠,讓人心情舒暢。

“哎呀,有田就代表附近有地下城了。”郗然愉快道。

“地下城?”昊淼問道,“這裏也有?”

郗然點頭:“蒼國人口日見增加,原來的五城變得擁擠,所以在很久以前,我國就開始在地下建立城市。地下建城,既可減輕人口的壓力,也不必擔心野獸的襲擊,這是五代聖王造福於民的創舉。”

昊淼了解地點點頭。

古悲風掀開車窗道:“昊淼原來不是蒼國人嗎?”

瞥了他一眼,回道:“我也不知道,以前一直住在偏僻的地方,所以對這個世界了解得很少。”

“哦?”古悲風別有深意地笑笑。銀發碧眼的人在其他國家可不常見,而在蒼國所謂“偏僻”的地方是不能住人的,那是野獸的天下。昊淼曾經生活的地方到底有多“偏僻”呢?

郗然衝著昊淼笑道:“想不想去地下城逛逛?”

獨孤落日補充道:“地下城附近沒有棲息地,我們今晚就在地下城休息吧!”

昊淼向四周看了看,問道:“哪裏是地下城的入口?”

郗然指道:“看那邊的小山,山下有一片青石砌的牆和路麵,沿著那個路走就行了。”

不消片刻,幾人徐徐來到一麵很大的青色石牆前,郗然上前轉動石牆邊的鷹形盤,隻聽見一聲巨響,石牆“轟隆隆”地向一邊移動,不一會就裂開一個高有四米寬近三米的大洞。

昊淼跟隨馬車進入,洞內清涼至極,寬可容兩輛馬車並排行駛。洞壁上爬滿根莖,根莖纏繞著許多用來照明的寶石,有大有小,仿佛漫天星辰,卻又比星辰更亮。

路麵有點不平,呈“S”狀盤旋而下。

走了大概一柱香的時間,漸漸能聽到人聲。拐過一個彎,終於看到出口。

剛走出洞口,昊淼就被這奇妙的地方吸引了。

原本以為地下的世界應該是昏暗窄小的,可現在呈現在他眼前的卻是一個無比開闊的天地。

頭頂上仿佛有一片無垠的星空,布滿了剛剛在通道中看到的那種鑲嵌在根須中的會發光的寶石,明度雖然不能與地麵上相比,但晶瑩透亮,銀色的光芒仿佛給整個城市披上了一層薄紗。

寶石天空之下,縱橫著幾條寬敞的大道,道路兩邊林立著一排排造型各異的石屋,雖低矮,但堅固實用。

街道上人來人往,昊淼一行人剛一出現,就受到不少人的注意。

古悲風的高雅,郗然的爽朗,獨孤落日的沉穩,罕陌的魁梧,求醉的蒼寂,逐狂移玉的貴氣和他們各自靈獸的乖巧,以及昊淼的靈秀和白馬電雪的神俊,都不能不吸引眾人的目光。

地下城往來的商旅很多,但像這麽特別的隊伍還是第一次出現。

看古悲風的舉止,就像出門遊曆的貴公子,但身邊卻沒有多少侍衛保護。

逐狂移玉年紀不大,實力無奇,但卻各自擁有一隻難得的高級靈獸。

郗然的裝著像四處流浪的武士,但偏偏不似其他武士那樣獨來獨往。

獨孤落日和罕陌是普通傭兵的打扮,但他們身上卻透著其他傭兵所沒有的威儀。

昊淼像一個居無定所的落魄旅人,但他卻騎著一匹足以讓人眼紅的神駒。

求醉,戴著麵具貌似一個少年藝人,但他孤寂的氣息和滿身的滄桑感卻完全不符合藝人的標準。

這群完全不同類型卻同樣奇特的人組合在一起,想不起眼都難。

“今天就在這裏落腳吧!”獨孤落日帶眾人來到一家客棧前,吩咐木氏三兄弟將馬車拉到後院,便率先走進客棧打點一切。

一幹人浩浩蕩蕩地跟進,此時在客棧中吃飯的人還真不少,大多是商人傭兵。

眾人一進來,就成了各方注目的焦點。

十幾人分兩桌坐定,茶水送上,各自點好菜肴。

一路行來,眾人都有些疲憊,自顧飲水,一時無語。待酒菜送上,眾人才增了幾分活力。

老者白笙不像其他人一樣專注吃飯,而是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小酌,忽而他臉色微變,然後不動聲色地拿過茶壺,為眾人倒了一杯茶,叮囑道:“吃飯不要太快,喝酒前也要先喝口茶潤潤喉。”

與白笙同桌的獨孤落日目光微閃,笑道:“老師說的是,我們慢慢吃,別像餓死鬼一般。木想,去看看昊淼公子那邊的茶夠不夠,不夠就把這壺拿過去,免得他們待會噎著沒水喝。”

機靈的木想笑著去了。

待眾人酒足飯飽後,突然從門外進來一群氣勢洶洶的人馬,他們訓練有素地占據各個要點,將昊淼一行人圍困在中間。

客棧中其他人紛紛閃避,但因為出口被堵,出也出不去,隻能縮在角落屏息自危。

片刻,走出一身材魁梧的大漢,他粗聲道:“我們已在此恭候多日了,各位。”

“你是誰?”獨孤落日問道。

“狼山仇厘。”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狼山好漢。”落日不動如山道,“不知諸位如此勞師動眾所謂何事?”

狼山仇厘道:“紫凰傭兵團的各位英雄,還有慈劍公子,拂塵刀客,幾位都是頗有名望的人物,仇某素來敬佩,也不想與你們為敵。我們此來,隻為這位奪得這一屆花王的昊淼公子,各位若不想惹禍上身的話,就請不要插手。”

果然又是來找他的。昊淼一邊暗歎無聊,一邊左右相顧。他知道慈劍公子是古悲風,但“拂塵刀客”是指誰?忽見郗然在一旁淡淡地笑。是他?不對啊,他記得這家夥背上背的是劍不是刀……

“不好意思,仇兄,我們紫凰已經受雇於昊淼公子,他的事我們不能不管。”在昊淼神遊間,對峙的兩邊有了一觸即發的跡象。

仇厘眼神一冷,厲聲道:“那我們隻有得罪了。”

獨孤落日笑道:“你認為你可以從我們手中帶走一個人?”

仇厘冷笑:“平時自然不行,但若你們都使不出力時,那就另當別論了。”

原本以為說完這句話後,必然會看到獨孤落日等人大驚失色的表情,誰知他們冷笑的冷笑,哈欠的哈欠,無聊的無聊,好奇的好奇,興奮的興奮……就是沒有一個表現出被人暗算後的緊張和慌亂。

仇厘再次粗聲道:“你們沒聽懂嗎?你們剛剛喝的酒裏被我下了軟功散,就算是武功再高強的人,吃下後也會功力全失,起碼有五個時辰不能動武。”

“是嗎?”一把匕首無聲五息地出現在仇厘的脖子旁邊,匕首的麵帶微笑的少年木思。

仇厘大驚道:“這不可能!你們明明都喝了酒,怎麽會沒事?”

落日道:“酒是喝了,但我們喝酒前還喝了茶,茶中早放了解藥。”

“也就是說,你們早發現酒問題?”

“很不巧,我們中剛好有對藥物非常熟悉的人,你用這招實在打錯算盤了。”落日望向老者白笙,後者撫須而笑。

仇厘咬牙切齒,猛地一翻身,閃過木思的製約,大聲道:“小子們,都給我上!反正今天也不能善了了,不如拚他一拚!”

話音剛落,碗飛凳倒,刀劍相交。

局勢完全一麵倒,盡管獨孤落日這邊的人數沒有對方多,但個個身手不凡,解決對手隻是時間的問題。隻可憐的是,躲在角落的無關人士,他們時不時會受到憑空飛來的木板碎片暗器的襲擊,有點功夫的還可以擋擋,沒有功夫的就隻有挨打的份。

解決完這一大群人後,客棧已經麵目全非,老板欲哭無淚,根本不敢上錢索賠。反倒是大個子罕陌主動丟了一錠金子給他。

“想不到剛到這裏就被算計了,看來我們晚上住宿也不能掉以輕心了。”落日一邊將妹妹落月拉進懷裏,一邊對其他人說道。

“哥,不如換個地方吧?”落月有些擔心道。

落日笑道:“除非我們離開地下城,否則住哪裏都是一樣的。”

落月不再說話,隻是偷偷看了看昊淼。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對她一直很冷漠的少年,給她一種奇怪的熟悉感。明知道他刻意疏遠,但她卻更加想靠近,總覺得,不去了解他,她就會錯失什麽……

“好了,各位,整理一下,我們回各自的房間吧。”落日轉身欲走。

“你們等等!”一聲大喝止住了眾人的步伐。

轉頭看去,隻見一身體微富,貌似商人的中年人衝過來,怒道:“你們想就這樣走了?”

落日以為又是來找昊淼麻煩的人,於是臉色冷漠道:“閣下有何貴幹?”

“你們看看!”那中年人一指角落,大聲道,“看看我的夥伴被你們害成什麽樣子?”

落日等人望去,隻見牆角邊橫七豎八地躺著不少人,各個臉上帶傷,細聲□□著。

中年人又道:“輕傷的也就算了,我可以不計較。但你們偏偏害離羽公子受了重傷,沒有三五個月恐怕好不了了。看,他現在還昏迷著呢!”

落日等人忙過去查看,果然見一俊美青年昏迷在地,手上腳上都被暗器所傷。那中年人並沒誇大,這些傷沒有三五個月確實好不了。

“實在對不起。”落日拱手道,“你們的醫藥費我們全包了。”

“醫藥費都是次要的。”中年人火大道,“重要的是,離羽公子是我們彩鎏居為參加這次‘千絲舞’特別邀請的舞者。少了他,我們彩鎏居的絲綢布匹將大為失色,這是對我們商號名聲的一大損失。這些,豈是賠幾兩醫藥費就可以解決的?不僅如此,其他人員也個個帶傷,到時能不能順利展出我們的商品都成了問題。”

落日默然,與其他人麵麵相覷。

郗然道:“舞者的話,可以到水都再請啊。”

中年人沒好氣道:“我是風都的商人,在比鬥大會期間,是不可能請到水都的藝人的。我們各地商人之間的競爭非常激烈,一旦有人在特殊時期偏幫外商,那人就別想在自己的城市混了。”

郗然恍然,沉吟了一會,問道:“那麽,你想怎麽做呢?”

中年人沉默,對著郗然、昊淼、古悲風等人上下打量了好一陣,突然笑道:“要回頭再請人顯然不可能了,那麽不如從你們之中選一兩個,代替離羽公子參加這次‘千絲舞’吧!”

好久不見!好不容易更新,估計各位都快不記得偶前麵到底寫了什麽了.

新的一年又來了,祝各位每天快快樂樂,好運連連!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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