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紅菱受傷
安意看到麵前的齊萱,覺得昨天清晨的預感,太靈驗了,今天就要麵對她的武力挑釁,向後退了幾步,手觸動金鐲上的機關,摸出一顆迷藥,正要把藥彈出去。
護主心切的紅菱一個箭步,竄上前來,攔在了安意麵前。
安意頓失先機,隻得先停下彈射藥丸的動作。
“夫人,您先走。”紅菱雙手握拳,橫在胸前,擺出動手之前的架式。
“想走,沒那容易,今天你必須給我們一個交待。”沈融叫囂著,揉身而上。
安意聽這話,就想罵人,有能耐,去找小龔爺要交待,找她做什麽?最唾棄這種不去找當事人,卻來尋旁人麻煩的行為。不過此時,不容她多想,柳夢晴也衝上前來幫忙。
安意怕紅菱打不過兩人,決定把四人先迷暈,再救醒紅菱,屏住呼吸,彈出藥丸。就在安意彈出藥丸那一瞬間,齊萱一個飛身,掠到了武器架邊,去取她的梨花槍,遠離了藥粉發揮藥效的範圍。
安意暗叫一聲不好,正要再取藥丸,就聽沈融罵道:“好卑劣,居然用迷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融融屏住呼吸,別說話。”柳夢晴著急地提醒沈融,卻忘記她一說話,同樣會吸進迷藥。
藥效迅速發作,沈融和柳夢晴先後倒下,紅菱的內力雖然比兩人強,也沒有說話,但是沒有防備下,仍然吸入了少量的迷藥,人還有幾分清醒,頭卻發暈,無力出招,癱坐在地。
齊萱見狀,知這藥十分的霸道,沒有給安意再次彈射藥丸的機會,嬌叱一聲,橫槍掃了過來。
安意手無寸鐵,不敢硬接她這一招,急速向後退,驚險萬分避開了她這來勢洶洶的一槍,腰間係著玉佩的紅絡繩被槍尖挑斷,白玉雙環佩摔在地上,斷裂成兩節。
齊萱看安意躲過了她的橫掃,“原來你會武功,難怪有恃無恐。”
話音未落,長槍已然刺向安意腹部。
安意一邊施展輕功左躲右閃,避開齊萱不斷刺來的長槍,一邊暗罵小龔爺給錯誤信息,齊萱這槍法還叫不好?她都要死在槍下了!
安意根本沒有想過,小龔爺是以他的武功能力評定齊萱的武功,而不是以她的武功水平。
“你到是出招啊!”齊萱衝著安意叫喊,手中的槍卻一點沒慢下來,或刺或挑或掃地往安意身上招呼。
安意被齊萱的槍法逼得氣息紊亂,別說出招,她連閃躲都開始吃力了。
“你這樣閃躲算什麽本事?”齊萱不滿地責問道。
安意很想回問齊萱一句,她不閃躲,她能怎麽樣?她手上連兵器都沒有,赤手空拳跟長槍對打,她打得過嗎?若是刀劍,她到能試試空手奪白刃,可麵對的是長槍,距離這麽遠,她奪得過來嗎?
齊萱被安意的閃躲惹得怒上添怒,卯盡全力出招,長槍狠狠地刺出,直取安意的麵門,誓要逼安意出手與她過招。
“夫人小心!”紅菱見齊萱使出殺招,大驚失色,不顧身體發軟,硬提一口真氣,撲了過去。
“嘭嘭”兩聲,梨花槍的藥筒裏的鐵砂,噴射而出。
“娘子!”小龔爺從圍牆外飛躍過來,剛好看到這驚險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伴隨著這聲呼喊,他如閃電般飛掠過去,落在了安意身旁,雙手伸手顫抖地要將她摟入懷中。
“我沒有受傷。”安意抱著撲過來,救了她一命的紅菱,語氣冷靜地道。
兩筒鐵砂全部射在紅菱的背上,如果不是紅菱舍命相救,撲得及時,安意這麽近距離地被鐵砂射中,就算沒有性命之憂,也會被毀容。
紅菱知道安意沒受傷,又看到小龔爺趕到了,強提的一口真氣潰散,放心的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昏厥過去。
齊萱雙手握著槍,一臉呆滯。
“齊萱,我娘子沒有得罪過你,你怎麽敢下如此的狠手?”小龔爺是知道梨花槍的厲害之處的,雖然已經確定安意沒有受傷,卻仍是一陣後怕,若是紅菱撲救不及時,現在受傷昏厥過去的就是安意。
齊萱被小龔爺厲聲質問喚回神智,如燙手山芋般地把手中的槍拋開,搖頭道:“七哥,我沒有,我不知道藥筒裏有鐵砂,我沒有往藥筒裏裝鐵砂,我沒有,七哥,你相信我,我沒有,我真得沒有。”
安意根本就沒有聽齊萱說什麽,抱起紅菱往門口走去,什麽事都沒有給紅菱治傷要賢。
這時,周藝和周諒也趕到了,“七爺,夫人。”
“周藝,抱紅菱回長庚院。”小龔爺道。
周藝從安意手中接過紅菱。
安意回頭看了眼齊萱,目光裏沒有恨意,也沒有狠意,冷冷的,不帶一絲溫度,仿佛在看著沒有生命的東西。
齊萱被安意那一眼盯得,遍體生寒,全身發麻,突然意識到她或許惹到了她惹不起的人。
安意等人都離開了,教場內,齊萱呆站在原處,沈融和柳夢晴躺在地上。殘陽似血,照映在她們的身上。在角落一個隱蔽處,有一雙眼睛,一直注視著事情的發展。
回到長庚院,秋菱看著周藝懷裏臉色蒼白的紅菱,“姐姐。”
“秋菱,我不會讓紅菱有事的。”安意沉聲道。
“有夫人在,奴婢不擔心姐姐。夫人可曾受傷?”秋菱見安意的衣服有許多被割破的地方,擔憂地問道。
“我沒有受傷。”安意的輕功是除毒術之外,學得最好的,是以她隻是衣服被槍尖劃破,見周藝在桃仁的指引下,把紅菱抱進了房,“杏仁,把我的藥箱拿來。”
就在安意為紅菱治傷的時候,教場發生的事,已傳到了駱氏這個當家主母耳中。事情鬧大,傷了人,駱氏也不敢隱瞞,趕緊去告訴龔定風和龔夫人。
龔夫人、駱氏和李氏一起前往長庚院,看到站在院中的小龔爺,駱氏愣了一下,驚喜地道:“七弟,你的腳好了!”
桃仁急匆匆趕回長庚院報信,小龔爺一聽,是沈融三人將安意騙去的,擔心她們會傷害安意,那還顧得上裝什麽腳傷,不良於行,施展輕功飛奔而去,讓不知內情的周藝等人都驚呆了。
“兒媳她怎麽樣?有沒有受傷?”龔夫人的問話,解了小龔爺的圍。
“多虧紅菱舍命相救,娘子才幸免於難。”小龔爺道。
這時,齊夫人和柳夫人在得知女兒闖下大禍後,也趕了過來探聽情況,得知受傷的是安意身邊的婢女,兩人如釋重負。
過了一會,衛暘、周蘅和盧大夫也聽到消息,趕了過來。
“喜兒呢?喜兒怎麽樣了?傷得重不重?”衛暘進門,看到小龔爺,劈頭就問,根本沒有注意到小龔爺是站著的。
“舅舅放心,娘子她沒事,她在給紅菱治傷。”小龔爺道。
“是誰向喜兒動的手?”衛暘聽到的消息不全麵,隻知有人對安意動手,傷了人,至於是誰動的手,傷的是何人,都不清楚。
“是齊萱,沈融讓青苗假借我娘的名義,將娘子騙去教場,齊萱動的手,紅菱為救娘子受了重傷。”小龔爺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下。
龔夫人等人聽到的消息中,沒有提及青苗,聽小龔爺這麽一說,才知此事,龔夫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正要說話,安意走了進來。
“娘子。”小龔爺上前扶住安意。
看到滿屋子的人,安意眸光微閃,一一跟她們打招呼,“娘,齊夫人,柳夫人,舅舅,舅母,大嫂,五嫂,你們來了。”
眾人圍上前來問候安意,確定安意是真得沒有受傷,都放了心。齊夫人和柳夫人都跟安意道歉,說得話大致相同,“遒哥媳婦,真是不好意思,我真沒想到她的膽子這麽大,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剛才已經教訓過她了,她也已經知道錯了,原本是想跟著過來跟你賠禮道歉的,我讓她留在房裏好好反省,明天才過來。遒哥媳婦,你大人大量,就原諒她這一回吧。”
“兩位夫人,紅菱重傷躺在床上,生死未卜,現在談原諒,太早了些。”安意絲毫都沒給兩人留麵子,若她們真知自家的女兒有錯,就不是這種態度,道歉也道得沒有一點誠意,還想讓她原諒她們,當真是笑話。
兩人沒想到安意會這般不客氣,眼中閃過一抹惱怒的神色。柳夫人道:“遒哥媳婦,這事要說起來,都是融丫頭的錯,我家夢晴是受了她的捉掇才做錯事的。”
“我家萱兒也是。”齊夫人也立馬把錯往沈融身上推。
龔夫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暗歎了口氣,能指使青苗的,除了沈融,也沒有別人,這事應該是沈融的主謀,這孩子真是胡鬧。
“我累了,兩位夫人請回吧。”安意這一天累得夠嗆,沒有精力,也不耐煩與她們廢話,直接下逐客令。
兩人臉色微沉。
駱氏見狀,忙打圓場,道:“七弟妹忙著幫紅菱治傷,還有沒吃飯呢,都這麽晚了,快傳飯來。”
“我們就不在這裏打擾七少夫人吃飯了。”兩人拂袖而去。
龔夫人幾個,等飯菜送上來了,才起身離開。
“舅舅。”安意喊道。
衛暘知安意有話要說,和周蘅留了下來,龔夫人幾個先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