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很快鎮靜下來。
食色性也。喜歡美好的事物,沒什麽錯的。
然而孟子也說過: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
他欣賞美,但卻不見得會將欣賞轉為占有。
雖然,法麗達是真的很美。
然而前世的影視屏幕上他也見過更美的,但真正能讓他生出原始欲望的……咳,肯定不是法麗達。
“法麗達很美。”坐下來後,林立一邊將秀娘喜歡的菜端到她麵前,一邊主動說道,“她學了咱們大夏的語言,也該知道咱們大夏的風俗。
你和她說,剛剛不過是驚鴻一瞥,說實話我隻看到個輪廓。
她若是堅持她的信仰風俗,因為她的麵紗脫落了就一定嫁給我,我沒有問題。”
聽著這話,秀娘懵了下,拿著筷子的手懸在半空。
林立隻當沒有看到,繼續說道:“不過嚴格地說,第一個看到她麵容的雄性不是我,是你們懷裏的小奶狗,你該注意到了,小奶狗是雄性的。”
秀娘還有些發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林立是什麽意思。
林立接著道:“當然,我沒有說法麗達應該嫁給一條小奶狗的意思,我隻是說,法麗達國家的風俗不適合大夏,不適合我們。
她若是堅持,非我不嫁,不然就要尋死覓活的話,那可以娶。
但是,她要做好一個準備,就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給我,就要完全遵從我們的風俗習慣。
別的不說,她的宗教信仰我可以尊重,她卻不能用她的宗教信仰要求任何人,我,你,家裏的下人。
其二,她隻能做妾,咱們大夏的規矩,妾永遠隻能是妾,妾是什麽,她應該是懂的。
第三,我能給她的,隻有吃穿不愁,我可以讓她讀書識字,甚至願意的話也可以做生意。
但是,她不用想從我這裏得到其它的,我不可能為任何一個女人辜負你。”
林立放下筷子,伸手將秀娘眼睛裏滾落的一滴淚水擦下去,柔聲道:
“秀娘,我許了你結發夫妻,我這心裏隻有你。你來摸摸,這心就這麽大,有了你,就裝不下其他人了。”
擦掉了一滴眼淚,很快就又有一滴眼淚湧了出來。
林立輕輕地歎息一聲,摟過秀娘,將她的眼淚輕輕地吻了下去。
秀娘也才十六歲,還是個孩子,未經過風雨,哪裏有自小在宮中長大的法麗達的心計。
小奶狗能有多大的力氣,麵紗那麽重要,必定是要用東西牢牢地別住的。
就是扯壞了,都不應該被小奶狗輕輕一拽就掉下來的。
法麗達若是非要嫁給他,也無妨,就當多個吃飯的人而已,又不是養不起。
不過話是一定要先說到的。
他也不介意身邊多個養眼的下人,法麗達那張臉,看著也著實賞心悅目。
林立不是故作清高,非得做一個一夫一妻的聖人。
而是他的心裏到現在為止,隻容得下秀娘這一個女人。
秀娘是沒有法麗達美,但是作為一個男人能在女人身上得到的滿足,他從秀娘身上都得到了。
他也一向不認為,男人左擁右抱就是成功。
秀娘可以滿足他作為一個男人肉體上的所有欲望,也讓他從中得到了飄飄欲仙般的快樂。
而他的征服欲,也並不在女人身上。
他想要征服的,是這個世界。
林立沒有看到,重新帶著麵紗的法麗達就站在外邊,林立的話她一半聽懂了,另一半沒有聽懂,但是猜到了。
林立猜測的沒有錯,那麵紗法麗達是故意沒有係緊的,她隻是想要碰碰運氣。
她碰對了,運氣卻沒有站在她這一邊。
她無聲地轉身,好像沒有來過一般地悄然離開。
林立見到她時驚豔的樣子浮現在她腦海裏,她抬起手,隔著麵紗輕輕地摸摸自己的麵龐。
她知道她很美,也知道她這般異族女子在大夏不會得到太高的地位。
她是認命的,隻要有個男人肯娶她,給她安寧。
她也幾乎是認定林立了,因為從沒有一個男人送她讀書識字——在她的國家裏,女人是不被允許讀書識字的。
讀書可以改變命運,她來大夏有一段時間了,在青樓裏,她堅持著她的信念,習俗,是因為知道隻有這麽堅持才能保全自己。
讀書之後,接觸的人也更多起來,她的想法其實已經在潛移默化中改變著,她不肯摘下麵紗,也隻是想要將心目中最珍貴的東西,留給重視的人。
然而林立根本就不在意,她苦苦守著的東西,在大夏這裏沒有任何價值。
法麗達回到房間,輕輕摟起**的小奶狗。
**還並排鋪著兩個枕頭,本來一個都不屬於她。
她輕輕摸著懷裏的小奶狗,想起在家的日子,家破人亡之後的艱難,來到大夏之後的悲哀,和讀書時候的快樂。
她輕輕地扯了下,麵紗落下來,蓋在小奶狗的身上,小奶狗嚶嚶地叫著,在她懷裏困難地掙紮出頭來。
法麗達的臉上露出笑容。
她確實是美的,她也知道自己是美的,然而脫了這麵紗,離開忠義侯,這美會帶給她的,絕對不是安寧和幸福。
法麗達也不知道,她剛剛站在外邊的那一幕,也落在了旁人的眼裏。
這個小院隻要有林立在,就有護衛的眼睛在。
尤其是小院還添了外人。
在風府的眼裏,法麗達就是外人。
別說她還不是林立正式收在房裏的妾室,就算是,風府也隻會將之與下人一般相待的。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規矩,約定成俗的。
林立哄好了秀娘,並沒有放秀娘回去,而是讓人送了水給秀娘淨麵之後,說說笑笑地吃了飯,然後就帶著秀娘離開了院子。
計劃裏今天是要領秀娘看煤場煤精的,也要讓她看看如何挖煤,煤礦裏有多少人。
安全帽也要給秀娘一個戴著新鮮新鮮,還有食堂,好幾百人同時用餐是什麽樣子的。
林立興致勃勃地牽了自己的馬給秀娘騎,自己幫她牽著韁繩,身後跟著風府幾個護衛,光明正大地秀著恩愛。
沿路看到鐵軌,又領著秀娘看了好一會,給她講鐵軌的用處,自己的遠大抱負。
他注意到風府似乎有話想要說,抽個時間後退了幾步,示意風府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