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沒見到,沒能力,他是一定會選擇袖手旁觀的。

將家人和自己放在首位,是對家人和自己的負責。

但有能力,林立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秀娘一貫是聽林立的,就點著頭道:“我一會就和村子裏的嬸子們說。二郎,你還沒吃飯呢。”

林立這才想起來秀娘也沒吃,卻沒有心思和大家坐在一起。

就道:“走,回家,咱們一起做點好吃的。”

秀娘抿著嘴笑了。

她喜歡聽二郎這麽說話。

喜歡她做飯的時候,二郎就在身邊陪她說話。

晚上兩個人一起,她看賬,二郎練字。

她跟在林立身邊,將之前心裏升起的一點憂慮全忘在了腦後。

上一次去縣城裏,林立買了一堆調味品,不但將市麵上有的都買了,還特意尋找了辣椒的替代品“茱萸”。

頭天和好的麵已經醒發了,林立洗了手拿出來,加了點堿幾下就揉搓了,在麵板上分成一個個小麵團再拉長。

表麵抹上一點水,兩根對折一起,用筷子從中間壓一下,兩頭捏緊了。

秀娘已經按照林立的吩咐,起鍋燒油,油溫熱了之後,麵條下在油鍋裏,香氣幾乎立刻就飄出來。

油鍋裏的麵條也迅速蓬鬆起來。

用筷子翻個麵,眼看著過油的一麵金黃,還沒吃就讓人生出口水來。

很快,油條出鍋,稍稍涼了下,林立扯下一條送到秀娘嘴邊:“嚐嚐,看你家二郎的手藝如何?”

秀娘張口接住油條,眼睛裏立刻就飛出神采。

“二郎,你也快吃,好好吃的。”

林立一邊炸著油條,一邊也嚐了一口,點頭道:“是好吃,一會還有更好吃的。”

炸了十幾根油條之後,林立將鍋裏的油都盛到陶罐內。

炸過油條的油再炒菜都香,且才炸了幾分鍾,炒菜或者包餃子、包包子最好用。

鍋底留了點油,加了茱萸、薑片、花椒、八角翻炒,立刻,空氣中傳來辛辣的味道。

秀娘被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不得不跑到廚房門口大口呼吸。

林立躲著油煙,瞧著秀娘狼狽的樣子悶笑起來,在鍋裏又加了點醬,這才添水。

“二郎,你這是……啊噴!”秀娘才緩過來,又打了個噴嚏。

林立笑著道:“我說了要做好吃的。”

又拿了一條五花肉,切成薄片,待水開之後,先將肉片丟進去。

再將昨晚上就泡好的木耳、蘑菇丟進去,再切了豆腐,丟進去一把綠葉菜。

再開鍋,加了鹽,將兩根油條扯成小段也丟進去,又撒了把熟芝麻,正好盛了兩大碗。

“嚐嚐,好吃不?”

林立嗅著香味就饞了。

可惜沒有真正的辣椒,炸不出噴香的辣椒油出來。

秀娘拿筷子小心地挑了油條,吹吹才送到口中,咀嚼了下,眼睛立刻就瞪大了。

林立已經等不及了,急三火四地夾起塊豆腐向送入口中。

刹那,一種特別麻辣的滋味就充斥在口腔中,夾雜著芝麻的香氣,舌頭都好像被麻住了。

“好燙。”林立連味都來不及品,就將豆腐咽下去,嘶啦著涼氣。

秀娘趕忙放下筷子,給林立打了一碗冷水:“快喝口涼水。”

林立喝了口涼水緩過來,口裏立刻就舒坦起來,馬上就夾了油條,這次吹吹才送到口中。

油條吸飽了湯料,除了本身的香味,又多了些麻辣的鮮香,兩口下去,熱氣就從肺腑裏流淌出來。

“怎麽樣?”林立問道。

秀娘有點受不住這個麻辣的味道,吃了一口卻又忍不住吃第二口。

她小口小口地吃著,邊吃邊哈著氣。

林立笑起來:“下次把芝麻炒熟了,磨成芝麻醬,更好吃。”

麻辣燙這玩意,第一口可能不適應,但是隻要吃了兩三口,就會喜歡上這種味道。

不喜歡麻辣燙的人也有,但是絕對是少數。

林立和秀娘都不在這個少數內。

兩人一人吃了一大碗的麻辣燙,還吃了兩根油條,林立少有的撐到了。

“好吃。”秀娘才想起來林立的問話,“豆腐在裏邊都不是一個味道了。”

林立滿足地摸摸肚子,肚子微微鼓起,摸著有層脂肪,卻沒有多少肌肉。

“等到天冷了,用凍豆腐做更好吃。”林立眯著眼睛琢磨了會,還是暫時放棄推廣麻辣燙的想法。

屋子暖和起來,秀娘的額頭鼻尖都是細汗。

這些時間吃得好了,秀娘的身體也好像突然間就開始發育了。

原本瘦小的體態,竟然有了一絲豐腴的感覺。

尤其是彎腰洗碗,身體曲線畢露。

林立從身後靠過去,雙手摟住秀娘的腰,嗅著秀娘身上麻辣燙的味道。

從李長安回來住在這裏之後,林立夜裏就隻能看著不能動,早就憋壞了。

眼下正是飽暖思那啥的時候。

秀娘扭了下身子,卻也因為林立的動作有些動情,呼吸也急促了下。

“秀娘,我們白日宣……吧。”那個字,林立極小聲極小聲地吐在秀娘的耳邊。

秀娘的耳垂紅起來,其上那粒雪白的珍珠被襯得更加白皙起來。

那抹紅潤從耳垂開始慢慢擴散,一直擴散到麵頰,到雪白的脖頸上。

林立忍不住在秀娘的脖頸上輕嚐了一口。

麻辣燙產生的熱量,後反勁般地湧向全身。

院子門是關上的,房屋的門也關著,被廚房的熱氣熏蒸著,屋子內也暖和得讓人可以為所欲為。

秀娘輕輕地嚶嚀了聲,這聲音更如催化劑般點燃了林立心中的火熱。

他忽然將秀娘橫抱起來。

秀娘驚呼聲,下意識雙手摟住林立的脖頸,四目相對,他們都在彼此的眼眸中看到自己熱情似火的模樣。

油廠糖廠,王家姑娘,這一刻全被拋在了腦後,林立托著秀娘幾步靠近床榻,隨著秀娘一起跌進床榻之內。

這幾日欲求的不足,糖廠開設之後的緊張,後續擴大生產帶來的焦慮,王家姑娘帶來的傷感,全在秀娘的柔情中消散。

後院裏的豬不滿地哼哼著,大概是因為被遺忘了喂食的原因。

棚子裏的大公雞跳起來,咯咯地叫著,在幾隻母雞之間巡視著,捍衛著它不需要捍衛的主權。

很快,豬懶洋洋地趴下了,公雞也卻咯咯叫著,追起了一隻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