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磯把玩著手上的柳葉刀。

俞澤宇脖子上的脈搏被劃開,不用一分鍾,他就會失血而忙。

她捂著他的嘴,他連叫都沒有力氣叫。

反正……

如果洞口有人守著,她出去是死路一條,死之前把他帶上。

等到了下麵,繼續折磨他。

問題是,萬一俞澤宇被那些人發現,也是受盡千般折磨的。

帶不帶他走其實都一樣。

少磯深吸了一口氣。

既然那裏有人侯著她,那她就不出去。

等到那些人下來,來一個就死一個!

雲凝居。

“少磯失蹤多久了?”

“失蹤三天了。”

夏凝腦海裏掠過一抹不好的預感:“用盡一切辦法找她出來,越快越好!”

“是。”逆閻掛上了手機。

夏凝心跳立刻加速!

少磯不會出什麽意外了吧?

問題依著她的能力,應該都會逢凶化吉才對。

畢竟對著希提豐那麽多年的追殺,少磯不好端端的活了下來麽。

但是這一回,不知道為什麽的,她就是覺得事情很危險!

而且,她身上中的毒,還是少磯親自下的。

一命換一命。

少磯在,可能她身上的毒還有一絲希望。

如果少磯不在了,那她真的就……!

於公於私,她都必須要盡快將少磯找出來!

多一分鍾多一分的凶險!

沉吟了一會,夏凝撥通了安子皓的電話:“子皓,我給你發一份資料過去。你盡最大的能力,最快的時間確定她的位置。有重酬。”

“好!”聽到‘重酬’兩個字,安子皓立刻工作。

夏凝眉頭緊皺。

一旁的卡羅琳看情況不妙,早已經通知亞瑟尋人。

“卡羅琳,你說這回……是不是少磯她故意失蹤的?”

“如果她和俞澤宇一起失蹤的話,那是有可能的。”

“剛才逆閻說,她就是和她丈夫一起不見的。”

“那敢情,少磯應該是在處理著一些事情。”

“嗯?”

“少磯和她丈夫有怨仇。兩人一起失蹤,可能是少磯想處理某個人。”

這麽說來,少磯是想毀屍滅跡麽?

“不對,”夏凝搖了搖頭:“按著她的做法,就算把她丈夫處理了,也應該若無其事的出現在我們麵前才對。少磯有很多種方法讓一個人,人間蒸發。”

“嗯,是的,主人這種說法正確。這樣的做法,符合少副總的行為模式。”

“既然和丈夫一起失蹤,不在情不在理,那就肯定是出意外了。”

卡羅琳的手機響了起來,卡羅琳說了幾句,然後把手機遞給夏凝:“主人,亞瑟的來電。”

夏凝接過:“亞瑟,我是夏凝。”

“主人,經調查,俞澤宇這幾天遭受過不下五次的追殺。而且還是還是大規模的。”

“追殺?”夏凝想了一會:“怎麽確定對象是俞澤宇,不是少磯?”

“追殺的行為,都是在少副總不在的情況下發生的。”

這麽說來,是俞澤宇出事。

而少磯和俞澤宇一起消失,極有可能是少磯在保護俞澤宇。

要真是這樣,她現在去找少磯,豈不是給她添麻煩?

夏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和亞瑟的通話在持續著,亞瑟安靜的等著指示。

“你指的大規模追殺,什麽意思?”

“起碼有三個殺,手集團在辦事。”

三個集團在辦事?

還是起碼的。

也就是說,少磯要想保護俞澤宇,必須一個人對付這麽多人,在自保的情況下,還要保護別人。

以前她對著希提豐的追殺,是一個人來去自如的。

現在有了俞澤宇……

慢著,俞澤宇被追殺,少磯豈不是也暴露了?!

到時候不單這幾個殺,手集團在辦事,希提豐也肯定會出動!

她一個女人怎麽對付得了?!

如果她躲起來了,能躲得一時,躲得了一輩子?

不行,她得要把少磯和俞澤宇找出來,好好保護。

“亞瑟,幫我截著那幾個集團,用錢也好,用關係也好,讓他們先收手。”

“是,主人。”

書房的門被有節奏的敲響,卡羅琳找開了門,看到門外那道偉岸的身影,她立刻恭敬說:“首長。”

易雲睿走進來,坐在了夏凝身邊,如鷹的雙眸直直的看著自己妻子。

易首長的眼神無疑是極其攝魂的,夏凝本來就心慌,看到易雲睿這個樣子,更是心跳加速。

她下意識的避開他的眼神。

這麽一避,易雲睿立刻意識到事態不妥。

他伸手扳回妻子的臉:“告訴老公,發生了什麽事?”

“沒……沒事……”

“你的表情出賣了你。”

丈夫的眼神死死的鎖定自己,夏凝不由得深呼吸了幾口氣:“少磯出事了。”

“什麽時候的事?”

“已經失蹤三天。可能原因是少磯的丈夫被追殺。”

“嗯?”易雲睿語氣一沉:“為什麽這麽害怕?”

夏凝心裏猛的一跳!

“沒,沒害怕。我隻是擔心。擔心她已經出事了。”

易雲睿目光如炬。

妻子神色有異,這事情肯定沒那麽簡單。

“給子皓電話了嗎?”

夏凝點了點頭。

“你應該做了措施。”

“嗯。我讓那些集團收手。”

易雲睿沉吟了一會:“老公知道了。事情交給老公處理。”

俞澤宇是驚醒的。

他醒來時,發現自己流了不少冷汗。

而且還發現她看著他。

一副要將他千刀萬剮的眼神。

他心裏一寒。

少磯把玩著手上的柳葉刀,嘴角微微上揚,朝他淡淡淺淺的笑著。

柳葉刀的刀麵,順黑夜裏閃著寒光。

俞澤宇倒抽了一口冷氣!

慢著,這個女人玩著刀,不會是想要他的命吧?!

少磯手指點在自己唇上,然後搖了搖頭。

她執起他的手,在他手心裏寫字:隻睡一小時就醒了,不累?

俞澤宇搖了搖頭。

少磯挑了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濃:我們要在這裏待一個月。

俞澤宇眼睛一瞪,不可思議的看著少磯。

你吃生肉嗎?

俞澤宇搖頭。

喝鮮血嗎?

他繼續搖頭。

那不好意思了,這個月你必須得這樣做。

俞澤宇嘴唇一抿,把手收回。

少磯聳了聳肩,手朝他伸出,然後揚了揚。

把手給我。

俞澤宇遲疑了一會。

他當然知道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隻是要在這麽個地方,喝生肉喝生血一個月?!

他死了算了。

俞澤宇極不願意的把手遞給她。

少磯在他手掌心裏寫字:一個月就受不了了?我以前曾經試過一年如此。

俞澤宇一臉詫異!

她說的是真是假?!

一年這樣?!

少磯繼續寫著:因為某種原因,必須這樣。回來後,變成了一個野人。

俞澤宇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女人。

她很美,美得很有仙氣,略帶一抹柔弱。

屬於神仙姐姐那款。

像這種類型的女人,很應該養尊處優,被人小心嗬護著。

卻過了一年籲毛喝血的日子!

真的……無法想像!

她怎麽能習慣?

對上他的眼神,少磯搖了搖自己的食指,繼續寫著:為了活命,必須這樣。

俞澤宇驚歎之餘,心裏多了一份惻隱。

而且,還隱隱作痛起來。

他在心痛她?

還是在心痛他自己?!

他輕輕一笑,很不屑。

換著是他的話,他肯定先把自己了結了再說。

問題在那種情況下,人的求生本能是很強的。

過一年這樣的日子,也正常。

隻是他過一個月,行不行?

少磯放開他的手,半倚在石壁上。

一個月時間,憑著夏凝的能力,應該能找到她了。

到時候在這裏守著的這些人,應該都能清理掉。

她隻要活下來就行。

她是肯定能活下來的,就不知道這位俞先生行不行了。

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少磯突然拉過俞澤宇的手:餓了嗎?我去給你張羅吃的。

話完,少磯站了起來。

俞澤宇心裏一陣惡寒,連忙拉著她。

他搖頭,他不想吃。

起碼現在不想。

少磯拉過他的手寫著:餓了,肚子會叫,會引來敵人。

這句話,讓俞澤宇徹底的……傻眼。

天,按著這麽說來,還得要吃飽?!

他好像想到了什麽事情,然後在她手心裏寫著:我剛才睡著,有沒有打呼嚕?

少磯笑了:你敢的話,我先殺了你。好好留在這,別亂走。要是敢給我整事,我在這裏先把你禦八塊。

手指比劃到這,少磯眼睛微微一眯:然後,給我自己吃。

噝!

俞澤宇深吸了一口氣。

像看怪獸一樣的看著少磯。

這個女人……不是開玩笑的,她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

少磯笑著轉身離開。

看著少磯的身影隱沒在黑暗處,俞澤宇不自覺的手抹了抹脖子。

她拿著柳葉刀,會不會準備在他打呼嚕的時候下手?

有這個可能,極有可能!

不然為什麽他睜開眼時,從她身上感受到的,都是殺意?

她為了保命,肯定會了結他。

但是……

不對啊,要是她為了保命的話,為什麽要救他?

而且一連保護了他幾天?!

她大可以一走了之,然後他就會死得不明不白。

而且她自己也報仇了不是?

俞澤宇看了一眼四周環境,思考著少磯大概會去哪裏。

或者說,她會帶來什麽東西給他吃。

他吃不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