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 疾風驟雨
章家除了章國強不在,其他人都圍在病房,就等著醫生最後的報告出來就能出院了。
“向北哥!”章起雲靠門最近,第一個發現陸向北進來的。
跑得急並不顯狼狽,鐵灰色的手工剪裁西裝,更把他雕塑一般的黃金比例完美的襯了出來,他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讓閔穀雨略帶驚訝,忍不住多瞧了他幾眼。
章小想給他讓出了道路,讓他從自己身邊走過去。
並不是說讚同陸向北和章小念在一起,隻是這些日子陸向北對章小念的照顧她也看在眼裏,不反對但絕不支持。
章起雲有句話說的是唯一一句讓章小想對他刮目相看的話:“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她一心想為兩個弟弟妹妹好,可到底她那麽做是不是為他們好,她要求的是不是他們自己想要的呢?就好比她從不希望別人幹涉她的感情,所以家裏沒有人敢提起當年,那為什麽她就要幹涉兩個弟弟妹妹的呢。想通了看到陸向北的時候也覺得順眼多了。
也許是那個人回來了,要不然一心扒在事業上的章小想也沒有那麽多的美國時間去想這些東西。
“一個半月,我回來肯定給你一個交代。”站在章小念麵前。
她已經脫掉了病號服,在淡粉色的範哲思套裝下,纖細修長的身子透著她該有的明豔,長發披散在兩邊,在陽光照耀下,無形中將她襯托的更加的嬌豔迷人。
比起入院時後的蒼白,此刻的她帶著生機,仿似回到了最初。
看著麵前的男人,這算是來告別的嗎?
“好!”淡淡的一個字。
抬手看了眼手表,還有四分二十三秒,他上樓就花了三分五十一秒,下樓不出狀況同樣需要這麽多時間,就是說他隻有半分鍾站在這裏。
“好好照顧自己!”
說話間,彎腰,雙手捧住章小念的小腦袋,薄涼唇輕輕的貼近章小念的額頭。
清冽的味道,並不避諱在場的章小念的母親和姐姐弟弟,動作自然雍容,像是即將出遠門的丈夫在跟妻子道別,這就是個離別是的goodbeykiss。
章小念都沒回味過來,唇已經離開她的額頭,陸向北向後倒退兩步,“我走了。”
繼而轉身,在經過章起雲身邊的時候,輕聲的叮囑,帶著一份委托的責任:“好好照顧好你姐姐,直到我回來!”
如此凝重,看著像是托付,他到底是要做什麽去?
章小想若有所思的瞧著離開的男人,別說要是今天沒見著對他的印象可能就還止於陸老爺子的孫子,京城裏出了名的紅三代,可今日一見,那氣魄,強大的責任,渾身上下散發的王者霸氣,除開雍容儒雅,陸向北還有許多能讓人心動的地方。
要是有這麽一個男人如斯對自己,隻怕自己也會按耐不住吧。
“向北哥,你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裏?”章起雲衝著陸向北的背影喊了聲,怎麽來去匆匆,從進來到走這才一兩分鍾的事情啊。
“別喊了,人家肯定有急事,你沒見他進門看了眼手表,中間還看了眼手表嗎?短短一分鍾看兩次表,定是急事,哪有時間回答你的問題呢。”章小想果斷分析。
“好吧,這麽急還過來看二姐呀。”章起雲喃喃自語,這話沒有逃過章小念的耳朵。
他說到的就做到了!
“大姐,你看到了吧,我就說把二姐托付給這樣的人不會錯,我的眼光能差嘛,既然他說了一個半月後回來給姐姐一個解釋,到時候你可別再從中添堵了,我看向北哥比那誰要強多了。”
章起雲這可是一語雙關了,大姐以為他什麽都不知道呢,其實那天去陸家他都看到了,容家也去了,就說容家也算是京城名門,能來也是自然的事,大姐一看到人家臉色都變了。
爸爸媽媽沒在意,他可知道。
瞪了章起雲一眼,讓他閉嘴,她可不想讓家裏人知道。
見陸向北出現在住院樓底樓的時候,郭政已經調轉好頭,車子發動,隻等陸向北上車,一腳油門轟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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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不錯,九分四十八秒,其實你還可以說上一句話足夠。”郭政這時候還不忘拿陸向北打趣。
“開好你的車!”係上安全帶,陸向北冷然的說道,這時候他沒心情開玩笑。
“是!”
郭政也收起了嘴角笑意,一抹狠絕浮上他的俊臉,車速提起,這個時間段不算堵,直接上高架,大城市就算不是高峰期車流量依舊很大,一路上以一百八十碼到兩百碼的車速行駛,早就算是超速,不顧測速照相,全速往機場趕。
尹濛灝見到兩個人出現在檢票口的時候才算是舒了口氣,離飛機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要知道這可是國際,早早的就要關艙門的。還好,還好趕到了,他一直懸著的心也才算是放下。
……
旅途奔波,一刻都沒閑著,轉機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才到達伊朗機場,機場上安爾親自接機。
“你們總算來了。”接過尹濛灝手裏的行李交給手下,這次出來他帶了一群保鏢,就怕再遇到武裝分子,這裏動亂,到處都是暴動份子。
“你哥怎麽樣了?”陸向北穩健的步伐,還不忘問個清楚,雖然在飛機上通過電腦視頻已經有所了解,但畢竟沒有麵對麵來的清楚。
“這個是他們寄來的錄像,我把錄像錄到手機裏頭了。”安爾拿出手機播放給陸向北他們看。
畫麵中的男人手腳被粗壯的繩索捆綁住,眼睛用黑布蒙住,嘴巴被膠帶封住,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安逸來。
“你們好端端的怎麽會來這兒?不是讓你們隻要負責看好那批貨的生產就行的嗎?誰讓你們擅作主張的。”陸向北不怒自威的語調,讓安爾沒來由的渾身一顫。
確實這次是他們擅自從中國來到伊朗的,眼看生產出來的東西成天的銷不出去,兩兄弟比陸向北還急。尤其是安逸,他也是個急性子,跟容易商量過,說最近查得緊局勢不好,他們幹脆自己親自出來探察市場。
安家在政界不如陸家郭家和容家這樣的大家族,千萬雙眼睛盯著那三大家族讓陸向北郭政他們做事都縮手縮腳,伸不開去,他們就不同,在換屆這種動蕩的時刻沒有人會多話心思來盯他們名不見經傳的安家。
國內的形勢算到了,可國外的形勢他們沒算到,安逸昨兒獨自上街買些日用品,誰知道正好遇到暴亂分子,就被抓去做人質,事態就發展到了如今這地步。
“通知伊朗官員。”未走出機場大門,陸向北已經向郭政發號施令。
發覺少說了些,繼而補充道:“記住,用慕家的身份發邀請。”
郭政正色了陸向北一眼,看到他臉上的嚴肅認真才點了點頭,這些年他一直都未曾用過慕家,甚至不願意與慕家扯上任何關係,要不是小七從中牽線,隻怕陸向北早就斷了與慕家所有聯係。
“好,我知道了,那要不要叫小七。”郭政問道。
畢竟小七有陸家的圖騰,陸向北這樣貿貿然的用慕家去邀請伊朗官員,未見火獅鷹獸圖騰標誌誰願意搭理你。
“暫時不要,如果請不動再說。”陸向北還是不願小七摻雜到這裏來,畢竟她還太小。
“我現在就要去見他們的首腦,政見到政府機要跟他們好好談談貨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再寬限一段時間等國內鬆懈些再發貨,如果不行,那就想走其他碼頭,貨必須準時交付,我們第一單大單子,一旦失去了信譽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是!”這時候,郭政與陸向北的關係不再是朋友或發小,而是領導與被領導的關係。
陸向北與生俱來領導人的天賦,要不然他們六個也不可能心甘情願的追隨在陸向北身後。
“你就這麽去會不會太……”郭政想說太貿貿然了些,但那些武裝分子根本就不可能給他們準備的機會,隻給了四十八小時的時間,視屏中的安逸看起來並不好,手臂上隱約可見鞭痕血跡,這就說明被俘獲之後他受到了鞭打。
“行,我這就去辦。”走出機場大廳,陸向北和郭政兵分兩路行動,陸向北坐上安爾的車,直奔武裝分子所說的地址。
車上安爾詳細了說了些武裝分子的特點,“我們沒法弄清楚樓內到底有多少武裝分子,人數即使不多,但各個都是極端分子,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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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之前試過營救,最終都以失敗告終。”
“行,我知道了。”
陸向北微微頷首,身子依靠在後座上,閉目養神,安爾心中焦急也不敢再出聲叨擾陸向北。
他這不是閉目養神更不是在睡覺,闔目的陸向北腦袋裏飛速運轉著,到那裏之後該如何應對。
車子高速行駛,一室安靜,陸向北突然睜開了眼,張嘴打破了車廂裏的靜謐。
“你多安排幾個狙擊手在房子四周,包圍起來,但沒有我的命令千萬不能輕舉妄動,盡快聯係政,讓他想辦法說服政府官員,借他們的軍用機場一用,我需要把軍用機場偽裝成小型客機機場模樣。條件是一架隱形戰機殲”
隱形戰機殲能換安逸的命,值了!
腦子裏已然有了一套方案,這也並非完全,一旦武裝恐怖分子不按照他設的套路走,那隱形戰機殲也算是白送了。
“是!”
立馬按陸向北的吩咐給郭政去了電話,政府官員還未答應見麵。
車子漸行漸緩,停在一幢陳舊的小樓裏,樓才三層高,外觀看來就是年代久遠,像是被荒棄的。
“人就被壓在上麵。”安爾指了指三樓的一個窗戶。
陸向北坐在車內視線橫掃了一邊,對周圍的地形心裏有了個底,就因為分析清楚地形後,對就出安逸來,陸向北倒是越發不敢打包票。
這裏根本不適合埋伏狙擊手,整個破舊如筒子樓一樣的樓房是整片地範圍內視野最好的地方,無論狙擊手藏身何處都能被輕易察覺出來。
“老二,命令狙擊手徹,這種地形你準備如何排布?”陸向北的聲線略微上揚,帶著一絲慍怒。
怒的是安爾的不細心,按到來他應該來過這,自然對地形熟悉,怎麽就看不出來這裏無法埋伏狙擊手呢。
“北兒,這麽一徹我哥還有戲嗎?”安爾難免緊張,什麽都不埋伏光談判怎麽可能救出安逸,武裝恐怖分子的要求他們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
要求陸向北把賣給政府的軍火全部都運給他們,用安逸的命換全部的軍火。
這些軍火的價值,價值百億,別說是陸向北不可能用這些去換安逸,就是要他這個親弟弟做決定都不一定能下得去這個手。
“不知道。”沒有確切的把握,陸向北也不敢隨便給安爾保證。
車門從外麵打開,陸向北一隻腳踏出車外,站直雙手優雅的攏了攏西服外套,卡其色的休閑褲將他修長有力的雙腿襯托的更加有型。
“我們的老大來了,有什麽要求你們現在就提,趕緊把人給我放了。”安爾拿著大喇叭在下頭喊話,陸向北淩然正氣的站在樓前,仰頭凝視著窗戶,身邊隻有幾個黑衣保安,並無手持武器的武裝人員,以此來表示他們這次前來談判的誠意。
“我們的要求已經提了。”武裝暴亂分子裏頭有會說英語的,用一口帶著腔調的英語與下麵對著話。
陸向北抽出安爾手中的喇叭,抵在唇邊。
“你們的要求未免太獅子大開口,我那些貨政府話了上百億買下來的,你們說白送就白送,你覺得一條人命能值那麽多錢嗎?我今天就告訴你,就算你們把我捉了去,我的命也不值這批軍火,做生意講究的是信譽。”
醇正的英文,字正腔圓,語速流利順暢,清晰的把自己要表達的說的清清楚楚。
安爾身子緊了緊,誠然陸向北說的是不錯,安逸一條命還不值這麽多錢,再說這批貨要是交不出去,損失的就是信譽,那是他們七個兄弟的夢,奮鬥了多少年才有了這筆大單子,不能就毀在他們兩兄弟手裏,這是理智上說,情感上就不是這樣了,安逸怎麽說都是他同胞兄弟,十月懷胎在母親肚子裏就相親相愛,出生到現在幾乎形影不離,讓他眼看著哥哥去死,他自己卻無能為力,這也做不到。
“你們還有六個小時的考慮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同意我們提的要求,那就等著為他收屍吧。”武裝恐怖分子態度強硬,聽著口氣全然未被陸向北的話所影響。
“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我現在就可以準備的給你們答案,無需六個小時過後。你們的要求我絕介不會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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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可是我們也可以坐下來商量。我可以以最低廉的價格賣給你們一匹貨,現在就可以去驗貨,也可以保證這批價值百億的貨不賣給政府。如果這個條件你們能夠答應,那麽我們就拿人質做交換,如果你們執意最初的條件,對不起,恕難從命。”
陸向北把自己的態度表示的很明確,想要軍火可以,買!當然給出的條件裏麵,最最誘惑武裝恐怖分子的還是不賣給政府,政府有了新型武器,第一個打壓的肯定就是他們。
這一回倒是沒有利落幹脆的回答陸向北,屋子裏似乎商討了許久,才又喊道。
“我們憑什麽相信你的話?除非你做些讓我們信服的事來,你們在伊朗境內,你們說不把軍火賣給政府就不賣嗎,不賣你們還能夠輕易走出這片土地?政府能放過你們?”
武裝暴動份子也不是普通的暴民,就衝他們商量許久後問出的這個問題,就不簡單。
怎麽可能就憑你陸向北的三言兩語,就相信了。
僵持許久,“不答應,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陸向北丟下一句話坐進了車裏。
弄的安爾站在原地跟著也不是不跟也不是,陸向北可以不在乎,可裏麵的是他的同胞兄弟啊。
“你到底要不要進來。”陸向北眉梢微挑,他會這麽做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武裝恐怖分子會抓人質,肯定是想要得到一些什麽,不可能輕易殺害了安逸。
而且安逸身上還有這麽大的利益可挖,人性都是貪婪的,談判的時候要能夠精準的抓住這一點。
果真,沒一會兒恐怖武裝分子就僵持不住了。
“我們要求看貨。”
陸向北索性不出去,坐在車內閉目,讓安爾與他們直接對話。
這樣才有首領的樣子,氣定神閑,這邊陸向北如此模樣反倒讓恐怖武裝分子稍亂了陣腳。
手機響起,是小七的電話,看著閃爍的頭像,陸向北的眼裏顯著分寵溺。
“哥,這事怎麽還要郭政哥給我說,你圖騰你那不是有嘛!”慕小七要是沒記錯的話,她姑姑生下陸向北後就把象征著百年家族慕家的圖騰印章給了陸向北了,怎麽危急時刻還要問她來拿了呢。
“說來話長,你給這邊的政府打個招呼吧。”陸向北淡淡的說道,圖騰印章他是有,現在在老爺子手上了。
走得急都沒來得及問老爺子要回來,大概就連老爺子都不知道那塊破石頭代表的到底是什麽,隻以為是對他母親慕顏夏的一份囑托。
切斷電話,陸向北給郭政去了個電話,調來一架小型客機,武裝分子同意上去,押著五名人質,這下陸向北看清楚了,樓裏總共有九名武裝恐怖分子,幸好沒有安排狙擊手,很可能就惹惱了他們。
狙擊手不可能將九名同時擊斃,這樣安逸就存在著生命危險。
上了飛機,借著燃油不足的情況,陸向北承諾給他們換一架大型客機。而這個跟換場地就在郭政借用的軍用停機場,現在已經被偽裝成了私人機場。
狙擊手埋伏在機場各處,換乘的客機上機長與幾名副機長都是陸向北安排的人員,各個身上藏有牆紙,埋伏在各處。隻等著恐怖武裝分子登機,將他們全部擊斃。
事情發展的很順利,飛機降落,恐怖分子未發覺機場不對勁,各點的狙擊手都已經瞄準,就等著爆頭。
恐怖分子也很謹慎,留下兩個原地看守五名人質,其中包括安逸。
剩下七名前去探看飛機上是否有異常,第一個人進入安然無恙,後麵的才大著膽子進去。
坐在車上的陸向北緊盯飛機,機艙內空間狹小,一旦火拚,傷亡的可能就不光是恐怖分子。
看著最後一個準備進機艙的恐怖分子朝身後兩名看守人質的招收,證明沒有問題時。
寂寥的夜空,‘砰,砰’兩聲槍響,幾乎同時。
兩名看守的恐怖分子均一槍爆頭擊斃,幸好人質都捂上了眼睛,要不然慘烈模樣看了真會做噩夢。
一看不對勁,機艙裏的恐怖分子準備轉身,掏出槍支開始胡亂掃射。
暗黑的機場裏,隻聽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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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毫無章法胡亂槍響聲,已經分不清敵我。
“注意保護油箱,千萬不能讓子彈打中油箱。”陸向北喊著安爾,讓他與裏麵的人員進行聯絡,可這時候裏麵已經混亂成一團,再平時訓練有素的,遇到黑暗和死亡,槍支子彈也不能像沒事人一樣的沉著冷靜。
“快快快,全部撤退,老二你趕緊把你家老大帶上車,趕緊開車!”陸向北大喊一聲,已經將安爾往安逸那邊推,武裝恐怖分子是打死了,可安逸的手腳都被捆綁住無法動彈,眼睛和嘴巴也都捂著,橫躺在地上沒有作為,兩架飛機離得如此之進,一旦爆炸,後果將不堪設想。
安爾將將抓住安逸,隻聽到聲後‘轟’的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大地都在顫動,震得耳膜生疼生疼的,像是被一根針紮進裏頭去了一樣。
“快!讓開我來!”
陸向北讓司機閃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他從後座跳向駕駛室,兩個人的動作配合的天衣無縫,還未坐穩,陸向北踩下油門,轟到底,速度立馬提上。
“開門!”為了節省時間,車門都是在高速行駛中讓副駕駛座的駕駛員打開的。
開到安爾身邊,他將安逸往裏頭推,自己趴在安逸身上,腳下一勾甩上了車門。
“快!”
安爾看著身後的火舌,這裏還有一個油庫,一旦火星爆炸的高溫引爆了油庫那後果不堪設想。
狂龍般怒卷的火舌瞬間將一切吞沒,車子越過一個高台,以高台為跳板,飛向前方,火舌緊追其後,隻差毫厘。
‘嘣!’的一聲,車子轟然落地,車速太快,高度差大,震得安逸翻身滾下後座,安爾抓住前麵的座椅才不至於翻過身去。
車子落下不穩,連續在地麵上翻滾了兩下,側翻在地,才緩緩停住。
……
通過溫錦雲的關係,章小念進入了西沙市F大設計學院的工業設計專業就讀。
這與她原本想要學的珠寶設計差了不是一星半點,當時報名的時候溫錦雲就說了,F大設計院最出名的專業就是工業設計,別看名叫工業設計,幾乎涵蓋了全部設計,章小念想學什麽設計裏麵都有,即全麵還有挑戰性。
想想也是,既然學了那就學的廣一些,可報到那天發到手的書,還是把章小念看愣住了,工業設計學的那些玩意兒範圍也太廣了些。
小大杯具器皿家具,大到汽車飛機輪船,事無大小巨細統統設計,就連建築內外飾也全都羅列其中,翻著發下來的課本,怎麽就沒找到珠寶設計服裝設計。
第一天上課就來全講的理論概念,章小念頭脹的疼,掏出手機看到有溫倩雲的未接來電,就給她回了個電話過去。
“第一天上課感覺如何?”電話那頭的人心情不錯。
“倩雲幫我問問你哥,他是不是故意整我呀。”
“哪能啊,我哥說了等你學成後就請你做我們公司首席設計師,那些個瓶瓶罐罐全交與你設計。”溫倩雲在電話那頭打趣道。
溫家是做高檔化妝品起家的,現在也開始發展副業,做高檔服裝等一係列的配飾。
“別貧了,在哪兒呢?出來吧,請你吃飯。”陸向北已經走了一個星期了,期間音信全無,連個短信都沒有。
習慣了有他在身邊的日子,突然生活裏沒有了這麽一個人,總覺得像是缺了些什麽,隻有工作和學習來填充,當然還有朋友。
“行啊,本來就打算叫你出來吃飯,你不知道今天誰回來了。”溫倩雲略帶神秘的嬌哂。
“誰呀,弄得神秘兮兮的。”
“你來了就知道了。”溫倩雲報了飯店地址,讓章小念趕緊過去,他們都在那等著了。
自己開車過去的,溫倩雲站子啊酒店門口守了她好一會兒了。
“怎麽這麽慢呀!”溫倩雲那樣子神秘的很,惹得章小念的好奇心都起來了。
“到底誰呀,路上不是堵嗎,我這都超速了。”被溫倩雲拉著往酒店餐廳走,瞧著她,隻見溫倩雲嘴角噙笑,不管章小念問什麽,她就是閉著嘴,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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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秋菊’包間門口,溫倩雲手搭在門把上,終於肯開口說話了,“做好準備了沒有?”
點了點頭,對於她的這種故作神秘嗤之以鼻,到底是誰能讓她這幅模樣?
“當鐺擋襠……”開門還不忘伴奏。
門打開穿著卡其色商務休閑裝的男人站在門口,高挺的身材帶著桀驁狂肆的貴族氣質,衣服將她的黃金比例完全襯托出來,一見到章小念,伸出雙臂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熊抱。
“啊……”章小念從吳文博懷裏鑽出來,一臉嚴肅的衝著一屋子的人質問著。
“就你們全都瞞著我呢。”食指一排指過去,藍瀾許宇萱都來了,看來唯一不知道吳文博回國的也就隻有她了。
“這不給你一個驚喜嘛,別介,你這樣得把文博嚇著了。”溫倩雲挽著章小念往她吳文博身上推。
“是啊,小念,這不是咱們心疼你嘛,你說你第一天上課我們總不能帶你一起去機場接機,讓你第一天就翹課吧。”許宇萱打趣道。
“行行行,算你們說的都有理,文博,怎麽想到回來了?”章小念轉身還需要仰頭才能與吳文博對話,得有一米九的個子,比陸向北還要高出些。
吳文博的母親是加拿大人,所以他有一半的加拿大血統,混血。全家也都已經移民到了加拿大,突然回來讓章小念驚訝不已。
他可是除了其他三個女人之外,章小念最最要好的異性朋友。
“想你了。”吳文博似笑非笑的說道。
他就夠邪魅的,從小就喜歡捉弄人,學校的女學生們還都喜歡他,從小身後就招一群女人,到了高中之後章小念就負責為他整理情書了,實在遇到瘋狂的女生就拿章小念做擋箭牌,冒充他女友。
打打鬧鬧間,出國的出國,移民的移民,遠嫁的遠嫁,都已經湊不到一起,時隔三年後這算是他們五個又重新聚在了一塊兒。
“這話討好了一個可把我們三都得罪了哈!”藍瀾用筷子敲了敲碗邊,威脅狀。
“都想都想。”立馬改口。
溫倩雲不幹了,“不管不管,趕緊罰酒,還有那個晚到的,給你們這個機會,一塊兒罰,幹了一杯再說話。”
端著早就準備好的酒杯子送進章小念和吳文博手裏。
這五個人聚一塊兒玩起來可就更不得了,每一次都是不醉不歸啊。
章小念和吳文博都爽快,就著酒往嘴裏送,這是曆來的規矩,幹脆點還能少喝點。
罰完兩人,大家做好,開始談天說地起來,大家對於吳文博的戀愛史大概都比較感興趣,一個個追著問。
“我們念寶都單身了,我怎麽好意思不陪著她呢。”吳文博如是說。
“原來吳大少這是回來是想動我們念寶的心思啊?”許宇萱故意曲解他的意思。
“還用問,我早就看出來了。”藍瀾也就是個馬後炮。
“別,我們念寶早就有了新歸宿,如果大少你是回來動我心思的,那你回加拿大還能給伯母帶個媳婦兒回去。”溫倩雲也不覺得不好意思,這玩笑開得有些大了。
“又有了?”
許宇萱第一個跳出來,吳文博嘴角的笑容依舊掛著,不過臉稍稍沉了些。
藍瀾瞥了眼溫倩雲,怎麽嘴巴這麽快呐。
其實藍瀾借著玩笑沒說假話,之前就覺著吳文博對小念是不同的,你說他早不回晚不回的,偏偏就在小念離婚之後回,這消息還是前些天藍瀾跟吳文博通MSN的時候無意間提到的,他就說國內有點事要回國一趟,哪裏有這麽巧合?就像當初他移民也是,早不移晚不移,偏偏章小念要結婚了,他出國了,這麽好的朋友連章小念的婚禮都沒有參加,奇怪不奇怪?
“倩雲。”藍瀾拉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別說這些。
章小念挑了挑眉,這會兒聽別人嘴裏提到陸向北,心下不自覺一緊,這個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就不同。
這些天刻意不讓自己去想他,白天隻要忙碌就不會想到,隻有在夜深獨自入睡,閉上眼,腦海裏浮現的全都是陸向北的點點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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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他溫柔的笑,清冽的聲音,桀驁的模樣,還要開車時不要命的衝勁……
經這麽一提醒,又開始想起陸向北來。
這麽多天沒有聯係,不由的擔心,還記得陸向北跟她說過,他的世界比她看到的還要黑暗,是常人都不了解的,那天他去匆匆,會不會是出什麽事了?
溫倩雲見章小念收起了嘴角的弧度,心下了然,她定是又說錯話了,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她怎麽就是學不來說話呢,總是在場合裏說些不該說的。
“小念,我……”
“聽倩雲胡說,這就被嚇到了,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胡說。”章小念回過神來,立馬揚起嘴角,不讓自己情緒外露,對於陸向北的那點感情,對誰她都沒有提過,就連最要好的朋友都沒有提半個字。
“對對對,倩寶該罰該罰,剛才文博和念寶都罰酒了,這回輪到倩寶。”許宇萱打圓場,幫她把酒都滿上。
溫倩雲自然拿著台階下,端起酒杯,幹淨利落。
“我自罰一杯。”
這一杯酒發下來,包間裏的氣氛又回去了。
大家你來我往,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的好不暢快,自從嫁給周佑天後,章小念就沒有再像今天這樣酣暢淋漓的喝過了。
喝到最後的結果就是,除了許宇萱大家都沒醉。
從小這幾人湊一塊兒背著家裏人練的酒量,都是練出來的,照理說許宇萱的酒量在裏頭還算是好的。怎麽今天就她先醉了呢。
有時候喝酒能不能喝,不完全靠的酒量,還看心情。
大家的心情似乎都不錯,看著也沒見許宇萱的心情有什麽問題呀。
“怎麽辦?下一步是回去還是繼續?”藍瀾看了眼趴在酒桌上的許宇萱為難的問吳文博,今天他最大。
要說許宇萱在四個女人裏頭最聰慧,從容優雅,像是另外三個人的知心姐姐,也是最能出主意的,今兒開始還沒覺得她有哪裏不對,現在他們三怎麽看怎麽都覺得許宇萱不對勁,肯定有事。
從小到大她就是這樣,自己心裏有事從來都不拿出來跟大家說,扮演的永遠是別人的心理谘詢師。
“你說宇萱心裏頭是不是有事?”溫倩雲說出了大家心裏頭想但是沒有說出口的話。
瞧了眼爛醉如泥的女人,章小念拉了拉吳文博的衣袖,“把她送倩雲那去吧,今天晚上我和倩雲照顧她,就這樣把她放酒店肯定是不行的,活動的話反正文博你也不急著走,要不我們改天再繼續吧。”
除了許宇萱裏頭最理智冷靜有主意的就要數章小念了。
“好!”吳文博將許宇萱攔腰抱起,一個幫許宇萱拿著包包和鞋子,另一個趕忙去開車,章小念跟在吳文博身邊幫著搭把手。
將許宇萱安置好,章小念她們把車都丟酒店了,坐溫倩雲的車走。
臨上車前,微抬頭仰視著麵前的男人,“明天再聚吧,你飛機也辛苦了,今天好好休息。”
“嗯!”
點頭答應,在章小念要轉身之際,彎下腰,唇輕輕觸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從小就是如此,最初認識周佑天的時候,周佑天一度都防備著吳文博,不光女人會吃醋,男人有時候的醋意更大。
“趕緊回去吧,照顧好宇萱也照顧好自己。”
對別人的高傲,在章小念麵前總是如此溫柔體貼。
吳文博看著他們的車子消失在街道拐角才走進酒店。
三個女人好不容易把許宇萱弄上樓,讓藍瀾先回去了,她明天還要上班,在這裏人多也幫不上什麽忙,溫倩雲到底不如章小念來的會照顧人,也讓章小念趕了出去。
她一個人在裏頭幫許宇萱換好衣服,蓋上被子。
“念寶,我難受!”昏睡中的許宇萱突然拉住了章小念的手腕,她並沒有完全醉。
有時候隻是借酒澆愁,人醉心不醉,好多話想要說,她要求完美強勢的性格讓她無法對任何人訴說,她的心也會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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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以為難得的愛情原來也就是泡影,優秀的男人身邊有無數鶯鶯燕燕,男人嘴巴上說著愛妻子,依舊抵不住誘惑。
“我在,喝點水好不好?”
章小念幫她攏了攏被子要去給她倒水,手背許宇萱緊緊拉住。
“不要,聽我說說話,其實我沒醉,我就是想要個能說說話的,我難受……”
從來都沒見到許宇萱如此失態過,在章小念的印象裏,從小到大,許宇萱就是個分外講究的人。你不會看到她素顏的模樣,絕對在她的衣服上看不到褶皺,衣服都是由專門設計師搭配好的。
萬事都追求卓越的生活品質,到底遇到了什麽,能夠讓她如此失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