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獨寵,侯門毒妻 230 六皇子萬歲!

紅袖一聽孟茹那連嘲帶諷的口氣,頓時再也按捺不住了。

她到了太子府裏這麽長時期,就連太子妃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可是這個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孟夫人,卻竟然敢對她如此的無禮!

她竟然是不知道,她每次在房裏撒潑打滾求著太子過去看她,實際上等於是剝奪了其他姬妾的見太子的權利。

而且,她已然是自動自覺將自己當成了太子的心肝寶貝,哪裏會容得其他人這般羞辱?

她“霍”的站起身,猛地就衝著孟茹走了過去!

太子最近有些煩。

他的幕僚都在慫恿他一定要趁著江浙大雪的機會去一展身手。

可是他本人,卻是有些不願沾惹這個爛攤子。

柳靖堯看著太子那猶豫不決的模樣,便就說道:“太子,此事有百利而無一害,您需要當機立斷!畢竟過一會子,皇上召見眾臣,就要決定此事了!”

柳老大人病倒之後,柳靖堯便代替父親,成了太子身邊的謀臣。雖然不如柳老大人得到百分之百的信任,可是也算是有些體麵。

他實在是不明白,這樣的好事,太子到底為什麽推三阻四,就是不肯過去。

太子沉吟了片刻,抿了抿雙唇,終於是點了點頭:“既然柳卿也認準了此事,那孤就應下此事。”

柳靖堯頓時大喜,連忙說道:“臣這就去安排犬子雲生,在聖上麵前提議此事!再找幾個人附議!屆時太子隻要順水推舟應下即可。”說完,他便興衝衝的去了。

太子看著他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搖了搖頭。

此人的確是一片赤誠,奈何雖然能看得明白朝廷的形勢,卻始終不懂得如何揣測皇上的心思。

在這個問題上,他實在是不如他的父親多矣!

今日這件事情,如果是柳老大人還在,他會不會也是同樣這般堅決的勸說自己呢?

他正在猶豫之中,卻聽見有匆匆的腳步聲傳來。

“太子,大事不好!”

太子剛剛站起來,就被驚得又坐了回去!

“放肆!何事如此大聲喧嘩,居然口出惡言!”太子本就心中有事,此刻一聽到有人說什麽“不好”,頓時眉頭緊蹙,越發的麵色陰沉。

“太子贖罪!太子贖罪!”那人原是太子的一位幕僚,平日裏最是穩重不過的,這次不過是因為事態緊急,這才失了分寸。

太子一見是他,心中的火氣也去了大半,耐心心思問道:“何事如此慌張?”

“方才有人來報,說是成王世子也要入宮,爭取去南方賑災之事。”那幕僚心急火燎的說道。

太子一驚。

成王世子?

他來湊什麽熱鬧?

他明知道這次的事情很可能成為幾位皇子之間的博弈,他卻突然冒出來,也要爭取?

這是在表明他的態度,還是說他壓根就是想要把水攪得更渾?

太子心中數念閃過。

他做了這個太子已經二十多年了。

從他的母親因為生他難產而死那一天起,他就是這個國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儲君!

盡管,這不過是他的父皇為了讓他那死不瞑目的母後閉上眼睛而做下的許諾。

都說當初元後死後,無論如何都合不上眼睛,直到皇上承諾將初生的嬰兒直接封為太子,那女子才真真正正的合上雙眼。

小時候,德妃總是偷偷和他說,他的太子之位,是元後用命換來的,讓他一定要爭氣。

他那時候真的覺得,這是因為他的父皇愛他的母後,所以才會破天荒的冊封一個嬰兒做太子。

可是當他的年紀漸漸長大,他也丟棄了這個過分理想化的設想。

他的父皇或許是愛母後的,可是更多的,愛的卻是他的江山!

“你下去吧,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柳大人!讓孤好好想一想!”太子擺了擺手。

直到坐上了八抬大轎,柳靖堯發現太子依舊是緊蹙著眉頭。

他以為太子依舊是在猶豫不決,便就說道:“太子,此事實當當機立斷,您沒有必要如此的猶豫!”

“孤知道了,起轎吧!”太子沒有搭柳靖堯的話茬。

待到柳靖堯搶先一步到了宮門等候的時候,卻是遲遲沒有等來已經上轎的太子!

“太子為何沒有及時去到宮裏?”莫卿卿問道。

謝安然臉上有些疑惑:“據說,是府裏的兩位姬妾爭鬥,其中一位動了胎氣,導致小產。你也知道,太子是最是重視子嗣的,所以當時就調轉轎子,回了太子府。”

莫卿卿沉吟了片刻,始終沒有說話。

謝安然見她麵色有異,一位她是擔心太子妃,便就說道:“那女子不過是個普通的姬妾,而且如今孩子又沒了,斷然不會對太子妃產生什麽威脅的。你不必擔心。”

莫卿卿點點頭:“這我都是知道的。這個女人的底細,我也清楚,早先景寧……不,太子妃都已經與我和盤托出。我奇怪的並不是那府裏狗咬狗,鬧出了這樣的鬧劇,我奇怪的是,為什麽太子居然會為了這樣的事情返回府邸!”

“你的意思是?”謝安然眼睛一亮,猛然起身,一把扯住莫卿卿的手,“他是另有目的!”

“不錯,你再仔細想想。太子雖然偏好女色,可是這些年來,可曾因為女色真的耽誤過什麽大事?”莫卿卿問道。

謝安然將前世今生的事情都細細擼了一遍,這才點頭:“你說的不錯,他雖然好女色,可是卻不沉溺於女色。”

“正是如此。據我所知,府中懷孕的那位壓根都稱不上什麽姬妾,乃是個不入流沒有名分的女人。這樣的女人生下姑且不論是男是女,單就其身份,怎麽可能讓太子為了她丟下大事不顧?太子真的是那麽糊塗的人嗎?”莫卿卿一連串的反問,讓謝安然覺得困擾自己已久的陰霾,頓時豁然開朗。

“不錯!不錯!”謝安然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他必然是原本就不想攙和進這江浙賑災之事,所以才會借口此事調轉方向回府。至於為什麽他不願意攙和,咱們就不得而知了。”莫卿卿的櫻唇微微一翹,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謝安然猛地上前就啄了莫卿卿的紅唇一下,又摟著她說道:“好卿卿,你果然是個非同尋常的女子。”

“我果然是嗎?”莫卿卿被擁在他的懷裏,突然低聲問了一句:“你將來可會後悔?娶了我這樣的淫婦?你真的心裏一點疙瘩都沒有?”

謝安然一愣,將莫卿卿從自己的懷裏放到麵前,用雙手牢牢的把住她的肩頭:“娶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氣!前世今生下輩子都不會後悔!”

莫卿卿的眼睛微微發熱,可是卻噗嗤一笑:“瞧你那認真樣子,我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且等著吧,太子必定是有後招的。這一次,隻怕那位六皇子也要招架不住了。”

謝安然深表同意。

不錯,太子既然能夠舍棄了這樣大號的表現機會,可見他必然是想好了要一擊必中的法子!

“你在家裏好好歇一歇。我去找三皇子和學儒,好好說一說這件事情。”謝安然想要立即將此事回稟三皇子。

“誒……安遠侯世子如今可是太子的大舅子!你們……三個可還是那鐵三角?”莫卿卿這是提醒謝安然,對待李學儒的態度應有所不同了。

謝安然知她是關心自己,便就耐心解釋:“你或許不明白。男人的理想是沒那麽容易就磨滅的。他疼愛他的妹妹,可是也不會因此放棄自己的理想。”

是嗎?

莫卿卿本來還有話要說,可是卻被謝安然這一番話給堵了回去。

她微笑著默然。

男人,這種動物,她好像從頭至尾就沒有弄清楚!

約莫過了五天左右,那“得勝還朝”的劉皇子嚴明義,便就在萬眾期待之下,返回京城了。

到了他入京的那一日,京城街道萬人空巷,簡直盛況空前。

對於百姓們來說,這樣一位賑濟災民,體察民情的皇子遠遠要比那些抗擊敵人的英雄更加的和藹可親,更加的讓他們熱愛。

“你聽說了嗎?聽說六皇子在江浙連著砍了好幾個貪官!”

“果然是為愛民如子的皇子!”

“如果人人都像他這樣,我們這些普通百姓,隻怕是就不會受這樣多的苦了。”

“沒錯!而且聽說他長得就像天神一般英俊,迷倒了萬千江南少女。”

“嘿!你看你也是動心了吧?”

“胡說!我不過是仰慕他的仁德!”

……

聽了這樣近乎於傳說般的讚揚,莫卿卿和謝安然相視一嗔,多少都覺得有些可笑。

他們此刻正站在京城最豪華的福源樓的三樓雅間裏,正是能將街麵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百姓看到的往往都是表麵——皇子長相是何等的英俊,行事是如何的果決,又是如何的得人愛戴。

“我聽聞這次他下江浙,故意砍了幾個鹽商,目的就是為了奪了人家的財富。這樣的事情若是讓百姓們知道了,他們還會如此群情激昂嗎?”謝安然背著手,又些木然的看著眼前擁擠的人群。

果然像是嚴明義的手段!

正是又要當biao子,又要立牌坊!

這是他最擅長的!

“劫富濟貧?他是把自己當成了俠客不成?這又何必?”莫卿卿站在謝安然的身邊,男的俊,女的美,正是一對璧人,惹得樓下看熱鬧的人都忍不住側目。

莫卿卿心頭一動,說道:“你們何不找了那鹽商的家人或者朋友,上京來告個禦狀!”

謝安然一笑:“我去問了三皇子才知道內情,原來皇上這一次雖然明著讓去賑災,可是暗地裏給的銀子卻是不到實際要用的三分之一,其餘的部分都是需要自己籌措的!”

“你的意思是,他這樣做其實是皇上默許的?”莫卿卿總算是明白了,天下間,最最精明還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上。

他才是真正的運籌帷幄,既省下了銀子,又辦了大事,果然何樂而不為?

“也是因為這樣,皇上才會允許嚴明義為自己謀求這樣的名聲。他離開江浙的時候,那些災民自動結隊相送,居然送出了整整二十裏地,還是依依不舍,不肯離去。”謝安然突然歎了一口氣。

三皇子就是因為這樣,才不願意接下這樣的差事。

為了大多數人的利益,犧牲一部分人的生命,這樣做到底是對不對?

同樣是生命,又憑什麽放棄一些人的來換取另外一些人的?

就連謝安然也弄不清楚,這究竟是假仁假義還是大義凜然了!

他正自胡思亂想,卻聽見一陣喧囂的吵鬧。

“瞧,人來了!”莫卿卿一努嘴,謝安然順著一看,就發現一個白衣人乘著一匹雪白的駿馬緩緩踏入了城門。

遠遠看去,他的臉上似有風塵之色,可是卻掩不住他的風姿。反而襯托得他越發的豐神俊朗,簡直宛如天神下凡一般!

等候已久的百姓們先是一陣安靜,隨後便發出如同雷鳴般的呼喊!

“六皇子!六皇子來了!”

嚴明義在眾人的簇擁聲中,不斷的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向所有人示意。

他的身後本還跟著一隊宮中護衛和他自己的幾個家人,可是如今那些已經全然比掩埋在嚴明義的光彩之中,徹底淪為了陪襯。

莫卿卿冷冷看著春風得意的嚴明義,心中已然是冰冷到了極點。

這人果然好手段,輕易就博得了民心。

莫卿卿驀地一愣。

民心?

民心!

她匆忙附在謝安然的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麽。

謝安然頓時目光一變,說道:“好計策!你等著,我這就去安排!”

說完,謝安然便就親自下樓去安排了。

莫卿卿露出一個有些狡猾的笑容。

嚴明義,我怎能讓你輕易如願!

嚴明義正是春風得意馬蹄疾。

此時此刻,可是稱得上是他活了這些年,最最榮耀的時刻。

到了這個瞬間,之前在江浙之時付出的辛苦,乃至糾結的心情此刻都已然是煙消雲散了!

他感覺此時此刻,自己正俾睨眾生,成為了這個天地的王者。

“六皇子萬歲!”

突然一個不高不低的聲音在眾多的歡呼聲中冒了出來。

嚴明義的耳尖,已然是隱約聽見了聲響,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一聲不怎麽突出的歡呼,已經連成了震天的呼喊:

“六皇子萬歲!”

“六皇子萬歲!”

嚴明義方才還是得意萬分的臉孔瞬間凝固了!

可是此時此刻,他想要阻止已然是來不及也不可能了!

他隻能是落荒而逃一般一夾馬腹,迅速的離開本來恨不得永世留在這裏的街道!

他身後跟著的宮中侍衛早已經是變了顏色,而那些家人更是驚恐萬分。

等到人群漸漸散去,現場確實留下幾個同樣穿著灰色衣衫,容貌十分普通的男子。他們互相交換著眼神,之後就隨著人群一同離開了方才還人潮洶湧的現場。

一個灰衣人在街市上七拐八繞,最終卻是鑽進了一個極其豪華府邸的後門。

“啟稟太子,事情已然是成了!”那人麵露一絲笑意。

太子高坐在上,似笑非笑。

“哦!?孤那六弟,可是春風得意,傲慢非凡?”

“太子料想得不錯!不過饒是他再狡猾,終究是逃不過太子的手掌心!”灰衣人恭維道。

太子點點頭:“一切可還順利?”

“自然順利。不過……”那灰衣人突然有些遲疑。

“嗯?你有話直說!不要這般吞吞吐吐。”太子對於這種行為顯然是非常沒有耐心。

“似乎是有一些人和咱們一樣,也是幫著喊起了萬歲!而且那第一聲喊的,居然不是咱們的人!”灰衣人滿麵的疑惑。

“你可是確認過了?或者是你看錯了?”太子皺緊了眉頭,頗有些意外。

居然還有其他人也攙和進來了?

“小人已然是和當時在現場的所有咱們的人都確認過了,的的確確不是咱們的人率先出聲的。不過那些人似乎也沒有要露麵的意思,隻是默默地幫著咱們做完了事情,卻是一點線索也沒留下!”灰衣人篤定的說道。

太子饒有興致的摸了摸下巴。

怎麽,居然真的有人和他想到一起去了?

他倒是真的想要見一見這位誌同道合之人!

“罷了。既然對方沒有惡意,那邊算了。你且下去吧。今ri你辛苦了。”太子擺了擺手。

灰衣人剛剛出去,太子妃就緊跟著走了進來。

她笑著說道:“太子,時辰差不多了,是不是該起身入宮了。畢竟今日六弟回京,您也不好太遲了。”

太子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知道了。你去幫孤準備車轎吧。孤這就更衣。”

太子妃嬌俏的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太子覺得眼前這個儀容端莊的女子似乎又變成了之前那個令人眼前一亮的嬌媚小姑娘,竟然是心中一動。

他忍不住扯住了太子妃的手,暗暗摩挲:“你先別走!”

說完,就把太子妃摟在了懷裏……

等到太子這一番溫存之後,果然入宮的時候就遲了半刻。

可是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會注意這個問題了。

因為,盡管六皇子是誌得意滿、順利圓滿的解決了即將發生民變的江浙一帶的事務,可是皇上居然沒有見他就讓他直接回去休息了!

至於什麽皇子之間假惺惺的思念和問候,卻是壓根連機會都沒有了!

太子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實在是忍不住仰天長笑三聲。

嚴明義拚死拚活的忙乎了幾個月,卻抵不過一句“萬歲”!

帝王之心大抵如此!

高德福看著麵目陰沉的武晟帝,心知今日這件事情,實際上已然是觸及到了他的底線。

作為一個帝王,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兒子才能過人,可以忍受自己的臣下智慧不凡,甚至可以把自己的女人或者女兒送出去拉攏別人。

但是,他絕對不會容忍其他人覬覦自己的地位!

盡管這可能是無心之失,甚至是某些人刻意為之的陰謀,但是他還是不能置之不理!

“皇上,奴才已經去問過了。當時好像是有某些人突然喊起來,其他不明真相的百姓才會跟著叫了起來。”言外之意是六皇子隻怕是無辜的。

“朕知你從淑妃那裏得了不少好處,可是你也該明白,到底誰才是你的主子!”武晟帝的話語平淡,似乎一點感情都沒有,可是卻是立即讓高德福冷汗直流。

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口中高呼冤枉。

“皇上,皇上!奴才冤枉啊!奴才何曾,何曾……”

他剛要哭號,卻看見武晟帝那雙不帶任何人類感情的雙眸,頓時把那些辯解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隻要武晟帝想要知道,這天下沒有任何事情能瞞得過他。

“皇上,奴才是收了淑妃幾千兩銀子,可是也不過是透露了幾次皇上的掀了誰的牌子這樣的小事而已,其他的萬萬沒有提過半分。”在這樣的人麵前,除了坦白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武晟帝細細看著麵前放著的奏章:“奏,安平侯世子私德不淑,成婚當日,竟有來曆不明女子尋釁上門……”

“朕知道你雖然貪財,卻是也從不會說些不該說的。否則又怎能讓你苟活到今日!你在朕的身邊這麽多年,讓你得些好處也是應該的。可是你別越老越糊塗,漸漸失去了分寸!”武晟帝想了想,提起朱筆,在那奏章上批複:

“關爾何事”

高德福深深的鬆了一口氣。

這些年,他憑借著內廷總管這個身份撈了不少的油水,如今簡直可以稱得上是富可敵國。

他在宮外有自己的私宅,甚至還蓄養了一個黃花大閨女做自己的“媳婦兒”,而且還過繼了他堂弟家的兒子做了自己的養子。

他的生活實在是比大多數富商巨賈、朝臣侯爵都要好得很多!

可是這些年來,他也沒有得意忘形,時時刻刻的提醒自己,這一切都是武晟帝給他的,他一刻也不能放鬆警惕!

“皇上,這件事情可要繼續追查下去?看看到底是誰動的手腳?”高德福冒著冷汗最後又加了一句。

“究竟是誰動的手,並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重點是為什麽有人說了這樣一句萬歲,那萬千的百姓居然就跟著喊了起來!”

武晟帝的眼神越發的陰沉,簡直如同幽潭一般,令人覺得幾乎就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