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西坡墳一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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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陽當頭照。耀人眼睛。
荷衣推著於子期步行去了西坡墳。看似很平靜。
“他會來嗎。”荷衣掌著於子期的輪椅。輕聲問道。陽光的味道很辣。她撐了一把小油傘。剛好覆蓋了他們的頭頂。
於子期靜靜地坐著。享受著此刻的安靜。輕聲說:“他會來的。”候相膝下無子。怎會輕易放棄他。
西坡墳這塊地雖然後麵帶了一個墳字。卻看不見多少墳墓。第一時間更新那些小墳小堆都藏在雜草堆後麵。他們腳下是一片空地。四周環繞著雜草。重重地將他們包圍。隻剩下一條羊腸小道通往外麵。
於子期娘親的墳就在這片空地的正中央。“荷衣。推我過去。”他指著那座看似豪華的墳墓。
“我娘。”於子期看著墳墓。向荷衣解釋道。
荷衣看著碑文。心裏不禁地覺得酸楚。“老人家生前沒少受罪。來世一定會投胎到好人家的。”
於子期喃喃道:“我娘生前從來沒有享受過好日子。唯一一次享受就是我給她造的這一座墳。是冥王尊主買下我的錢造的。”
“他來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於子期和荷衣同時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還有地麵幹枯的雜草粉身碎骨的聲音。
荷衣推著於子期的輪椅轉過身。視線裏是候相爺的隻影單身。
於子期輕蔑地笑了笑。“就你一個人。”
候相爺迎著烈日。眼睛眯成一條縫。不知道那表情算是奸詐還是慈祥。“在你麵前。我不需要帶太多的人。”
於子期投過去一束質疑的眼神。如飛小箭。
候相爺洞察到他的質疑。輕聲道:“不是嗎。”
於子期鎮靜道:“你說的條件我都答應。解藥帶來了嗎。”
候相爺倒是起了疑心。神色失常。“你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爽快了。”
“不爽快不行。我總得給自己找一條出路。”於子期口氣生硬地說道。荷衣輕輕地掐了他一下。示意鎮靜。
候相爺笑了笑。口氣極佳。“別這麽說。你是我兒子。就是你不給自己找出路。我也會帶著你走向光明大道。我怎忍心讓你沒路可走。”
於子期口氣稍微緩和了一點。正視候相爺的目光。“那麽解藥呢。”
隻見候相爺拋來一個白色的瓶子。準準地朝著於子期投來。於子期揮手一接。恰好緊握在掌心。然後彈開那瓶蓋。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聞了聞。
荷衣怕那老狐狸耍什麽花招。奪過瓶子不讓於子期服用。“子期兄……”說話時。已經蹲在了於子期身前。將傘扔在地麵。
於子期握緊她的手。重新拿過那白色的瓶子。安慰道:“放心。沒事的。”他倒出黑色的丸子。一顆。兩顆……
候相爺吩咐道:“隻有兩顆。一起服下即可。”
解藥下肚時。於子期並沒有任何感受。這些日子以來。他都坐在輪椅上。雙腿早已經失去了知覺。就是‘邪靈’之毒立即被這解藥所解了。他也仍舊不能立馬站起身來。他隻覺得渾身舒暢。有股力量正在貫穿他的全身。
候相爺一步一步走近。“你試著站起來。”
於子期抬頭看見候相爺眼中的幾分真。心裏不禁一軟。畢竟這是他的生父。他在天網做殺手之時。早已經查清楚了他的身世。為什麽。那個時候暗地裏跟蹤他時。是那麽的想衝上去殺了他。
而現在。
現在竟然有一絲的不忍心。
他把手伸給候相爺。緩了半拍。似乎是故意的。
“試著站起來。”候相爺伸出右手。握緊於子期的手。
荷衣退了一步。看著候相爺的手蒼老如樹皮。還有一塊大大的胎記。盤成一個不太規矩的月牙形。黑色的。
於子期試著用雙腿使力。從那輪椅上站了起來。剛剛起了身。下一刻便又立即坐了回去。那雙腿還是使不上力。“我再試試。”
候相爺心一緊。“當初並不知道你就是……”說著。停了停。“為什麽你到現在才把玉佩拿出來。你是不想跟我相認。”
於子期隻顧攀著他的手臂站起身來。沒有回應。
荷衣站在一旁。替於子期捏了一把汗。心跳漏跳了半拍。生怕出了什麽意外。
終於。於子期站了起來。緩緩地舒了一口氣。“相認。我們現在不是已經相認了。你放心。你的大業我會幫你完成的。第一時間更新”
候相爺聽到於子期的話。心裏的滋味如打翻了百味瓶。酸。甜。苦。辣。樣樣皆有。喜的是於子期終於同意同他站在同一戰線上。悲的是他到如今為止仍舊不肯開口叫他一聲“爹爹”。
當初‘邪靈’隱姓埋名。把自己的帝家姓改姓為候。考取功名。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奪回江山。到了候相爺這一代。眼看著終於成完成祖仙的大業了。他不禁覺得失望。因為布局再周到。即使是拿下了王位。他也後繼無人。
然而。現在不同。有了於子期。他幾乎快老淚縱橫。“你願意認祖歸宗了。”
於子期沉聲道:“我們終究還是有血緣關係的。”
荷衣使給於子期一個眼色。他會意以後回應一個相同的眼色給她。
候相爺膝下無子。得來於子期的認祖歸宗當然高興。笑道:“好。明日我就張羅府中為你辦一場盛大的認祖歸宗儀式。”
於子期試著邁步。脫離了候相爺的手。卻又裝作很艱難的樣子。“扶著我。”
誰料於子期趁此之時。輕輕按下暗器。那毒藥像針一樣射進了候相爺的身體之內。
於子期如釋重負。“對不起了。”
候相爺感覺到下腋一痛。臉上冐著青筋。咬牙切齒道:“你……”
荷衣拍掌叫好。第一時間更新“搞定。我還擔心老狐狸是用毒高手。看來是太相信你這個兒子了。”
於子期根本已經可以行動自如了。隻是裝作要被摔倒的樣子。他心裏一軟。候相爺對他果真沒有異心。他卻對自己的生父使出如此手段。他發自內心地叫了一聲。“爹。恕孩兒不孝。我不想你老來得子。還陪了命。你知道。這古域國大好的河山不是那麽好爭的。”
他哽咽。“我隻想你能安享晚年。別再爭了。”
候相爺猛然地跪地。一把老骨頭支撐不住了。罵道:“逆子……”頓字如針。想要紮在於子期的胸口。
於子期扶著他。“謝謝你的解藥。我給你下的毒並無大礙。第一時間更新不會傷身。”
候相爺一陣駭笑。“原來這都是你們布好的局。讓我一把老骨頭往裏頭鑽。你知道我對你沒有戒備之心。所以趁機陷害。告訴我。你打算怎麽處理我。”
於子期把候相爺抱在輪椅上坐著。退後了一步。握著荷衣的手。道:“隻要你放棄謀權。誰來統治這個江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百姓都能安康。現在這局麵哪點不好。大家都有太平日子過。四麵臨國隻剩下三麵。都對我古域王朝禮讓七分。你還想要怎樣。”
直至現在。荷衣的手心仍舊捏著汗。方才真是替於子期擔心。若是候相爺的解藥有詐。或者他投毒不成。他們就等於前功盡棄。
於子期將荷衣的手握得更緊。示意不要緊張。
隻聽於子期滔滔不絕地向候相爺勸說:“爹。難道你現在的權勢還不夠高嗎。非要弄得舉國上下都不得安寧。然後臨國趁機進軍才肯罷手。”
說來說去。於子期和君臨尺算是同一個祖仙。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液。誰來統治都無防。但是。於子期這麽想。候相爺卻不。“江山本該屬於我的。”
“爹……”於子期無奈。
“別叫我爹。叫了就是承認你是邪靈的後人。隻要是邪靈的後人。就勢必要完成他的大業。”
“你不想過安寧的日子嗎。”
“江山一日不收回。一日不得安寧。你直接說。你打算怎麽處置我。”候相爺氣憤至極。滿臉青筋。
於子期緩和了一口氣。慢慢說:“放心。我會給你時間考慮。你會想清楚的。”
四處的雜草足足有人的個頭那麽高。他們看不見雜草外麵的世界。隻看見雜草與天空連接成一片。一邊是天藍色。一邊是翠綠青蔥。
有風吹過。烈日下。連風過時都是炎熱的。
候相爺頂著烈日。瞪著於子期。想也不用想。直接說:“不用考慮了。除非你殺了我。否則這江山我是奪定了。”
於子期很不情願地說:“爹……你可知道有一種藥可以迷失人的心智。”
候相爺冥想了片刻。道:“你想怎樣。”
於子期說:“如果你不死心。我就用這種藥讓你恢複正常。從此。便不會再有邪靈的後人。你就是候相爺。單純的候相爺。一樣有權有勢。”
“你……”候相爺頓時無語。接著是扯破嗓子地大笑:“哈……哈……哈……”
那笑聲是那樣的詭異。“哈……哈……哈……”讓荷衣起了全身的雞皮疙瘩。
候相爺止住笑聲。道:“我早知道你不是那麽簡單的。可是。你也不會想到。我是百毒不侵。”他的話音未落。已經點了於子期的穴道。那動作。快得連給人看清楚的機會也沒有。
於子期失聲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