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再見故人

茶館。

書兒看著對麵雍容華貴的女人，淡淡出聲，“史密斯夫人有什麽話就請說，我想我們都不是很樂意跟彼此相處，沒有必要相看兩生厭。”

南希端起桌上的茶，優雅的吹了吹，隨即又放下，“南小姐，我隻是想知道，當初你從我這裏拿錢的時候我們說好了，你再也不會出現在約翰的麵前，可是佳妮上說一次你又出現在他的別墅裏。”

拿錢？驀然想起上次威洛說的“我沒動手是因為看在我住院時你出手幫過華安”，這是同一件事嗎？

書兒不動聲色，“上次我們隻是在街上遇到，恰好我和威洛吵架無處可去，史密斯先生才會收留我一晚。”

“這不是重點，”南希冷笑，“重點是你違背了我們的約定。”

書兒盯著對麵的女人，良久笑了出來，“史密斯夫人，你先生知道你是這麽沒有氣量的女人嗎？我猜他應該不知道，因為沒有哪個男人會喜歡一個連自己的女兒都這麽容不下的女人。”

南希笑了出來，“南小姐，如果約翰真的把你當成他的女兒，就不會這麽多年對你不聞不問了，你明白嗎？你們母女兩對他而言，什麽都不算。”

她以為書兒會大怒，但她隻是淺淺一笑，眉間幾抹風情便泄了出來，“史密斯夫人，他當不當我是女兒，這一點也不重要，因為從我媽咪過世起，我就已經沒有父親了，倒是你，三番兩次背著他來找我，你這是在擔心嗎？”

“那我就真的不懂了，史密斯夫人，我最多隻能算他前妻的女兒，又不是前妻本人，不論如何都對你構不成威脅才是，你這麽緊張做什麽？嗯？”

南希的臉色微微一變，她沒想到南書兒會反將她一軍。

書兒一雙深眸直視她的眼睛，“我對心理學頗有研究，您這個表現，會讓我以為你當年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所以才會這麽心虛。”

南希猛然站了起來，“南書兒，我說過了，我隻是不想讓約翰對以前的事情因為愧疚念念不忘，錢已經收了，那你就淨守你的本分，不要再出現在他的麵前。”

書兒淺淺一笑，“那錢，到底是你用來打發我的，還是約翰先生用來扶威洛一把的？”

“有區別嗎？我和約翰是夫妻，你跟威洛·溫爾克是戀人。”

“自然是有區別的，是你給，我就隻能被收買，是史密斯先生給的話，那他就是在補償我，這補償，我心安理得的受著。”

“你……”南希已經被這個女人氣的不行，這模樣，真真是像極了當年路雪那女人。

“這麽容易就激動？”書兒悠然的笑著，“那萬一我真的有一天看不慣你們一家人和平圓滿，你怎麽跟我鬥？”

“南書兒，你到底想幹什麽？”

書兒收起笑容，恢複了她淡淡的聲調，“我不想看到你，所以別自以為是三番四次來挑釁我，我這人雖然一般禁得起挑釁，但是你非要把我媽咪抬出來，我也很容易激動。”

“如今的金融界巨子就是當年跟小三銷聲匿跡的南家大少，這條新聞要是流了出去……，嗬嗬，當年可有不少人懷疑那場車禍是人為不是意外呢，殺妻論也不是沒有，你不想看到你的夫君白手起家打拚這麽多年最後落個身敗名裂的下場吧？”

南希看著對麵嫣然淺笑漫不經心的女人，不由冷笑譏諷，“南書兒，你小小年紀，心真是夠冷夠毒，他是你親生父親。”

“是嗎？”書兒毫不在意，“誰這麽想呢？”

書兒走出茶館，外麵寒風正吹得凜冽，她抬手整理了一下脖子上的圍巾，司機在停車的地方等著她，書兒朝車的方向走去。

“書兒。”陌生的聲音，帶著試探性在她的身後響起。

書兒轉過身，一個年輕的女孩站在她的身後，身邊還跟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你好，”書兒禮貌的打招呼，心裏暗忖，威洛沒跟她說過，她在巴黎還有什麽朋友啊，“請問你是？”

她看到女子有些蒼白難堪不知所措的模樣，連忙開口解釋道，“不好意思，出了點意外，我不記得以前的人和事了，我們認識嗎？”

她看得出來，她們應該是認識的。

韓雪落咬咬唇，她幾乎以為書兒要裝作不認識她，不記得以前的人和事嗎？她苦澀一笑，她也希望她能不記得。

“小至，跟姐姐說謝謝。”韓雪落蹲下身，對她牽著的小男孩說道。

小至非常紳士的向書兒鞠了一個躬，特別禮貌特別可愛的開口，“漂亮姐姐，謝謝你救了我的命，媽咪說是你幫我找到心髒，我才能活很久，本來應該出院的時候就跟你說謝謝，但是爹地說你不在巴黎，所以我們一直沒有找到你。”

書兒微笑，低頭摸了摸小至的頭發，低低的感歎道，“你的孩子很可愛。”

是她救了這個小孩嗎？可是，她抬眸看了眼女子的神態，似乎沒這麽簡單吧。

“書兒，”韓雪落溫和的笑，眼裏都是認真和誠懇，“不管怎麽樣，我都謝謝你，對我而言，小至是最重要的。”

書兒溫婉的笑，“雖然我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但你的謝謝我收下了，然後，”

書兒看著她的眼睛，“如果我曾做過什麽傷害你的事情，我也向你說一聲抱歉，我一定是不得已的。”

“書兒，”韓雪落睜大眼睛，她不是說她不記得了嗎？

書兒淺笑，“我感覺，我做過傷害你的事情，從你的眼神和表情裏。”

韓雪落怔怔的看了她半響，緩緩搖頭苦笑道，“你不必說抱歉，我從來沒有責怪過你。”

商場如戰場，她再清楚不過了，要不是被逼無奈，書兒不會出這一招，她始終相信，最初的最初，她是真心想跟她做朋友，隻可惜世事無奈，因為葉澤和威洛，她們還是沒能做成朋友。

葉澤開車來接她的時候，韓雪落還在出神，她一臉恍惚的看著車外，突然靜靜的開口，“我想回國了。”

葉澤差點沒有一下踩下刹車，“韓雪落你又想幹什麽？”

“沒什麽，”她收回視線，葉澤不可能讓她一個人回中國，“我隻是說說而已。”

她沒有再說話，葉澤從後視鏡裏看著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下意識就脫口而出，“我下一月陪你回去。”

韓雪落一愣，淡淡道，“不必了，在這裏挺好。”

她隻是想她以前的朋友了，校園時代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