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到達

飛機降落在秘魯一個小城鎮。

夏堇摸著下巴感慨了一句,“這地方也會有機場?”

宮老大沒什麽表情,“黑道為了走私專門建的。”

夏堇鼓著腮幫,表示她知道了。

早就有當地的地頭蛇在這裏等著他們了,一個長著幾根褐色稀疏頭發的中年男人侯在一邊,他的身後停著一個車隊。

他一見宮深拓,立即就迎了上來,“宮老大,您需要的車和人我都給您備好了,今天有點晚了,如果各位不介意的話我安排了賓館,先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出發?”???宮深拓看著威洛,威洛點點頭,沒什麽意見。

唐簡跟冷靜上了第一輛車,地頭蛇幫他們引路也上了第一輛車,然後是埃文開車,宮老大和夏堇坐在後座。

第三輛是西諾開車,索菲坐他的身邊,威洛摟著書兒坐在後座,安楚楚和其他的手下坐在後麵的車上。

書兒蹙著眉,“你不應該帶我來這裏的,我的眼睛看不到,會拖累你們。”

威洛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她的頭發,聲音淡淡的,“我說過,你必須陪著我。”

書兒聞言,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馬路常年失修,遍布著坑坑窪窪,車子一路顛簸,夏堇的眉目難得露出些許的疲憊,這些天她都顧著照顧書兒,休息得很少,宮老大看了她一眼,伸手將她的肩膀摟進懷裏,“還要一會兒才到,睡吧。”

依舊是他一貫冷酷的音色,然而已經是宮老大難得的溫情了,夏堇也不客氣,抱著宮深拓的腰,靠在他堅硬的胸膛上就睡了。

這男人一身冷硬,連懷抱都沒什麽柔軟的痕跡,可是他身上的氣息總能另她安心。

宮深拓低眸看著沉睡在他懷裏的女子,黑色的長發柔順的垂著,發香縈繞在他的鼻尖,她的睡顏十分恬靜,宮老大的唇角露出一個微笑的弧度,低頭在她的眉心落在一個親吻。

埃文從後視鏡裏看到這一幕,勾唇笑了笑,夏堇幾乎是任性猖狂的,隻有在老大的手裏,才會如此的乖巧。

大概行駛了兩個小時才到達賓館,看樣子可能是這片地方最好的旅館了,跟奢侈豪華絕對挨不到邊,但是勉強還算是幹淨。

地頭蛇已經早早的定好房間,他小心的看著宮老大,見他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不悅的神色,這才鬆了一口氣。

宮老大這身份,住這樣的地方,他真擔心他一個不高興那他就是下場堪憂。

夏堇沒有醒,宮老大直接將她抱下車,唐簡使了個眼色,地頭蛇立刻上來帶路。

之前聽說宮老大不近女色除了冷靜身邊一個女人都沒有,竟然親自抱著這女孩下車,想必來頭不小。

“威洛,”書兒的手被他牽著,她抬頭說話,“我們住在宮老大的對麵吧。”

威洛看了她一眼,沒有意見。

書兒蹙著眉,任由威洛牽著她往前走,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總有一種惴惴不安的感覺,似乎要出什麽事似的。

她沒有告訴威洛她想住在宮老大對麵的原因是,雖然以他跟宮深拓的身份,黑白兩道都絕對沒有人敢招惹他們,但是這種小地方可能未必聽過他們的名字。

畢竟,這裏不是他們的地盤。

她的眼睛看不到,萬一出什麽事,還需要人的保護,宮老大是所有人裏最強悍的男人,而堇天生體質特殊,比任何人都要敏銳。

威洛扶著書兒沙發上坐下,然後自己走到窗邊把窗簾嚴嚴實實的拉好,屋子裏的光線一下子就暗了下來,他有按下台燈,最後做到書兒的身邊,抱著她靠在沙發的後座上,開始閉目養神。

他似乎總喜歡這麽抱著她,書兒淡淡的想,為什麽呢?

過了一會兒,有服務生敲門送晚餐來了。

書兒嗅著食物的味道,下意識的皺了眉。

威洛不動神色的看了她一眼,語氣寵溺的開口,“這裏的條件不怎麽好,你暫時忍耐一下,等回到巴黎,你想吃什麽我叫廚師做給你。”

書兒頓了一會兒才開口,臉上有幾分不明所以的笑容,“威洛,你最近似乎對你很好?”

威洛拿著勺子的手頓了一下,淡淡的問道,“我不能對你這麽好嗎?”

書兒想了一會兒,“我想不出你該對我好的原因,這世上所有無緣無故的好,我都覺得很不安。”

威洛將碗裏的湯盛了一小碗放到她的麵前,“我喜歡你。”

書兒的心髒瞬間漏了一拍,他說的波瀾不驚,似乎這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喜歡麽,她當然懂喜歡的意思。

喜歡跟愛是兩碼事。

“哪怕我傷了索菲?”

“嗯。”

書兒心想,這男人的心果然是狠極,明明知道索菲對他一往情深,也依舊可以這麽肆無忌憚的對她好。

“你不怕她傷心?”也許是這樣的氣氛過於和諧,她還是問了出來,雖然她知道這不是她該問的問題。

“遲早要傷心,長痛不如短痛,她需要的幸福跟我差得太多,不過是執念太深罷了。”

書兒搖了搖頭,微笑著歎息,“溫爾克先生,這都隻是借口,真正的理由是她不是你想要的女人,你不愛她。”

“嗯,她不是,你才是,所以,如果你在等我叫你滾的那一天,那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等不到了。”

書兒握著湯勺的手一抖,心髒仿佛被人重創。

她咬著唇,說不清腦子裏是什麽感覺,隻覺得一片混亂,是的,她在等他膩了她的那一天,她相信最多不過幾年,她才二十歲,她等得起。

他又不是真的愛她,那麽遲早會膩她的。

可是,這些日子,她卻是有種錯覺,仿佛,他很再意她。

就像他因為她對唐簡笑而大發雷霆,發狠折磨她,她受了什麽傷他基本在她身邊悉心照料,他困著她也寵著她。

是男人的獨占欲嗎?

書兒慢慢的喝著湯,她可是個瞎子,溫爾克先生這麽聲名顯赫,多少女人排著隊想上他的床,他究竟何苦留她在身邊?

一輩子,那是多麽漫長的概念。

她想都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