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什麽關係也沒有,我為什麽要和你冷戰,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看著他,語氣淡漠,甩開他的手。
“你到底想怎麽樣,你不說我可猜不出來,是因為以前我沒有向你辭別就離開而生氣嗎?”方慕辰再次笑了笑,把我的手拉了過去,還暗暗使勁,不讓我抽離。
“是你想怎麽樣?我問你,我和你之間是什麽關係,憑什麽我就應該對你笑臉相待?”我怒氣衝衝地反問他,我就是想要一個答案,在心底深處湧起一些不甘,憑什麽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和好我就得乖乖地點頭。
“那你希望是什麽關係?”方慕辰的眼睛突然一亮,唇角上翹的弧度更深了,眸光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隻是一句話,卻讓我感覺有些無所遁逃。
“我對你不抱任何希望,你不要一廂情願……”我幹脆扭頭不去看他,突然感覺自己像個洋蔥,而他把我拿捏在手中打量,似乎在尋找那層撕破口。
“我想請你當我的女人你不願意,那你想要什麽?”方慕辰伸手輕柔地扳過我的臉,讓我看著他,他在步步逼近,終於把問題抵到了最尖銳的部分。
“你的女人是指什麽?女朋友還是情婦?”我的臉在慢慢發熱,倔強在慢慢消融,不是不明白,我就是想要一個明確的答案,想聽他親口說出來,所以我和他字字計較。
“我的女人的意思就是當我的女朋友,隻要你願意,我們就結婚……還有什麽要問的,嗯?”麵對我有些像鑽牛角尖的問題,方慕辰英俊的笑臉越綻越大,最終成為一朵炫目的花,然後字字清晰而認真地向我解釋。
“想得美,誰要嫁你……”隻是一句話,潛伏在我心裏的那股莫名的怒氣就消散無蹤,頓時嬌羞難當,腦中有種被催眠的眩暈迷糊感。
“嗬嗬,畢竟是女人……你就是為了這個和我鬧這麽久?嗯?這麽久不見還以為你變聰明了……”方慕辰的手輕輕一帶,直接把我拉到他的懷裏,低頭對著我的臉輕輕印上一吻。
“你今天的話可要記得,以後死也別想拋棄我,不然我跟你沒完……”我抬頭看著他,十分認真地警告道。
“嗬嗬……告訴我,你準備怎麽跟我沒完?”方慕辰眉尖一挑,從胸腔裏發出低沉的笑意,清亮的眸光透著幾分椰揄,他在逗弄我。
“方慕辰,你……”我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有些氣惱地瞪著他,他問得沒錯,我確實不知道如何跟他沒完,如果我們真的有那麽一天,也許我會因愛成恨,可他卻依然會呆在我的心裏一輩子之久。我與他之間注定了要糾纏此生。
“嗯,我想想,好像有人說要對我準備酒和**……”方慕辰笑得越來越可惡,聲音卻是溫柔至極。
“你討厭,不要胡說……”我猛地伸出手去堵住他的嘴,臉刷地一下變得通紅,我沒想到雯雯居然連這種話也告訴他了。
方慕辰目光璀璨地看著我,突然朝我的掌心吻起來,我連忙把手收了回來。
“好累,來吧,我保證不反抗……”方慕辰突然倒了下去,平躺在床上,還不忘伸了個懶腰。
“流氓,你快起來,誰讓你躺在這裏了……”我跪坐在他的身邊,拉著他的大手,準備把他拖起來。
“男朋友不流氓,很有可能是因為女友發育不正常……”方慕辰居然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地做出解釋的同時,還順手將我帶到他的身上。
兩人靜止般地四目相投,有些東西在流轉,有些時光在倒流。他的呼吸吹過我的臉,他的身體溫暖舒適,他的目光溫柔如水,此刻,我心心念念的男人在自己的身邊,反而令人感覺有些不真實。
“怎麽了?”方慕辰笑了笑,伸手撫過我有些呆滯的臉,帶尖的下巴顯露,我特別喜歡他的下巴,帶著紮手的須根,卻又有肉的質感。
“方慕辰,有很多很多次,我都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再理你了……”我把頭枕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健碩的心跳聲,喃喃低語,鼻腔發熱,清淚如雨滴般滑落,他不會知道我曾為他傷心過多少次,委屈過多少回。
如果今年他沒有回來,如果最後他不願意為我放下清高的姿態,我想我們之間真的一切都結束了,不管我願不願意,我們的緣分都將被徹底磨滅,因為我已經沒有耐力再去等他。
“是我不對,我一直以為這樣做是對你的未來最好的方式……”方慕辰轉身將我翻平在床上,看著我淚眼婆娑的樣子,伸手幫我抹幹淨。
“方慕辰,如果以後有個女人冒出來,和我搶你,你會選誰?”我吸了吸鼻子,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問道。
“嗬嗬,你不是說我死也不能拋棄你麽,我怕你跟我沒完……”方慕辰笑了起來,蜻蜓點水般輕輕地琢吻了一下我的唇。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如果你不愛我,現在就可以走,我不會恨你,你要是不走,以後我就纏你一輩子……”我的手輕抵著他的胸膛,凝視著他漆黑的雙眸,我就是這種傻女人,所以注定一生為愛癡傻。
“蕭想,我愛你!聽明白了嗎?”方慕辰臉色凝重地說出了那三個字,我期望已久的三個字,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不受控地蹦出胸腔。可是我不會再像第一次聽到他說“我喜歡你”時那般幼稚,沒羞沒臊地倒貼他,所以表現出連自己都有些意外的平靜。
“不明白,你愛我什麽?”我癡癡的望著他,然後垂眸注視著他的領口,看著那兩顆被解開的扣子,專注得就像研究一個自己喜歡的秘密。
“笨,愛你夠笨……”方慕辰有些氣極而笑,然後俯身親吻我的唇,我緩緩閉眸,雙手環著他的脖子,積極回應他略帶霸道的愛。
一切,美得難以致信。這一夜,我在夢中度過,帶著傻笑,帶著甜蜜。
其實在這之前,我曾夢過方慕辰,也許是日有所思,哪怕在夢境中也讓人心酸得很。最嚴重的一次,我夢到他的婚禮現場,沒錯,我做了人生中最悲劇的惡夢,愛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
她穿著雪白的婚紗,美麗而高傲地從我的身邊走過,我們就如童話版的白天鵝與醜小鴨,當時我對她說:“今天,你搶走了我最心愛的人……”
而她隻是不屑地一笑,將修長光潔的手臂遞給身穿新郎服的方慕辰,天造地設般的兩人無視我,她挽著他沿著長長的紅地毯在我的淚光中慢慢遠離。
那一覺醒來,我方明白什麽叫心碎了無痕。隻是一個夢罷了,我卻將它當了真,每每想起,心裏居然揪痛得曆害。
次日,陽光普照,我懶懶得側躺在床上,看著從窗紗透進來的一縷陽光,溫和地斜射到床沿邊,幸福微笑。昨夜的一切,浮現在眼前,良辰美景,讓人幸福得不想動彈,生怕驚動了它,一切成空。
大門外發出輕響,輕輕一敲,然後擰開門鎖,他穿著運動鞋,腳步輕得幾乎讓人難以察覺,我連忙收起笑容,閉眸裝睡。依稀感覺他的目光探過,然後身邊的床墊一沉,一條長臂環過我的腰,耳邊輕輕響起帶著笑意的聲音:“小豬……”
其實我很想笑,可是仍在努力堅持著,不讓自己的眼睛轉動,控製唇角的動靜,防止它上揚穿幫。
“小豬,起床了……”方慕辰的腦袋湊了過來,繼續在我的耳朵上吹氣,可能是見我無動於衷,於是使出狠招,用他帶剌的下巴來回滑過我**的手臂。
“嗬嗬,好癢……幾點了”我忍不住笑出聲來,轉身看著他,他一身清爽,俊朗迷人。
“九點多了,就你沒起來。”方慕辰捏了捏我的鼻子,溫柔責備。
我感覺自己此時就像是一團棉花糖,甜蜜、膩人而柔軟,想起現在在莫昱的家裏,最後還是眨了眨眼睛,爬起來洗漱。
“你們吃過早餐了?”我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
“大家都在等你。”方慕辰在幫我整理床鋪。
“哦,誰做的早點?”我的心裏感覺叫外賣的可能性比較大,我們幾個女人都是一類的,沒有賢良淑德形的女人存在。
“嗬嗬,我們三個男人啊,一人負責一樣,呆會等著你們評分。”方慕辰出乎意料地給出這個答案。
我邊換衣服邊笑,想象著他們的戰果。許軍估計是做了粥,他和莫昱不會做什麽三文治或者是牛奶泡麥片吧。
出了門,我下意識地想掙開方慕辰的手,可是他卻有些不樂意。
“他遲早是要知道的,我們都要麵對事實……”方慕辰突然說出這句話來,原來他知道我的顧慮。
“哦。”我想了想,反握住他的手,決定這般與他相牽著大方地出現在他們麵前。其實,我不忍看到許軍露出一絲受傷的表情,可是,我們都無法否認事實的存在,於他,我隻能深深祝福。
當我們下樓時,眾人用極其曖昧的眼神看著我們相握的手,臉上是真心的笑容,許軍,哪怕我特意不去注意他,可是他眸中那一閃而過的失望,還是赫然出現在我的眼中。他靜靜地看著我的臉,那樣複雜的目光,讓我終生難忘,可我卻不得不裝作沒看到一般,與大家淺言輕笑。今生,他若找不到幸福,那就是我欠他的,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快樂,過得好。
“小師妹,今天這三道早點,為公平起見,我們先保密,你們吃完來投票,看誰做得最好吃!”莫昱指著桌上的瘦肉皮蛋粥、蔥花雞蛋烙餅和一碟自製三文治說道。
“嗬嗬,我們真是有口福了,放心,我一定會公平公證地品嚐你們的手藝的。不過這贏家和輸家有沒有什麽獎罰?”我看了看他們三位男士,有些惡作劇地問道。
“對哦,幹脆我們分組好了,許警官和子陵,想想和辰表哥,誰輸了就要負責買菜和做中午飯。”雯雯笑著分配,節假日就在吃吃喝喝中度過,真是民以食為天啊。
“行,同意!”子陵看了看許軍,爽快點頭。
比賽結果有些讓我意外,我本以為那三文治是方慕辰做的,結果他做的居然是蔥花雞蛋烙餅,莫昱做的三文治,許軍做的粥。其實三種味道都不錯,可是我們更喜歡另外兩樣,所以輸的是我和方慕辰。事後我狂抓頭發,為什麽猜錯食物,投錯票呢,私心的惡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