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做母親的思想工作

得到陶遠的承諾,陌陌感覺像是得到了一張代表莫大榮譽和勝利的獎狀,內心甭提有激昂了!她好像已經看到了美好的未來正在微笑著向她招手。

陶遠心裏盤算著,要盡快把陌陌領回家,該來的終將要到來,躲是躲不過的!

安撫好陌陌,陶遠又返回了家。

他給家裏去了電話,問爸媽這個周末是否方便,他要帶陌陌上門,接電話的是爸爸,他說媽媽正好去了陶雲家,回頭讓他陶遠再和媽媽商量一下。

陶遠知道爸爸究竟是做不了媽媽的主。

陶遠掛斷電話,中午給陌陌送飯,連飯都沒來得及吃,但是他卻沒了胃口。

他給陌陌的是一個一生的承諾,無論在兌現這個承諾的道路上有多少艱難險阻,他也得硬著頭皮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往下走!

不過馬上陶遠又自我安慰起來,幹嗎要想得那麽糟糕呢?也許媽媽並不會像想象中那般刁難也說不定。

陶遠起身在櫃子裏頂端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無比的盒子,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那個包裝盒,盒子裏裝著的是陶遠上次在婚紗店給陌陌定的那款讓陌陌愛不釋手的婚紗,婚紗早在一個月前就到了,陶遠一直沒讓陌陌看,他隻想選一個合適的時間送給這個傻丫頭。

陶遠輕輕撫摸著那件婚紗,他記得陌陌當時穿著這款婚紗都舍不得脫掉,她說這款婚紗無比的高大上,她要是結婚的時候能穿上這款婚紗就此生無憾了。

當時看著陌陌滿眼留露出來的都是對這款婚紗的喜愛,所以陶遠趁陌陌去換衣服的檔兒給陌陌定下了這套婚紗,因為先前陌陌就是試過這套婚紗的樣板,服務員已經知道了她的尺寸,哪兒該收,哪兒該放,都是按照陌陌的尺寸從巴黎直接訂回來的貨,所以陶遠覺得這套婚紗陌陌穿著應該合身!

雖然這套婚紗價格不菲,但是陶遠知道隻要陌陌喜歡,就值

!畢竟人的一生隻有這麽一次!

陶遠重新把盒子封好,他得給媽媽打個電話,親自去找媽媽談談,和媽媽表明一下自己的態度。

電話中媽媽說自己正在陶雲家,今天陶雲有些感冒,陶遠姐夫不在,她過去照顧一下。

聽到姐姐病了,陶遠當即表示過去看看。

陶雲家住的小區屬於檔的別墅區,那裏離殷超然的小區不遠。

車子開了一個多鍾頭,陶遠才趕到了姐姐的住所。

平時陶遠很少來姐姐的住處,因為這裏居住著的不是達官顯貴,就是高級白領,自己來了這兒感覺很是格格不入。

在小區的超市裏,陶遠專門買了點東西。

從小姐姐就和疼他,姐姐比他大四歲,結婚已經七八年年了,那個時候和姐夫楚立秋是大學同學,當時姐姐和姐夫的戀愛家裏也是極力反對的,但是姐姐又是絕食又是不回家的,後來姐姐幹脆來了個生米煮成熟飯,未婚先孕,母親沒辦法才勉強答應了,幾年來姐夫在他們家老是抬不起頭來,隻因為嚴重的門第觀念。

車停在姐姐家的小洋樓跟前,這棟別墅是歐式風格的,很高貴大氣,近幾年姐姐在她的國企工作的可謂是風生水起的,這多少和爸爸退休前是國稅局的副局長有關。

爸爸雖說在家裏對媽媽言聽計從,但是在外人脈也是不錯的,所以陶雲上班沒幾年就到了國企的領導層,薪水那是不錯的,姐夫也在上海一家跨國公司,年薪雖然比起姐姐差一大截,但是也算是高收入了,所以兩人住上洋房開上高檔轎車,小侄兒楚超還全托到了高級的雙語私立學校,一周隻回來一次。

姐姐姐夫兩地生活已經有七八年了,姐夫也是好長時間才回來一次,所以基本上平時家裏就一個小保姆和姐姐,最近小保姆鄉下有事,回去了,就隻剩下了姐姐。

陶遠摁了摁門鈴,母親在可視電話上看見了是陶遠,趕緊打開門。

陶雲正坐在沙發上,茶幾跟前已經堆滿了一堆擦了鼻涕的紙。

“遠兒,來啦!阿-嚏!”陶雲又是一個噴嚏。

“瞧瞧你姐,感冒成什麽了?”

“一看就是著涼了!這兩天天氣漸涼,在你那總統套房般的辦公室吹足了空調,穿那麽少,一出門還不是感冒!”陶遠沒見也知道姐姐是怎樣感冒的。

“真不愧是醫生,阿-阿嚏!連我怎麽病的都了如指掌!”陶雲又打了一噴嚏。

“媽再去給你盛薑湯!”嶽秀蘭看著女兒屢屢打噴嚏心裏很著急。

“媽,不用了,都喝兩回了!一會再說!你看你把我爸一人撂家裏頭,來照顧我,爸能吃得上飯嗎?”

“餓不死的

!”

“遠兒,你今兒來了不是有話和媽媽說嘛?什麽事兒啊?”嶽秀蘭邊說,邊給陶雲衝了杯三九感冒衝劑。

陶遠看著母親忙成一團,一時並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了。

“不著急,一會再說!我這不剛進門嗎?讓我緩緩!媽你們中午剩下飯菜了嗎?我這會子有些餓了!”陶遠中午也沒吃飯,這會兒感覺有些餓了。

“這孩子,已經快四點了,中飯都沒吃,真是的!媽去給你煮麵!”嶽秀蘭進廚房忙乎去了。

陶遠在姐姐身邊坐了下來,客廳諾大的真皮沙發上方掛著姐姐和姐夫的結婚合照,照片中姐姐笑容嫣然,姐夫幸福無比。

陶遠又想到了陌陌,那傻丫頭穿著婚紗也應該不醜啊!女人穿婚紗的樣子是最美麗的樣子呢!

“端量什麽呢?”陶雲看見陶遠看著她的結婚照失神,連忙問,“是不是睹物思情想結婚了?”

“看你和姐夫幸福甜蜜的樣子呢!”陶遠笑著說。

陶雲神色黯淡了下來,幸福甜蜜,婚姻的現實早就把當初的幸福甜蜜全然埋沒掉了,現在她的丈夫也不想回來,一回來兩人話鋒一不對就吵,陶雲心裏的那份當初對愛情的堅韌磐石早已經磨得薄如蟬翼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七年之癢吧!陶雲心裏嘀咕著。

陶遠看出了陶雲神色的黯然,“怎麽了,姐?你和姐夫吵架了?”

陶雲搖搖頭,他現在連回家的次數都少之又少,吵架何來的機會呢?

“姐,你病了姐夫知道嗎?”陶遠問。

怎麽能不知道呢,陶雲打電話告訴楚立秋的時候,他隻在電話裏囑咐了自己幾句要按時吃藥,要休息好,並沒有回家來看自己的意思。

陶雲已經習慣了這種有病自己扛,有問題自己解決的日子,她想逃離這樣貌合神離的婚姻,但是道德的約束,孩子的羈絆,當年自己的堅持,麵子問題等諸多原因,使他們的婚姻就這樣苟延殘喘著。

道德的約束,陶雲突然為自己的這一想法打了一個激靈,自己何來的道德約束呢?婚姻已然出軌,在自己婚姻裏找不到的慰藉都轉嫁到了她和王建強的一段女上司和男下屬的不道德的婚外戀情上來。

想到這裏陶雲心裏也產生了對婚姻的內疚,這種內疚隨即帶來的是她對自己內心的譴責。

她和她的下屬都有著自己的婚姻,她不否定當初王建強和自己走的很近排除不了他想從郊區的分公司調入到市裏來的因素,但是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種眼了,她需要他正如他的工作調動需要她一樣,兩人就這麽一拍即合,說好不關聯各自的家庭就好

陶雲的思緒飄遠了,陶遠看著姐姐心不在焉的神色,他猜測著姐姐和姐夫的婚姻生活也許不如表麵看著那麽光鮮恩愛。

正要問陶雲,嶽秀蘭已經煮好了麵,招呼陶遠去吃。

陶雲擺擺手示意陶遠趕緊去吃。

陶遠以狂風掃落葉的姿態把那碗麵吃了個精光,嶽秀蘭心疼地看著兒子,不禁想兒子在外的這三年多是不是經常這樣餓著肚子,按時吃不了個熱乎飯呢?

“媽您的飯真是太好吃了!”陶遠讚歎著。

“還有,媽再去給你盛!”

“不啦,已經很飽了,晚上都不用吃了!”

“遠兒,你是不是在外頭,經常這樣吃飯不守時啊?”嶽秀蘭眼眶也紅了。

“不啊,平時挺守時的,今兒中午有點不想吃就沒吃,然後這會子感覺餓了!”陶遠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

嶽秀蘭又給陶遠遞上了一杯水,陶遠感激地看著母親。

“遠兒,你不是有事兒和媽媽說嘛?”

陶遠喝了一口水,點點頭。

“媽媽,這周你有空嗎?我想,我想……”陶遠不知道該怎麽說。

“這周末你想帶你那個什麽陌陌回家是吧?”陶母早就猜透了陶遠的心。

陶遠點點頭,不敢看母親的眼睛。

“回就回來唄,上次我不是已經讓你姐給你打去電話了,讓你近期領回來的嗎?是騾子是馬總得拉住來溜溜不是?”

“媽!我怎麽總覺得你的話一點都不好聽呢,騾子馬的都抬出來了!你正兒八經地跟你兒子說句話成不?”陶遠第一次那樣略帶著撒嬌的口吻和母親說話。

母親也覺得比喻的不妥了,但是她打心裏就是對陌陌不滿意。

“媽,跟你商量商量唄,周末陌陌回來了,你能不能別麵部表情這麽強硬,發揮一下你母性的溫柔大氣好嗎?”陶遠懇求著。

“你這話我不愛聽了,什麽叫我發揮母性的溫柔大氣,我平時很粗暴和小氣嗎?”嶽秀蘭反問。

“不不不,不是那個意思!”陶遠急著解釋。

“別解釋了,活了大半輩子了,分寸我知道!”嶽秀蘭拋下了一句話,回頭坐到沙發上看電視去了。

陶雲在沙發上同情地望向餐廳的弟弟,姐弟倆相麵麵相覷,互相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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