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兒啊!剛剛登基就來母後這裏,你還真的不讓母後安亭啊!”伴隨這聲音,何太後麵帶愁容的走出了暖閣,神情怪異的看著劉辯。

“是劉辯不孝,讓母後為難了!”劉辯麵帶慚愧之色,低聲的說道。

“算了,本宮早就應當想到會有今日的,隻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麽快!”何太後擺手打斷了劉辯的話,稍微的猶豫了片刻之後,才低聲的向劉辯問道:“那皇兒你想本宮如何去做?”

聽見何太後的詢問之聲,劉辯就已經知道此行他的目標已經達成了。不過雖然達成了目標,劉辯卻也稍微的有些傷感,自己親自逼迫何太後在他與何進之中作出一個選擇,雖然出於無奈,但卻也讓劉辯暗暗對何太後愧疚不已。

“母後,兒臣需要一個平衡、穩定的朝廷環境!”稍微的沉吟了片刻之後,劉辯還是堅定無比的說道,雖然在他的內心之中對逼迫何太後作出選擇充滿了愧疚,但身為皇者,劉辯卻還是在瞬間就拋棄了心底的那絲猶豫。

滿是蕭索的輕歎了一口氣,何太後長長了吸了一口氣,才淡笑著說道:“母後知曉了,皇兒放心吧!”

何太後說罷,也就不再去傷感,而是麵色一沉,轉身對侍候在一側的一位老年宮女說道:“你去將張讓幾人請進來吧!都是先皇的老臣,讓他們一直在熙寧宮外哭訴,卻也讓人太過心涼了一些。”

宮女恭敬的答應了一聲,就走出了熙寧宮,不一刻之後,就見到老年宮女攜帶這張讓幾人走了進來。

“太後娘娘,你要救救我等啊!”剛剛進入熙寧宮的張讓幾人,在見到劉辯與何太後都站在門外之時,就連忙的跪倒在何太後的身前,痛哭流涕的哭訴了起來。

“都給本宮起來,也不看看你們什麽身份,如此哭哭啼啼的成什麽體統?”何太後麵帶怒色的嗬斥了張讓幾人一番,隨即問道:“說吧,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居然連你等卻也落得如此慘淡的下場!”

“太後娘娘,始初設謀陷害大將軍者,隻有賽碩一人,並不幹臣等事。今大將軍聽袁紹之言,欲盡誅臣等,乞娘娘憐憫啊!”張讓幾人卻也沒有聽從何太後之言,隻是跪倒在何太後身前,不住的磕頭認錯,隻是短短的一刹那,劉辯卻也發現,在為數不少的十常侍額頭之上,都已經流出了道道的鮮血。

何太後聽了張讓幾人的哭訴,陷入了許久的沉默之中,最後,何太後滿含深意的看了劉辯一眼,才沉聲的說道:“你等不用擔憂,本宮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必當會護佑你們周全!”

聽到何太後的言語,張讓幾人一直不斷叩首的動作卻才停了下來,但還是對何太後與劉辯拜謝不已,十常侍幾人很是清楚,如果今日沒有劉辯前來熙寧宮為他們解圍的話,恐怕何太後也不會大度的包容下他們。

“諸位公公,你們先進入暖閣之中暫時休息,剩下的事情還是有朕與母後來辦理吧!”劉辯稍微無奈的搖了搖頭,暗自嫉恨十常侍的變化無常,但還是含笑說道。

“謝皇上隆恩!”張讓幾人再次叩謝了劉辯與何太後之後,就急切的跑進了熙寧宮的暖閣之中,好似在此地多待一分鍾,就會多著一分的危險一般。

眼見張讓幾人進入暖閣之中,劉辯才轉身向何太後看去,何太後看出了劉辯的意思,又指了指剛才的那個老年宮女,沉聲的說道:“你拿著我的懿旨前去尋找大將軍,令大將軍前來熙寧宮!”

看著何太後兩次指使這老年宮女去辦如此重大的事情,劉辯就已經知道這老年宮女顯然是何太後的親信心腹之人,而派這樣的人去處理此事,劉辯也就放下了心來。

老年宮女出去不一刻之後,劉辯就聽見在熙寧宮外傳來一陣吵雜而整齊的腳步之聲,很顯然,這肯定是何進來了,而且還帶來了為數不少的軍隊。

就在劉辯暗自惱怒何進在深宮之中肆意妄為的時候,何進已經跟隨著老年宮女走進了熙寧宮,剛剛進入熙寧宮的何進突然見到劉辯也在此地,卻是稍微的愣了愣神,之後就恢複了平常,淡淡的對著劉辯與何太後施了一禮,沉聲的說道:“臣、大漢大將軍、京都留守何進參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萬歲。參見太後娘娘,遠娘娘千歲、千千歲!”

“大將軍不用多禮,這裏也沒有外人,隻有皇兒與你我的心腹之人,我們還是用家裏大稱呼吧!”何皇後含笑點頭,隨即將周圍的眾人都打發了出去。

何進見何太後將眾人都打發離去,而隻留下他與劉辯兩人,就已經知道何太後必將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去他相談,在稍微的沉吟了片刻之後,何進皺著眉頭向何太後問道:“不知道妹妹你找我前來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居然要如此的慎重!“

何太後見何進已經改變了稱呼,也就不再刻意的擺起那太後的架子,而是走上前去,沉聲的說道:“聽聞大哥要誅殺張讓等人,不知可有此事?”

“不錯,張讓幾人與蹇碩密謀,意圖謀害與我!所以我想趁著皇上登基之時,將張讓幾人徹底的誅殺!”何進皺著眉頭看了劉辯一眼,隨即說道。

“大哥!我與你出身寒微,如果沒有張讓等人,又怎麽能能享此富貴?現在蹇碩不仁,不過既然已經伏誅,而中常侍郭勝又與我等同鄉,數次相助與我等。你又何必聽信他人之言,想要盡數誅殺宦官呢?”何太後搖了搖頭,滿是不情願的向何進說道。

“可是十常侍禍亂朝廷,如果現在不趁機將之鏟除,恐怕以後會再次相害與你我啊!”滿臉不願的冷哼了一聲,何進隨即說道。

“大哥這就錯了!在十常侍之中,雖然張讓幾人確實有些權勢,但手中掌握軍權的卻隻有賽碩一人,而現在賽碩已經伏誅,明日我在下旨讓大哥參錄尚書事。如此一來,張讓等人又怎麽能夠危害與你我呢?”何太後滿是不在意的輕笑了一聲,隨即一指劉辯,低聲的說道:“況且……,你不知道此時是皇兒為帝嗎?隻要皇兒在位一日,整個天下又有誰能動得了你我呢?大哥太過擔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