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殿下已經答應,而現在朝廷情況緊急,就請殿下在這嘉德殿即刻登基為帝。隻有如此,殿下才能夠名正言順的主持朝政,處理十常侍謀亂朝政和為先皇發喪等大事!”何進生性愚笨,那裏會清楚劉辯舉動之中的深刻含義,在稍微的停頓了片刻之後,就迫不及待的向劉辯進言道。
“那麽就有勞大將軍主持了。”劉辯後退一步,沉聲的說道。
淡然的點了點頭,隨即何進神色冷冽的一指何苗,沉聲的說道:“何苗,你前去熙寧宮有請皇後娘娘至此。”
稍微的沉吟了片刻之後,何進又補充道:“也去長樂宮將太後娘娘和二殿下請來吧,大殿下登基為帝這般的大事情,卻也不能不讓他們參加。”
“臣下領命!”何苗疾步上前,領了鈞旨之後就點起一隊的兵士離開了嘉德殿。
而在何苗離開之後,何進又霍然一指那讓劉辯很是不滿的青年,冷笑著說道:“袁本初,你速速帶領一隊兵士,搜便禁宮,也要將十常侍等人抓來此地,我要在殿下登基之時,將十常侍的人頭砍下已經效尤!”
“臣下領命!”袁紹恭敬的對何進施了一禮,也並不去看劉辯一眼,就神色凜然的跟隨著何苗離開了。
看了眼趾高氣揚在發布命令的何進,又看了眼對他很是不敬的袁紹,劉辯的神色雖然平淡,心中卻已經泛起了陣陣的冷笑:“還真是精神呢,現在我還沒有登基,你等就能如此的無視與我?那麽等的我登基為帝,豈不是要成為你等的手中傀儡?”
也就在劉辯心中泛起殺意的時候,何進已經派遣出了眾多的朝臣、不一刻之後,很多朝臣也各自很到了嘉德殿內,看著跟隨朝臣而回的諸多宮女、太監所攜帶來的禮儀之物,劉辯也知道,此時卻也到了他登基為帝的時候了。
一切準備完畢,劉辯換上宮女所帶來的皇帝衣飾。看看了身上所穿著那明顯加長版的黃袍,劉辯苦笑不已,雖然明知道時間緊迫,何進幾人準備不出合適的一應物品,但劉辯卻也並沒有想到,何進居然會派人將靈帝平日所穿的皇袍拿來給劉辯使用。
“看來,曆史之上的劉辯不僅命短,就是這登基為帝,卻也是最為可憐之人。想悠悠五千年中華曆史,又有那位皇帝要穿著先皇的衣飾登基的呢?”劉辯苦笑著正了正衣冠,就神色凜然的向著嘉德殿的龍椅而走去。
劉辯剛剛落座,就見到何進在身側的太監之手接過玉璽,緩步的向著他走了過來。而在走到劉辯身前之時,劉辯卻明顯的看出了何進眼中的一抹掙紮之色。但何進在稍微的猶豫片刻之後,還是恭敬的將手中玉璽遞給到了劉辯的手上。
接過何進手中的玉璽,劉辯心中卻對何進的殺意更加的濃重起來,雖然何進身為劉辯的母舅,但劉辯卻很明顯的看出,此時的何進已經不再滿足與他的大將軍高位。而何進眼中閃現而過的那抹掙紮之色,卻也很清楚的證明了何進心中那蠢蠢欲動的野心。
“先皇給你的已經夠多了,可是你卻並不知足,還想再進一步,掌控皇權。如此看來,卻是留你不得!”心中暗自的冷哼了一聲,劉辯手持玉璽,高高的舉過頭頂。
伴隨著劉辯將玉璽高舉過頭頂,整個嘉德殿內除了何進與袁逢等渺渺幾人都各自恭敬的跪倒在劉辯的身下,恭敬的對劉辯施禮道:“臣等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而何進與袁逢等人因為身處三公高位,雖然並不用對劉辯行跪拜之禮,才此刻卻也相繼的對劉辯深深的俯下了他們那高傲的身體。恭敬不已的對劉辯施起了禮來。
看著跪倒在身下的諸多大臣,劉辯神色冷冽的沉默了許久之後,才沉聲的說道:“諸位愛卿請起。現在是危機之時,卻也不用如此的繁瑣。至於登基之事,還是一切從簡吧,如果諸位愛卿在朝政之上有什麽疑點,可以詢問與大將軍與袁司空等人。待得為先皇送葬完畢,在對諸位愛卿另行封賞!”
“謝皇上恩典!”
眾多的大臣在這一刻,卻也知曉了劉辯的意思,相繼拜倒在地,沉聲的叩謝起劉辯來。
看著眾多大臣居然沒有一人出言反對讓何進執掌朝政,劉辯心中也更加的陰沉了起來,直到這一刻,劉辯才清楚的感受到了何進在整個大漢朝廷之中所掌控的權勢,不過雖然如此,劉辯卻並沒有任何的後悔,雖然他現在將朝中的大權完全交給到了何進的手上,那也不過是暫時的而已,正如劉辯在話語之中所言,待得為靈帝送葬完畢,在對朝中諸多大臣進行封賞,而在這份封賞之中,卻也絕對不會少得了何進,而到那時,劉辯隻要給何進一些沒有權勢的虛名,在找些理由就可以將給予何進的權勢收歸自己手中。
不過,這卻也並不著急,畢竟劉辯很是清楚何進的命運,為了一個不久將死之人,就是讓何進暫時的掌控朝廷之中的權勢又當如何,更何況,劉辯還很是清楚,他現在還年幼,何皇後出麵執掌朝廷事務卻是難免之事,而何皇後執掌朝政,卻又少不得要依靠與何進,那麽現在封賞與何進和以後何皇後封賞與何進又有什麽差別?
待得所有大臣都起身之後,劉辯嘴角卻悄然的勾起了一絲的微笑,沉吟片刻之後,劉辯向盧植看去,沉聲的說道:“大漢衛將軍盧植接旨!”
聽見劉辯的話,眾多朝中大臣各自有些驚異,但很多人還是轉瞬之間就明白了劉辯的舉動之意,在整個朝廷之中,雖說知曉劉辯拜的盧植為師的人並不多,但卻也並不少。而根據大漢的傳統,新皇登基之後,都要立刻封賞與帝師為當朝太傅。這是一個傳承數百年的傳統,那麽劉辯此時將盧植叫出來,卻也是必然之事了。
“臣下在!”盧植神情莊重的上前一步,沉聲的說道。
“盧愛卿身為朕的帝師,數年之間盡心教導與朕,勞苦功高!而且盧愛卿在剿滅黃巾叛逆之時更是立下了顯赫的功勞,根據我大漢傳統,現在朕特拜盧愛卿為當朝太傅,位列三公之上。食邑萬戶!”劉辯嘴角含笑,聲音雖輕,但卻堅定無比的說道。
而在劉辯說完這番話之後,就見到身在眾多大臣前列的何進身子一震,但隨即就恢複了平淡之色。而身處在何進身側的袁逢卻在此時陷入了沉思之中,很顯然,劉辯這是在安插自己的親信,而這樣的舉動,也表明了劉辯並不是那麽幹預平淡的人,或者應該說,劉辯是一個強勢的君主,這代表了什麽,這又將給整個袁式一族來帶什麽樣的影響,這都不能不讓袁逢深思。
“多謝皇上厚愛,微臣一定不負皇上厚望!”盧植神色恭敬的跪倒在地,對著劉辯拜謝道。
劉辯淡然的搖了搖頭,起身親自將盧植扶起,稍微的有些傷感的說道;“太傅不用多禮,按照我大漢傳統,本來拜三公之時,朕要親自相拜與太傅的,隻是現在情況特殊,還請太傅能夠理解一二!”
“微臣不敢當!”盧植神情恍惚的看著劉辯,心中卻很是有些疑惑,不知道到底那個才是真正的劉辯,如果說,劉辯對敵人之時狠辣陰險、虛偽無比的話,那麽劉辯在對待他的心腹之人時,確實永遠用真摯的感情去感動對方。而這份寬曠的胸懷,卻讓盧植在疑惑的同時,也暗自感動不已。
沉重的點了點頭,劉辯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其實劉辯剛才的那一番言語,卻還是有所保留的,按照故漢的傳統,皇上拜朝臣為三公之時,不僅要親自向朝臣下拜,就是朝中的文武百官,也要依照品階各自向三公之人下拜俯首,也正是因為如此,三公之位才能夠在整個大漢朝廷的官員之中超然物外。
而劉辯卻也很是清楚,現在的情況並不是他過多計較的時候,能夠拜的盧植為太傅高位,就已經是他此時能夠作出的最大的動作了,如果還要求太多的話,恐怕就會引來何進等人的不滿了。所以在經過思量之後,劉辯還是有所保留的說出那一番話來。
眼見劉辯封賞完盧植之後,何進才霍然的走到劉辯身前,沉聲的說道:“皇上,十常侍禍亂朝綱,更陰謀某超篡位,其罪當誅,請皇上降下聖旨,徹底的剿滅十常侍,還我大漢江山永固!”
“來了!這何進還真是迫不及待的想除掉張讓等人呢。我剛剛登基,他就要我下旨鏟除張讓等人,看來他等的就是這大義的名分啊!”劉辯看著神色凜然的何進,心中苦笑無比,說實話,劉辯並不想如此快的就鏟除掉十常侍,畢竟如果十常侍滅亡了,那麽何進將在朝廷之中獨自做大,而如此一來,卻也更加難以收回何進手中的權勢,最大的可能,他劉辯還會被何進用權勢壓迫,這對於一個皇者來說,卻是最為致命的。
“大將軍,此事暫且不提,畢竟現在為父皇辦理後事要緊!”
劉辯抬手打斷了何進的話,雖然他現在並不想觸怒與何進,但劉辯卻也很是清楚,如此輕易草率的鏟除十常侍卻是萬萬不可能的,首先不說鏟除十常侍對劉辯會造成的不利影響,就是十常侍在朝廷數十年所盤踞下的勢力,就不是劉辯可以輕易去碰觸的,數十年的發展,此時張讓等人的勢力早就已經蔓延全國,可以說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十常侍真的倒台了,那麽整個朝廷也必將陷入混亂之中,這確實劉辯所不想看到的。
“皇上,萬萬不可猶豫,此時如果不鏟除十常侍,那麽必然會養虎為患、後禍無窮啊!”何進一愣,顯然也沒有想到劉辯剛剛登基,居然就會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反駁他的提議,所以就見何進在一愣之後,神色陰冷的上前一步,在一次的進諫起來。
麵對何進這咄咄逼人的氣勢,劉辯的神色少有的產生了些許的變化,不過此時卻也並不是他劉辯可以退讓的時候,在經過些許思量之後,劉辯剛要嚴詞拒絕何進的提議,就聽見嘉德殿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而伴隨這腳步之聲的接近,袁紹也滿臉掛著濃重的殺氣走進了嘉德殿內。
“大將軍。”
袁紹走進嘉德殿,並沒有首先去拜見高高在上的劉辯,而是徑直對何進走了過去。
眼見袁紹的囂張放肆之氣,劉辯心中的怒火在這一瞬間就湧上了麵龐,就在他剛要發火之時,卻突然見到何進身側的袁逢冷哼了一聲,疾步走到了袁紹的身前,滿臉怒色的說道:“逆子!你難道沒有看到皇上在這裏嗎?”
袁逢的話音剛落,滿嘉德殿內的眾臣就都傻了眼,此時眾人都很是明白,現在的劉辯雖然已經登基,但卻並沒有任何的實權,而何進掌控這朝廷的權勢,在這種情況下,雖然袁紹進入嘉德殿內不首先拜見劉辯有所失禮,但袁逢當著眾人的麵訓斥袁紹,卻也太過匪夷所思了起來,這不是明顯這打何進的臉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