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請柬,如夫人相邀

“好。馬爺。等我收拾好了一定過來喝酒啊。”艾老虎一邊說一邊送馬爺離去。

等回來時發現李叔幾人已經將行李馬車都搬進了府裏。秋色正站在門前等自己。

“不是說累了嗎。怎麽不進去歇著。”艾老虎大步走過來。扶起挺著大肚子的秋色。

“哎哎哎。快鬆手。你這麽一吊我胳膊。我更難受。”秋色一邊嚷一邊用另一隻手去拍艾老虎的手。

旁邊偷看的珍珠驚訝的張大了嘴。再看艾老虎並沒有生氣發火的征兆。不由對秋色提了十二分的小心。

“老爺夫人。行李都搬完了。請進府吧。”李叔過來也對艾老虎兩人改了稱呼。

秋色隨著艾老虎進了院子。這是普通的兩進宅子。馬安和李叔住在倒座房。經過垂花門進入正院。正房廂房垂花門都用走廊連接起來了。好像是一個口字。

艾氏夫妻住進了正房。東廂房用做當了廚房。西廂房暫時由珍珠住在那裏。

“夫人。今天我先幫著夫人收拾東西。明天再搬到後罩房去住吧。”珍珠邊為秋色二人引路邊詢問。

在有講究的大戶人家。女婢婆子隻能住到正房後麵的罩房裏。廂房是給自己的妾侍住的。秋色雖然明白。但她卻沒往那裏想。再說如果男人想出軌。把女婢安排的再遠也沒用。因此便道:“不用了。 反正家裏也沒幾個人。你就先在那住著吧。”

“是。”珍珠應答。轉過頭來卻無聲的彎起了嘴角。

“簡單的做些吃的。給我和艾。呃。老爺送進房來。也給李叔做一些。你和那個馬安要是沒吃就多點兒。然後把裝換洗衣服的那個包和我的梳妝盒拿過來。其他的先放著明天再說。”秋色在正房的東間裏屋轉了一圈。發現就連床上的被子也是新的。實在沒有什麽可收拾的。而且自己也的確是累了。就這樣吩咐珍珠。

“是。夫人稍等。”珍珠福了一禮退出了屋子。

見人出去以後。艾老虎長出了一口氣。悄聲對秋色道:“你還真行啊。我都緊張的走路都順拐了。”

“這種場麵我以前到是見過。不過都是被吩咐做事的那個。剛才我也好不習慣啊。尤其是叫你老爺的時候。”秋色也一屁股坐到旁邊的凳子喝了一杯茶。“不過話說回來。還是有人伺候的感覺好啊。不用動手就有熱茶喝。”

艾老虎突然想起一件事。也坐到秋色旁邊問。“哎。婆娘。一會兒那小姑娘端了飯菜過來。咱們還要不要給她錢。”

秋色一愣。忽地想起一件事問艾老虎。“我問你。這座院子的契紙那位大人有給你嗎。”

“沒呀。這是馬大人借給咱們的院子為什麽也要將契紙給了。”艾老虎一臉不解的樣子。

“那那小廝和丫環的身契呢。”

艾老虎看了秋色一眼。也有些回過味來了。“馬爺說他們原本就是打理這宅子的人。”

秋色白了傻頭傻腦的男人一眼。又問。“那他們的月錢誰來給。”

“這個……”艾老虎揪了揪自己的胡子。為難的道:“我沒問。”

“還說自己挺精呢。就是一個傻的冒氣的。”秋色歎口氣。對他道:“這麽著。明天你抽空把那馬爺請家來吃飯。我問他。”

艾老虎卻搖搖頭。“明天怕是不行。估計馬大人得請我吃飯。”

“那就後天。”

不一會兒。珍珠就拎了食盒進來。四樣小菜。宮保雞丁、清蒸魚、素炒什錦和水煮芸豆。擺的花團錦簇。但味道卻十分清淡。吃了幾口。艾老虎實在吃不慣。就讓李叔把秋色帶著路上吃的醬菜翻了出來。吃過飯。珍珠已經將熱水燒好了。夫妻二人簡單洗漱了下就早早的睡下了。

第二天。秋色在家裏收拾東西。熟悉院子。艾老虎被馬爺接到了府衙。中午果真沒有回來。晚上時卻帶著馬爺一起醉醺醺的回來了。

“婆娘。快起來做些吃的。我和馬爺的肚子都餓的慌呢。”艾老虎站在垂花門那裏。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將身旁的馬爺和馬字都嚇了一跳。馬爺咧著嘴笑他。“小山子。你這麽喊多沒規矩。給附近的鄰居聽到會笑你的。你應該讓馬安進去告訴珍珠。然後珍珠再去告訴你夫人的。”

艾老虎扯扯掛在身上不自在的官服。醉眯著眼大著舌頭道:“哪還用那麽麻煩。我喊一嗓子就都知道了。”

此時。早就聽到艾老虎喊話的秋色已經出了垂花門來到外宅。笑著問。“離著老遠的就聞著酒氣了。怎麽偏還來說肚子餓。”

“灌了一肚子的酒。能沒酒氣嗎。兩泡尿就出去了。餓的心發慌。趕緊的煮些麵來吃。”艾老虎毫無形象的半躺在椅子上。又對一旁頗有些尷尬的馬爺道:“馬爺。你說什麽也得在這吃碗麵。我婆娘手藝好著呢。”

“我就……”粗人就是粗人。當了官也這麽沒樣子。馬爺在心裏鄙視。嘴上卻不好說出來。剛想開口拒絕。就聽秋色也留客了。

“就是啊。當初馬爺大老遠的跟到清水鎮來給我們送賀禮。連杯熱茶都沒喝著。這一次說什麽也得吃些東西再走。”

“那。好吧。”

秋色一笑。“那您稍等一下。我去去就來。珍珠。先給老爺和馬爺衝壺蜂蜜水來解解酒。”

說完。秋色就去了廚房。查看了一圈食材。麵粉有。油菜麥菜黃瓜豆角。還有一條活魚。都是生的。熟的隻剩上瓦罐裏早上煮的雞。秋色先把雞肉撈出來。濾了兩遍剩下的雞湯。然後加上熱水。重新添上薑蒜等物放在爐火上小火煮。自己到一邊舀了兩碗麵出來用加了鹽的冷水調好便開始往一起揉。

揉了一會兒。秋色突然感覺手腕有些發酸。甩甩手。一回頭見珍珠在門外往裏張望。就叫她。“你來揉會兒。我這長時間不幹活。手都沒勁了。”

“是。夫人。”珍珠答應以後就挽起袖子洗了手開始揉麵團。不一會兒。額角上就見了汗。她擦了把汗道:“夫人。好像這麵團裏水添的少了。有些硬。”

秋色一邊看雞湯煮的情況一邊道:“就是要硬一些啊。要不然麵不好吃。你快點揉。湯快開了。”

無奈。珍珠隻能繼續揉著死硬的麵團。心裏將這麵團當成了秋色。

好不容易揉好了麵團。秋色又指使珍珠將麵團擀開擀薄。用刀切成細條。抖淨浮麵後下到雞湯裏去煮。

馬爺喝了幾口蜂蜜水後就放下了杯子。實在是剛才喝的 酒早就灌滿了肚子。哪裏還喝得下。不過他還是頭一次做客時喝的不是茶葉而是蜂密水。再看艾老虎左一杯右一杯的將蜂蜜水往肚子裏灌不由嘴角直抽抽。他實在是好奇那麽多的酒水都跑到哪裏去了。

這時。隻見秋色笑嗬嗬的走了進來。後麵珍珠還小心翼翼的提著一個食盒。

“久等了。”說著秋色從食盒裏拿出兩碗雞湯麵來。濃鬱的香氣。白色的麵條。綠色的油菜。還飄浮著幾根雞肉絲。看上去就十分的有食欲。又取出一碟辣白菜一碟醬黃瓜。“快趁熱吃吧。”

“真是辛苦艾夫人了……”馬爺還在這客氣。那邊艾老虎卻早就端起碗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馬爺的一碗麵條沒吃完。艾老虎已經開始吃第二碗了。

這麵做的筋道。湯也好喝。尤其是配著那道甜辣的白菜吃。格外的香。也難怪艾老虎點名讓他婆娘做飯。手藝確實不錯。

吃飽喝足。馬爺還沒等提出告辭。就聽秋色在那兒道:“珍珠。你將碗都撤了吧。然後就不用進來了。我有事想問馬爺呢。”

見珍珠出了屋子。馬爺才納悶的問秋色。“艾夫人想跟我說什麽事。”

“呃。”秋色先是頓了下。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不過最後還是開口問道:“馬爺。我想問下。那個丫環和小廝在你們府裏每月給多少月錢啊。也不知我相公的那點俸祿除了養家的夠不夠支付他們的月錢。”

艾老虎打了個飽嗝兒。假意在一旁斥道:“你這婆娘竟瞎尋思。大人還會虧了我不成。”

馬爺看看一唱一和的夫妻。也不戳破。隻笑著道:“也是我忘了說。小山子現在是正九品官。每年祿米60石。薪俸30貫。不過祿米得到年終才發。現在隻有每月二兩銀子。剩下的六兩會和養廉銀年終時一起發。不過平時夏天有置冰銀冬天有添炭銀。或者是布料。鹽油。這些都是額外補的。”

秋色掃了艾老虎一眼。頗有些不屑。心說你這當了九品官也沒比做捕頭時多掙多少麽。又問。“那馬安和珍珠的月錢是怎麽給的。”

“他們兩本就是馬府裏賣了死契的下人。按說是沒有月錢的。不過平日裏如果主子高興。也會賞些銀角花花。不過他們的身契都要馬府。艾夫人可以不用給他們月錢的。”

終於聽到自己想聽的話。秋色臉上的笑容也真實了一些。“那就麻煩馬爺替我和馬大人說聲謝了。”

馬爺的嘴角一抽。心說告訴你不用給你就真不給了。還真摳。

又說了會兒話。馬爺借口天色不早提出告辭。艾老虎晃著身子起來送他。秋色忙在一旁扶著。

“呀。你看我。差點忘了正事兒。”出了門的馬爺一拍腦門。回過身從懷裏拿出一張請柬遞過去。“艾夫人。這是我家如夫人托我給您送的。說是後天請您過去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