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我去提親查詢根由

正在大口喘氣的秋色本就因為剛才上不來氣而憋的滿臉通紅。現在一聽艾老虎這話更加是怒火攻心。臉色五彩紛呈。從地上爬起來。順手抄起桌上的茶壺就砸了過去。

艾老虎正忙著係褲帶。聽到風聲不對。慌忙一側頭。險險躲過了茶壺。還來不及發火。圓凳又飛了過來。舉臂一擋。凳子掉落一旁。

“丁秋娘。你幹什麽。”艾老虎的火也起來了。不就心裏鬱悶喝了點酒嗎。怎麽一醒過來腦袋上被砸了個洞不說。褲子還叫人給扒了。“敢打老子……”剛罵到一半他突然愣住了。

隻見秋色倔強的半抬著臉緊咬下唇。使勁的瞪著自己。圓睜的兩隻眼睛裏蘊滿了淚水。仿佛一眨眼那淚水就會掉下來似的。艾老虎有些懵了。滿腔的火氣也消彌不見。心裏琢磨。看秋色那委屈的樣子。難不成自己真的趁著醉酒時把她給那個了。她不願意。就用什麽東西砸了自己的頭。

“你別哭了。大不了天一亮我就去提親。”艾老虎煩燥的抓抓腦袋。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秋色的眼淚反倒掉了下來。用力的擦了下眼睛。狠狠的瞪了眼艾老虎。“滾。誰用你提親。”罵完就轉身跑了出去。

艾老虎不解的嘀咕道:“發什麽火啊。不是都說了會去提親嗎。”屋子一靜下來。又感覺頭有些發暈發疼了。一揉腦袋。又摸了滿手的血跡。晃到門口朝四周看看。這裏明明是茶館麽。他皺著眉尋思。自己明明是在酒鋪裏喝酒怎麽就跑到茶館來了。可無論他怎麽想除了頭疼什麽也記不起來。晃晃頭。還是先睡一覺再說吧。

秋色被氣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一進屋。就開始翻箱倒櫃的收拾東西。她再也不要在這兒住了。簡直是倒黴死了。在收拾銀兩時。秋色拿出原本給艾老虎留著的那個錦盒。賭氣的將所有銀子都倒入了自己的錢袋。將錦盒扔到了一邊。可等秋色把所有的東西收拾好之後看著外麵布滿星辰的夜空又遲疑了。這大半夜的她能上哪去啊。再晚幾天多好。再晚幾天她就能住自己的房子了。

秋色獨自一人抱著收拾好的包袱坐在門檻上傷心。可艾老虎卻是一夜好眠。等他日上三竿醒來時有一瞬間忘了自己在哪兒。頭上結痂的傷口讓他回想起昨天夜裏的尷尬事兒。他決定先去向秋色問清楚。可他將整個茶館翻了個遍也沒找見人。

“奇了怪了。人去哪兒了。”艾老虎看著秋色房裏壓根就沒動過的被子和過份幹淨的桌子十分的不解。找到最後。他隻好放棄了尋找。一個人坐在院子裏歇著。胃裏翻江倒海似的難受。讓他本就發脹的腦袋越發暈的難受。最後他自己都受不了身上的餿臭味了。直接從井裏打了水。梳洗了一番。衣服沒法洗。皺著眉重新穿到身上。

走出茶館時。艾老虎發現門鎖上竟插著鑰匙。想了想還是將鑰匙揣了起來。回到自己在衙門休息的屋子重新找了套衣服換上。然後又重新返回了碼頭。

碼頭的酒鋪前。二狗正笑嗬嗬的送走一位客人。離老遠就看見有人直奔著酒鋪而來。“來。客官。裏……啊呀。虎爺。”二狗待看清來人是艾老虎時叫了好大一聲。

艾老虎大步上前照著二狗的腦瓜頂用力一拍。罵道:“叫什麽叫。”

“嘿嘿。我這不是看見虎爺心裏激動麽。”二狗邊說邊朝後退。眼光朝屋裏尋摸。想讓自己的舅舅來救自己。可找了一圈卻沒見李掌櫃人影。心裏更加的發慌。轉身就想跑。結果被艾老虎揪著衣領給拎了回來。

“你跑什麽。”艾老虎眯著眼睛看向明顯心虛的二狗。

“沒、沒跑。我、我就是想。看看給虎爺備壺酒出來。對。是備酒。是備酒。”二狗嘻嘻的陪著笑臉。

艾老虎越看二狗越覺得可疑。一用力將他拖離了酒鋪門口。“備酒倒不用。來。我問你幾句話。”

二狗手舞足蹈的想掙開艾老虎的手。“虎爺、虎爺。我這兒正忙著呢。要有什麽事兒。你一會兒問我舅。哎喲。虎爺。你慢點啊。”

艾老虎將二狗帶到一處偏僻地。鬆開手。堵住他的去路。不屑道:“不是。我說你一老爺們像個娘們似的叫什麽叫啊。”

“嗬嗬。我這不是害怕嗎。”二狗咧嘴笑了笑。兩眼有些不安的四處亂轉。

“我問你。昨天我不是在你家酒鋪裏喝酒麽。後來是怎麽離開的。”艾老虎直接問道。

“昨天呀。”二狗頓了下。隨後陪笑道:“昨天不是虎爺你自己走的嗎。”

“我自己走。”艾老虎挑了挑眉頭。有些不信 。

“對呀。虎爺你還說麻煩我好幾天。改天一定會給我賞銀呢。真的。”二狗用力的點了點頭。仿佛這樣做自己說的就會變成真的一樣。

艾老虎看看二狗。一齜牙。“好吧。我現在就給你賞銀。”說著從懷裏摸出約摸有一角銀子扔過去。“拿著。虎爺說話算數。”

“哎。謝謝虎爺。謝謝虎爺。”二狗高興壞了。沒想到自己順嘴胡說的事兒艾老虎竟也當了真。可還沒等他高興完。就被艾老虎的下一句話嚇壞了。

“銀子收好。跟我去一趟衙門吧。”

“虎虎爺。這是怎麽了。”二狗嚇的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艾老虎撓撓下頷的胡茬。不甚在意的道:“昨兒逮住一個江洋大盜。他說把所有的髒物都放你那兒了。你去跟他對質一下。”

撲通一聲。二狗被嚇的一下跪到了地上。“虎爺。你別聽他胡說。我冤枉。”

“冤不冤的。走一趟就知道了。”

二狗手腳哆嗦心裏發顫。衙門那地兒是誰都能去的嗎。有事兒沒事兒得先扒一層皮下來。靈機一動。將還沒裝起來的銀子又還給艾老虎。“虎爺。這是您的銀子。小的給您撿起來了。還有這個也都是小的孝敬你的。”說著。將自己的錢袋解了下來遞過去。

艾老虎不客氣收過來。彎下腰。扯了扯二狗有些僵硬的嘴角。眯眼道:“這麽心虛。說吧。到底咋回事兒。”

二狗一撲愣腦袋。“虎爺。我就是不該接您的賞錢……”

“不見棺材不掉淚。”艾老虎心裏越發的不爽。直接揪住二狗的後衣領就往鎮子裏麵走。

“虎爺。別介。虎爺。我錯了行嗎。虎爺。你是我親爺爺。虎爺。我說還不行嗎。”眼見快出了碼頭。二狗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艾老虎聽了二狗的敘說更加的心煩。他在原地轉了一圈回來問二狗。“那你開始時為什麽不說。”

二狗苦著一張臉。“我不是怕你知道我們趕……沒留你在茶館生氣麽。”又趕忙澄清自己。“虎爺。這可都是我舅舅讓我這麽做的啊。跟我可是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滾。”艾老虎火大的吼了一聲。眼見二狗連滾帶爬的離開了小巷子。心情更加的煩悶。這麽說是秋色好心的扶自己進茶館休息。而自己卻借著酒勁幹了欺侮人的事兒。甩了甩愈發疼痛的腦袋。看來自己真的得去提親了。不過自己還是應該先去找周郎中紮兩針。否則總這麽暈暈沉沉的真受不了。

再說秋色。一大早的就大包小包的回了臨灣村將丁大福幾人都嚇了一跳。

“哦。我想回來照顧我娘。再說晴娘走了。我一個人住在茶館也有些不方便。”秋色這樣解釋著。

丁大福到是沒多想什麽。反到是三丫有些狐疑。秋色不理二人。直接坐到已經清醒過來的吳氏身邊問道:“娘。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吳氏的臉色仍是不好。但看著身邊的嬰兒還是滿臉笑容。微搖搖頭虛弱的道:“我沒事兒了。”

丁大福站在窩棚外麵說。“一大早的煮了小米粥。還給臥了一個昨天剩的雞蛋。就是你娘到現在還沒奶。你小弟昨天到現在隻喝了幾勺米糊糊。卻又都拉了出來。”

聽丈夫提到自己沒奶。吳氏也十分的失落。對秋色道:“大丫。一會兒我幫我買兩個豬蹄回來。我吃了興許就有奶了呢。”

秋色點點頭。“成。我一會兒就去。”

出了窩棚。秋色見甘強幾人已經又來上工了。今天主要是鋪草。將曬幹的稻草依次鋪在房頂上。然後再綁定。這個房子基本就完工了。

“大丫。你陪你娘。我去幫忙也能快點。”丁大福對秋色囑咐了一句就挽袖子過去了。

秋色看看碗筷什麽的都已經被收拾的妥妥當當。沒什麽自己能幫忙的。本想自己去買豬蹄的。後來想想還是拿出一把銅錢來讓三丫去買。順便雇車請周郎中過來。要是自己帶著這麽多錢滿街逛。丟了的話可真是活該了。

這時裏麵的小嬰兒睡醒了。似乎在要奶喝。哭個不停。秋色忙去了臨時搭的灶間翻找出白糖用溫水化開。一點點喂了下去。

眼見兒子好似吃飽了。著急的吳氏也放下心來。感歎道:“可真是多虧了你啊。等你弟弟長大了一定讓他孝順你。”

“孝順我幹嘛。應該孝順你和我爹才對吧。”秋色又問。“給這孩子起名了沒。”

“你爹說順著金寶往下起。叫銀寶。”吳氏道。

除了金就是銀的。秋色又問。“那娘你就沒起一個。”

“這事兒哪有女人說話的份兒。”吳氏嗔怪的瞪了眼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