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林敬遠的語氣依舊是那麽平和,但又不容置疑:“告訴我,你們的約會是在什麽地方?”
病房裏一陣沉默。www.首發
林敬遠又問,聲音還是那般大小:“告訴我,你們在什麽地方約會?”
豔朵怯怯地說:“白塔。”她不忍心再欺騙一個生命垂危之人。
林應勤朗聲說:“白塔。”他更不能說謊,因為他麵對的是自己的父親。
林敬遠懷疑地問:“白塔?”
兩人齊聲說:“白塔,是的,我們沒有騙你!”林敬遠的瘦臉上展開一個欣慰的笑容:“謝謝你們說了真話!我還要從內心感謝你們二位的是,你們始終沒有當著我的麵做出那種事,我太感謝你們了。你們要真的在我眼皮底下做出那種事,我也是無能為力的,謝謝你們了!”
林應勤和豔朵都靜靜地聽著,臉上交織著惶恐和愧疚。
林敬遠對兒子說:“應勤,我把豔朵交給你了,你要好好照看她。我也把蘭園公司交給你們二人了,那是我和你媽一生的心血,你們一定要珍惜,要管理好……”他喘著粗氣,說話有些困難了。
等了好久,豔朵突然問:“你不對常春姐說點什麽嗎?她……”
林敬遠打斷了她的話:“不用啦,我的確被她的善良感動了,我也要感謝給了我生活以短暫的安慰。這世界上的好人真不少,能活下去該多好!”
豔朵和林應勤也不再說話,讓他安靜地享受一下生命。
林敬遠休息了一會兒,又睜大了眼睛,他想起一件事“應勤,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你不是我的親生兒子,你可以去問徐媽……”他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最後說不下去了,但眼睛睜得大大的,似乎還有許多話沒說完,心裏極不甘心的樣子。
林應勤卻被父親的話驚呆了。
豔朵叫來醫生,醫生聽了林敬遠的心髒,向二人比了個手勢,輕聲說:“他已經不能說話了,最多還有一個鍾頭的時間,通知他的親友來醫院吧!”
下午十五時二十四分,c城一代蘭草大王林敬遠因病逝世,享年五十五歲。
醫院最後診斷是:.血癌。
幾天後,林老頭的葬禮在翠屏上公墓舉行,他的親朋好友一百多人參加了葬禮,豔朵將一束蘭草和他的骨灰盒一起坦進了墓地。一陣鞭炮聲後,眾人各捧了一把黃土掩在上麵,寄托了自己的哀思。斯人已去,風韻猶存。
親友們告別了林敬遠,各人去忙自己的事了。豔朵和林應勤走在隊伍的後麵,沿著曲折如腸的小路往山下走,走到半山腰,豔朵忍不住回頭朝那個墓台投以最後的一瞥。她卻看見墓前站著一個白衣女人,白衣女人正將一束鮮花輕輕地放在墓台上。
林老頭死了,剩下的日子就是林少爺和豔朵的了再也沒有人給他們束縛了,終於可以開心的日了哩。
豔朵抽空回了趟老家,說是回去散散心,她也有很多年沒有回去了,她想回去看看母親,也想看看她的一個初戀情人姚堅強,這裏麵也有一段故事,雖然年代久遠了,但是還是要說出來的好,那時候豔朵還在上學。
姚堅強雖然不懂詩,但他不知道豔朵這個小女孩有著怎樣的隱痛和心事。他也接觸過不少女孩,但她們都單調乏味得很,誰也沒有她那樣特立獨行,那樣自由不羈。她的變幻莫測和豐富多彩的個性讓他如癡如醉。他無法想象她單純的外表下麵有著怎樣神秘的靈魂。
那天晚上是很好的月亮,他們不知不覺走到了去郊區的那堵牆邊,空曠的荒草地寂靜無聲,姚堅強看著她明淨的雙眸,衝動得有些結結巴巴:“豔朵,讓我抱一下,我已經盼了好久了,我在夢裏想了一千次了。我想不管你有多大的苦,多大的愁,讓我替你分擔。”看著這位高大健壯得像頭豹子的男孩,她身上好像有種東西悄悄地開了一扇門,好像一種花開的聲音,靜靜地在等待著那陣奔來吹襲的風。
姚堅強一下把她橫抱在胸口,把頭深深地埋在她的胸前,他感到她的心在急劇地跳動,那丁冬的聲音就像他家鄉的山泉流淌。
如水的月光下,花一般的身子在他的懷抱裏微微顫抖,她低聲地啜泣起來。他貪婪地嗅著那股清香的體味,她像女神那樣聖潔,而他又多想去打開這神秘的寶藏啊。她感到他粗獷的手狂野地撫摸著她的胸脯,她睜開眼看,卻發現他眼中射出一種饑渴的光,那強光足以把她溶化,那一瞬間,繼父的影子在她的頭腦中閃了一下,但浮現在她眼前更多的,是那****她從家跑出來那種無依無靠的感覺,那不是她向往的懷抱,一個聲音在對她說:“啊,他太沒有力量了,太沒有力量了。那不是你想要的。讓他從你的生命中消失吧,消失吧。”
姚堅強用嘴來吻她時,她才發現他和她當初一樣笨拙,他伸出舌頭不知往哪放,差點把她的舌頭咬痛。她暗覺好笑,他把接吻當作啃排骨差不多。而且他的嘴裏還有一股沒有清理幹淨的大蒜味,她是個有潔癖的人,立馬就收了嘴:“別親我的嘴,我不喜歡——”
他好像覺得這項試驗還是有些費勁,就手忙腳亂地解她的裙子,摸來摸去也沒發現機關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