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二選一
如果說一點都不失望,那肯定是假的,但臨出門的時候安長埔撂下的那句話又讓秦若男的心情稍微平複了一點。
也許有自我安慰甚至是自我催眠的意味,秦若男在心裏暗暗的想,最近兩個人確實都很忙,自己也覺得疲憊不堪,在分工上麵他份內的事情更折騰人,肯定比自己還要辛苦,更何況誰知道安長埔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事情,他既然說先欠著,就肯定不是存心想要回絕自己。
嗯,一定是這樣的。
第二天秦若男一早起來,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雖然一夜睡得還算安穩,早上起來之後卻覺得頭重腳輕,好像比前一天晚上沒睡覺之前還更不清醒了,渾渾噩噩的就好像腦袋裏裝的不是腦子,而是一大罐粘稠的漿糊,她用涼水洗了一把臉,也沒覺得清醒多少,於是就這麽沒精打采的出了門。
進辦公室的時候,安長埔和田蜜都已經到了,正在一起不知道聊著什麽,安長埔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坐著,隻能看到他的後腦勺,田蜜則一臉竊笑,兩個人似乎在討論著什麽愉快的話題,見秦若男來了,二人分別和她打了聲招呼,秦若男回他們一笑,沒有說話,默默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
早上剛起來的時候還隻是昏昏沉沉,現在倒好,原指望出了門呼吸一下早晨新鮮的空氣會有好轉,誰知道現在不僅沒有舒服起來,反而太陽穴兩側隱隱作痛,鼻孔裏呼出來的氣似乎也變得灼熱起來,讓秦若男想強打精神都有些力不從心。
好在她也算是早有準備,坐下來稍微休息了一會兒,起身去給自己接了一杯溫水,從抽屜裏翻出一盒止痛片。擠出一粒放在嘴裏,喝口水,一仰頭,把藥片吞了下去。
“吞藥片別就喝一口水,萬一粘在食道上麵可不好。”
秦若男一愣,發現是安長埔在對自己說話,藥剛吃下去,還沒有來得及發揮作用,她的頭還是很疼,實在是沒有辦法做點頭或者搖頭的動作。免得疼上加疼,隻好順從的又喝了幾口水。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安長埔等秦若男喝過了水之後,又問。
“可能是感冒。有點頭疼,沒事兒。”秦若男輕描淡寫的回答,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因為一點小小的頭疼腦熱就一下子變成了病貓。
“你剛才吃的是止痛片?”安長埔皺了皺眉頭,倒也沒再多說什麽,看了看時間。對秦若男說:“我還有些別的事情需要先處理一下,一時半會兒也不用你做什麽,你先到值班室裏去休息一會兒,我處理完了手頭的事情去叫你。”
“不用,我沒關係。”秦若男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咱們今天還得出去走訪調查,挺折騰人的。就算不需要幫忙,也最好不被人拖後腿。”安長埔難得的板起了臉,麵無表情的盯著秦若男。“給你兩個選擇,要麽趁我處理別的事情的功夫抓緊時間養精神,要麽你現在就回家去,我可以替你跟頭兒請假。”
秦若男知道他說的話其實都是有道理的,兩個選項放在自己麵前。她也隻好從中做出選擇:“那好,我去值班室躺一下。”
安長埔點點頭。拿起自己桌上的東西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秦若男到值班室的床上躺了一會兒,起初還是頭疼,後來可能是止痛片起效了,頭疼的感覺漸漸淡了下去,沒一會兒她就迷迷糊糊處在了半夢半醒的狀態中,一直到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輕輕的敲值班室的門,這才清醒過來,連忙起身去開門,順便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上午九點半。
自己半夢半醒的躺了一個小時了。
秦若男打開門,門外是一臉關切的田蜜。
“若男姐,睡著了沒?是不是被我吵醒了?現在感覺怎麽樣?你先把那個喝了,喝完了能舒服一點。”田蜜一見門開了,立刻一連串的詢問拋過去,順便拉著秦若男到她的辦公桌旁坐下,指了指桌上那個還冒著熱氣的杯子。
秦若男伸手摸了摸,杯子有些燙手,裏麵盛著琥珀色的**,隨著熱氣散發出一種淡淡的氣味,像是某種衝劑類的藥物。
“趁熱喝了吧,趁熱喝治感冒的效果會比較好!”田蜜有些過意不去的說,“本來想讓你多睡一會兒的,不過又怕一會兒藥涼了影響效果。”
“這感冒藥是哪來的?”秦若男看了看,辦公室裏除了田蜜沒有其他人在,又想起早上自己吃止痛片被安長埔詢問的時候,田蜜好像剛巧出去了,並不在場,這讓她心裏隱隱多了一種猜測。
“我給你衝的呀。”田蜜眨巴眨巴眼睛,笑嘻嘻的說。
“你怎麽知道我感冒了?”
“猜的唄,今早上一看你沒精打采的就知道你肯定不舒服。”
秦若男看了看她,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味道不苦,反而除了藥味兒之外還有一種淡淡的甜。
“這個感冒藥叫什麽?你把藥名告訴我,要是效果不錯回頭我自己再買一些備著。”她把衝劑喝完,向田蜜道了謝,順便問。
田蜜嘿嘿一笑,衝秦若男使了個眼色:“這我可不知道,有些事情心領神會就好了嘛!最近你和安長埔兩個人感覺有點怪怪的……若男姐,不是我說你,女人要強沒有錯,問題不是這麽個要強法兒!就算是鐵人還有生鏽的時候呢,咱又不是不鏽鋼做的,都需要個能幫著遮風擋雨的人,對不對?跟在乎的人麵前當個弱者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兒。有時候天上還真的是會掉餡餅,真砸你頭上了,你就美滋滋的留著,不用想太多。”
說完,她還不忘現身說法的指指自己:“倒退幾年你要是跟我說,我將來會找個陸向東那樣的老公,我也肯定以為你是逗我開心呢,我們倆從在一起到現在,照樣有單戀陸向東的人說我配不上他,可是這有什麽好在乎的,感情的事情,配與不配那都是當事人自己說了算,別人的話都和蒼蠅哼蚊子叫一樣,根本不需要當回事兒。”
“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我們不是你以為的那樣……”秦若男搖搖頭,田蜜的話她明白,隻不過心裏麵知道自己和安長埔還沒有到達田蜜說的那種地步。
“反正你們倆可別再那麽別別扭扭的了,一杯感冒藥也得找個‘信使’,”田蜜看秦若男有點不大好意思,不得不把笑意忍回去,“我剛才也問安長埔來著,為什麽不大大方方的直接把藥給你端過去,他一開始撒謊說還有事,沒工夫,後來被我問得掰不下去了,說你給他提過要求,說不許他同情你,所以他不希望好心好意的給你買包感冒藥,還要讓你對他有意見。”
秦若男聽了這話,臉徹底紅了,她下意識的擺弄著手邊的杯子,有些尷尬的問:“旁觀者清,你會不會覺得我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倒是不至於,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你不是那種任性胡來的人,雖然我不知道前因後果到底是什麽,但我相信你能這麽說,肯定是有原因的。不過……”田蜜有些同情的朝安長埔的位子上瞥了一眼,“挺打擊人倒是真的,反正如果是我,原本100度的熱情,搞不好一盆冷水潑過來,就剩50度了!”
秦若男沉默了,這兩天她本來就已經有點後悔了,現在聽了田蜜的話,心裏更加不踏實,對安長埔竟然萌生出了一種淡淡的愧疚感。
“對了,怎麽就你在?”她怕自己胡思亂想下去,連忙替自己叫停,岔開話題詢問田蜜。
這麽一問,田蜜的臉色立刻就臭了起來:“還不是我哥幹的好事!和陸向東兩個人現在一個鼻孔出氣,說什麽我是結了婚的人,風險比較大的行動最好不要參加,今天他們帶人去堵嫌疑人,說是怕有什麽別的狀況,所以不許我跟著!”
秦若男看著田蜜,心裏麵忽然冒出了很多感觸,過去她一直覺得即便是身為女人,也絕對不可以示弱,一旦示弱就必定會被人看不起,可是現在她才明白過來,當一個女人被身邊愛護她的親人、愛人放在弱者的位置上保護的很好,在旁人看來,尤其是同性,非但不會有蔑視、嘲笑,反而會感到羨慕。
安長埔回到辦公室的時候,看到田蜜一臉氣哼哼的坐在秦若男桌旁,秦若男似乎有些走神兒,她桌子上的水杯空空的,裏麵的藥已經喝光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把手邊的東西放下,順便從抽屜裏拿出車鑰匙,對秦若男說,“好些了麽?要是能堅持,咱們就準備出發了。”
秦若男點點頭,向一臉不甘心的田蜜道了個別,跟著安長埔下了樓,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沒有提感冒藥的事情。
“咱們第一站先找誰?”秦若男問。
安長埔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多停留了幾秒,像是在檢查她的精神狀態如何,然後才說:“尤弘圖和袁力算是見過了,烏君昊和段薇目前比較身份敏感,趙冬講話喜歡攪渾水,所以我覺得這第一站,最好是在劉小楓和荀齊當中選擇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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